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知道了事情原委,司马道苓怒火冲天,狠狠的一拍桌案说:“可恶的桓温!看我不杀了他!”
谢道韫急忙劝解说:“道苓,消消气,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可是……”
裴逸也安慰司马道苓说:“道韫说得对,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道苓,我们先回房间吧。谢琰,你和他们继续吧。”
说着裴逸就在司马道苓的搀扶下回到了房间。司马道苓帮着裴逸处理完了伤口,她的泪水就从眼角没有停下来过。
“好了,夫人,别伤心了,我这不是没大事吗?”裴逸笑着劝解道。
“还说没事?我们都到了这穷乡僻壤的湘乡了,桓温为什么还要加害我们?”
“谁让你夫君我太有本事,让湘乡从穷乡僻壤变成了富饶之地呢?怎么样,是不是为夫君我自豪呢?”
司马道苓噗的一笑说:“讨厌!都什么时候了,还自豪?我就希望你平平安安!”
说着裴逸就抱着司马道苓压了下去说:“好,夫君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平平安安……”
“好啦,别闹了,你有伤……”
“夫君我是越挫越勇,小别胜新婚,今晚我们好好地交流一下……”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没过几天,忽然驿传传来消息,有黄门郎要到湘乡郡前来。结果裴逸一迎接,就得到了圣旨。加封裴逸为后将军,领祀部尚,春节前到京城述职。不过并没有剥夺裴逸的湘州刺史之职。
这让裴逸很纳闷了,似乎朝廷也不急着让自己进京。这样说来,到明年四月北伐之日,自己还有六个多月的准备时间。裴逸心里清楚,自己必须早这段时间内急速扩大自己的产业。只有手中握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够与桓温抗衡。
不过谢玄却说:“义叔,对付桓温仅凭一家之力不可为。只有联合琅琊王氏、太原王氏、陈郡殷氏、颍川庾氏、吴之四姓等等家族才行。”
“这种事情不用我明说,他们也应该知道,跟我们合作是大家唯一的活路。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剪除桓温的羽翼。幼度,你在桓温营中时间最长,你知道桓温的左膀右臂都是谁吗?”
谢玄微微一笑说:“自然知道,桓温第一心腹自然是郗超郗嘉宾,此人的厉害之处,想必义叔也领教过了。他心狠手辣,阴谋阳略皆擅长,并且死心塌地追随桓温。而桓温的兵权掌握在他的弟弟桓豁和桓冲手中。不过此二人却对于桓温篡权,并不太感冒。既不支持,也不反对。而桓温的死忠将士有六人,督护高武、荆州都督竺瑶、虎贲中郎将周成、五营校尉檀玄、折冲将军李述、御史中丞段思。”
裴逸思忖了一下说:“幼度的意思是让我铲除桓温的六个死忠将士?”
谢玄点了点头说:“没错,只要铲除了他们,桓温就会失去先锋,自然篡位也就难上加难,不过想要合理的斩杀这六人,可是很难啊。”
“有志者事竟成,我们先开始调查他们,等掌握了具体情况就知道如何应付了。”
就在两个人讨论对策之际。张任忽然走了进来说:“主公,刚才有人送上了拜帖。”
“拜帖?”裴逸接过拜帖一看,脸色就变得疑惑了起来:“他?”
谢玄问道:“义叔,此人莫非是义叔不想见之人。”
裴逸把拜帖递给了谢玄说:“而且还让我出乎意料,这个老家伙过来干什么?”
“武陵王司马晞?”谢玄忽然想起来了,前几天有内线给自己送过消息,说武陵王司马晞因为其子司马综在京城醉酒放火烧了整条街的青楼,而被处治罚金10万贯,驱逐出京城,并发回武陵封国的命令。这几天应该是到了武陵了。不过武陵王要来拜访裴逸,直接来就行了,怎么还发个拜帖,如此礼贤下士?之前不久,裴逸可还跟他们父子剑拔弩张过。这一下让谢玄不知道这唱的是哪一出。
谢玄看不明白,裴逸就更看不明白了,裴逸只知道,这个司马综不是个好东西,他的这个父亲就更捉摸不透了。他们来拜访自己,不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吗?尤其是司马综,还曾经想害自己,裴逸可不觉得这是个好事。
裴逸立刻给张任下令说:“张任,去将所有士兵集合起来,到校场集结待命。”
谢玄问道:“集结待命?义叔是要威吓武陵王司马晞?”
裴逸说道:“当然,他前几天不才被放到武陵郡吗?武陵可是我地辖区,来这么个祖宗,自然要给他的下马威。否则以后政令不达,如何治理湘州?湘州可是一盘棋,他武陵王也不例外。”
谢玄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笑着说:“义叔,你这样可没什么用。谁都知道武陵王司马晞是个兵痴,你这样只会让他更加兴奋的。他可看不出来你的用意,反而会认为你是投其所好,欢迎他呢。”
“那就当是欢迎他了。只要他听话,别把他那儿子放出来乱咬人,我就不管他。对了!”裴逸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幼度,你是不是跟司马综很熟?我只之前好像听我大姨子司马道福提起过!”
谢玄坐到一旁的席位上,倒了一杯茶哈哈大笑说:“怎么。义叔怕我了?”
“我怕你?”裴逸也冷笑着坐到了谢玄的对面,倒了一杯茶说:“我怕你交友不慎啊!这个司马综联合那个王珣可是想要谋杀过我的。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谢玄说道:“义叔,司马综这个人本性不坏,只是有点愤世嫉俗,而且老追求什么江湖的兄弟义气。故而常常做事过分。就像他这次烧了一条街的青楼,害得他父亲也跟着受罚,这很正常……”
说道这里谢玄忽然不说了,好像如有所思。裴逸疑惑地问道:“幼度?怎么了?有什么不正常吗?”
谢玄自己想通了一件事情,恍然大悟,但是他还是露出笑容,敷衍了过去,然后说:“不,很正常。义叔,我就是想说,武陵王司马晞好歹是你夫人的四伯。你应该好好招待一下。”
裴逸叹了一口气说:“礼数我自然懂,只希望他明天别为了他的儿子害我就行,一个桓温我可都够勉强了。”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