“原来是这样。徒弟我又学到了一招。”说完还心满意足的捋一捋自己的胡须。
这时朱义拿着止血扇菇的粉末走了进来,他先把粉末涂抹在男人的患处,再将纱布一圈圈包好。
刚做完这些,受伤的男人便悠悠转醒。
男人转了转双眼,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有气无力的说“我这是在哪儿?”
“你醒了,别怕!我们这里是御安堂,你受伤了失血过多,被送过来的时候人快不行了,是这位沐姑娘和童大夫救了你。”
“多谢两位大夫的救命之恩。”男人感激道。
“你现在感觉如何?”童大夫问。
“头很痛。”男人说。
“头痛是正常的。朱小哥,你现在去抓药:柴胡十克,细辛五克,薄荷五克,归尾十克,地鳖虫十克,丹参十克,制半夏十克,川芎五克,泽兰十克,黄连三克。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给他服用。”沐瑶儿说。
“是。”朱义听罢便出去了。
“这是柴胡细辛汤”沐瑶儿瞬间进入了教学模式,对童大夫说。
“方中细辛温经止痛,柴胡疏肝理气,二药合用,行气止痛,共为君药。当归、泽兰、川芎、地鳖虫、丹参活血化瘀,瘀行则痛止,共为臣药。黄连、薄荷清热凉血,制半夏降逆和胃止呕;共为佐药。全方有逐瘀止痛,和胃止呕的功效。
本方以脑部外伤后胸胁少腹胀痛、或头痛、头昏目呕吐、灼痛、口苦,舌暗红、苔黄腻、脉弦涩为朔证要点。本方常用于治疗外伤后遗症、脑震荡、慢性肝炎、胃炎、胆囊炎、闭经、痛经等。
如见疼痛剧烈,加没药、乳香、元胡、全蝎、蜈蚣;头昏头痛,加白芷、荆芥、藁本;呕吐甚,加旋复花、代赭石、枳实;治肝炎,加香附、茵陈、黄芩;治胆囊炎,加金钱草,茵陈;治胆结石,加金钱草、海金沙、鸡内金;闭经,加瓜蒌、石斛、益母草;痛经,加香附、蒲黄、元胡、五灵脂。”
童大夫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用毛笔记录。
写完看了看纸上的内容,心满意足的说“真的是活到老,学到老。没想到老夫活到了这把岁数,还有这等奇遇。”然后感激的看着沐瑶儿。
沐瑶儿腼腆一笑,对受伤的男人说“你现在头部的血刚刚止住,切记不可下地,需得卧床静养三日。三日后可适当下地走动走动……好了,童大夫,我们出去,让他休息吧。”
说完和童大夫一起出了厢房,刚走进大堂,那妇人带着儿女直直的朝沐瑶儿跪了下去“多谢神医的救命之恩,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原来刚才朱义出来拿药的时候,已经告诉那妇人,男人已经清醒的事情,所以妇人才这么激动。
沐瑶儿扶起那妇人,说“夫人不必多礼,治病救人是身为医者的本分。你男人已经醒了,这几日要好好静养,特别是今天晚上,如果出现高热,一定要喊大夫。”
然后又对童大夫说“童大夫,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情要办,就先走一步。”
“好的,师傅,有徒弟在,您放心去办您的事吧。”
“嗯,三日后我再来。”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听到童大夫喊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师父,众人一片哗然。这小姑娘医术是有多高超,连童大夫都喊她师傅?
人群中的赵掌柜一脸的阴郁,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还有两把刷子。
这个患者原本是被人抬到他们仁心医馆,但他看到那人流血太多就拒绝了,并把他推到了御安堂。本来想借机羞辱童大夫,可没想到此举反而为御安堂积攒了名声,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到这,赵掌柜赶紧退出人群回到仁心医馆。吩咐药童去跟踪沐瑶儿,弄清楚她的去向,以后好做打算。
这边,沐瑶儿出了御安堂,走进了街边一家叫花琅阁的成衣铺子。铺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位客人。柜台处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正懒洋洋的用手驱赶苍蝇。
看到有客人来,那妇人忙起身招呼,也不嫌弃沐瑶儿一身的破衣烂衫。“姑娘想买点什么?本店的成衣质量上乘,价格实惠,您看需要我给您介绍介绍吗?”
“掌柜的,麻烦您推荐几身适合我穿的成衣,给我看看,还有有没有适合五十多岁妇人穿的,一并给我看看。”沐瑶儿抬头环顾四周道。
掌柜的看了看沐瑶儿的身量,然后在墙上取下几身衣服。“姑娘,您看,这几身衣服您都可以穿。”
寻声看过去,第一套是淡紫色素面棉布衣裤;第二套是淡绿色棉布衣裤,领口处还绣了几朵白色的栀子花;第三套是丹枫底色白花的棉布衣裤。
沐瑶儿一眼看中了第二套和第三套,还要了一身粗布麻衣。又给李秀珠拿了一套暗蓝色和一套茶褐色的棉布衣裤。一人又买了一双棉布鞋子。
“姑娘,您一共要了四身衣服和两双鞋子。您的两身衣服是九十五一套,一共是一百九十。另外两套是一百一十一套,一共是二百二十。鞋子是五十,加起来一共四百六十。姑娘您买的多,我再多送你一包碎布头,回家挑拣挑拣还能用。”
沐瑶儿爽快的给了四百六十。掌柜的利索的包起衣服和鞋子,和那包碎布头一起递给沐瑶儿。
沐瑶儿没有着急接过衣服,掌柜的怔了怔,不解的看着沐瑶儿。
沐瑶儿直言不讳道“掌柜的如何称呼?”
掌柜的闻言,笑了笑:说“我叫李香莲,你可以叫我莲姐。”
沐瑶儿点了点头说“莲姐,我看您这店铺地理位置也不偏僻,衣服的面料和做工也还不错,为何店里没有客人呢?”
莲姐尴尬一笑,随即皱了皱眉说“店里生意确实不好,除了姑娘你今天来买了几身衣服,我已经好几天没开张了。”说完还叹了口气。
“那这是为何呢?”沐瑶儿问
“哎,说起来也真的是气人!我这店里原本生意还不错,一天少说也能卖出去十来身衣服。可自从街头开了一家叫绣罗衣的成衣铺子之后,我这铺子的生意就一落千丈。为了这个,我还特意去那家铺子看了。”
说到这里,莲姐突然变了脸色,咬牙切齿的说“那绣罗衣的掌柜不地道!她家的成衣样式都是仿照我家的样式做的,而且价格永远比我家的便宜五钱。更过分的是,她竟然直接高价把我这里的绣娘挖了过去。那绣娘跟了我五年,平时我待她不薄。可是再深的交情也敌不过那点子黄白之物。”莲姐自嘲一笑。
“开始我还能跟她打擂台,她降价我也降价。可是我这是小本买卖,我家境也不殷实,实在比不过她,我就歇了跟她打擂台的心思。”莲姐说完又看了看门口,似乎确定没有人进来,才沉声道“那铺子的背后东家,是镇上王员外家的大小姐,那位王小姐为人嚣张跋扈,眼里容不得沙子,我这小小老百姓,又没有背景,怎么斗得过有权有势的员外郎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