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董亚茹死的话,就立刻按我说的去做!有问题,就打这个电话给我。”对方又说了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愣怔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想起,陈金生不就是那个阴不呲咧的老头,阴阳驿站的管家!
想到这点,我酒意顿时吓醒了大半。
那晚的经历绝非做梦,因为从那天起,父亲真的没有再回来过。
阴阳驿站是那么诡异,作为驿站管家,陈金生多半也不是普通人。
他说的董家庄,正是亚茹的家,难道说,亚茹真的有危险?
事关爱人的安危,我虽然满心疑惑,却不敢怠慢,当即离开了婚宴,打了辆车直奔董家庄。
在车上,我不断拨打亚茹的手机,却始终没有人接。
我越发心神不宁,一个劲催司机快点开。
我们这儿都是中午摆喜酒,到了董家庄,差不多是一点半左右。
还没下车,就看到村口的空地上支起了二十几张大圆桌子,所有村民几乎全都在。
见地上到处是鞭炮的碎屑,我这才想起来,亚茹跟我说过,今天她们村里也有人家结婚。
亚茹的手机还是打不通,我挨个桌子找,没找到她,却找到喝的脸红脖子粗的老岳父。
我问岳父,亚茹在哪儿。
岳父喷着酒气说,她和同村的新媳妇是
一起长大的,这会儿正在结亲的人家里陪着新媳妇呢。
听说亚茹没事,我一路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些。
这会儿我的酒劲已经差不多过去了,回想陈金生在电话里说的那番话,才开始觉得有些荒诞。
亚茹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有危险?
再说了,就算亚茹有危险,陈金生又怎么知道的?难道他还能未卜先知?
虽然越想越觉得自己像是被耍了,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踏实。
胡乱找个借口敷衍了岳父,一个人来到了河边。
看着河沿上的一排柳树,我心里又有些犯疑。
柳树不像别的树,分叉多,垂下的枝条更是多不胜数,这会儿正值秋初,也是柳叶最茂盛的时候,离远看,所有柳树都跟扣着大帽子的香菇似的,树影又怎么可能像人?
想归想,我还是不放心,于是挨个的查看柳树的树影。
约莫看了七八棵,我心火就上来了。
妈的,这个陈金生,果然是个老疯子,我也是喝懵了,怎么就听信一个疯子的话呢。
就在我小声骂骂咧咧,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人影一闪,跟着消失在了一棵大柳树后边。
要在平时,我绝不会太在意,毕竟是农村,村里又在摆喜酒,保不齐哪个喝多了,跑到河边
来撒尿。
可这会儿我的心思还在柳树上,河边也没其他人,所以我看的还是很清楚的。
刚才的人影,怎么看都不像是男的,而像是一个女人,而且,那女的好像还穿着白衣服。
这让我不禁有些起疑,一是再缺心眼的女的,也不会大白天跑到树后头撒尿。再就是农村办喜事还是很讲究一些规矩的,喝喜酒不能穿的太素,穿黑的白的更不合适,是会被老人儿训斥的。
可我明明看见,那个人穿的是一身白衣服。
心里觉得奇怪,下意识的就走了过去。
快到跟前,就发现更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