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猴被抽打落入水中,我却也因为使力过度,失去平衡,朝桥下栽去。
好在一早有准备,伸手间拽住了捆绑的尼龙绳,总算是有惊无险,堪堪抢回了一条命。
见我费力叭嚓重新骑上桥梁,窦大宝松气之余,不禁破口大骂:
“干!该死的猢狲,它还真以为它是它祖宗弼马温呢!地上的货不惹偏惹天上的,活该被淹死!”
“窦大胡子,你就别特么替我唱喜歌了!头阵我打下来,后头俩女的全靠你照顾了!”
我也顾不上大喘气了,收起扳指暗扣,跟着就起身继续往前,在第二节裸露的钢筋龙骨上绑好绳子后,终是到达了对岸。
按照原定计划固定好这特殊的‘扶手栏杆’,从包里翻出个轮胎扳手,绑在绳头上,将剩余的尼龙绳又使劲扔回对岸。
窦大宝捡起绳子,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问林彤和季雅云,“我垫后,你们俩谁先过?”
林彤显然有点胆怯,“就不能一起过去啊?”
窦大宝啐了一口:“废话!你俩要是一起过去,掉下去的话,他徐祸祸有多大的劲能把你俩人拽上来?”
林彤抬头看看天,抿了抿嘴,“那还是我先过吧,不然要是天一会儿阴下来,我要真两眼一抹黑,就只能是喂鱼的份了。”
我虽然人在对岸,但对几人的对话还是隐约听了个大概,除此之外,还留意到林彤在这么说的时候,做了个极不易被察觉的小动作
。
窦大宝也知道谨慎了,得到我的同意后,替林彤绑上绳子,却未解下轮胎扳手,只留出了两尺长一截悬着扳手,“这扳手回头还得用,你自己小心点。要是真到半截,变成睁眼瞎,你也别慌。祸祸怎么说,你就按他说的做。”
只能说每个人的心理素质不同,或者说,这种不同,体现在不同的层面。
林彤的动作,竟是比我要利落些,先是弓着腰走了几米,到达窄处,才蹲下身,一手扶桥,一手抓紧我留下的‘栏杆’缓缓前行。
同样是到了我最初绑绳子的那段,她也显出了紧张。
因为中间这两截位置,混凝土都被冲没了,就只是钢筋骨架,要稍不留神,脚别进去,想拔出来都不那么容易。
林彤边小心翼翼的插空往前爬,边忍不住叨咕:
“修这桥的人,应该没怎么偷工减料。就是这桥设计的太老旧了,要是再晚个十年八年,造出来的桥,都比这耐用……”
我翻着白眼直点头,“你真是我老师的亲闺女,这时候还没忘研究桥梁结构呢……”
也就是翻白眼的工夫,我就觉得,四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那不是绝对的宁静,就只是除了流水声,再没了旁的声音。
我直觉不妙,赶忙朝桥梁中间看去。
所看到的一幕,差点令我忍不住大喊出声。
那头一段桥梁骨架悬空的距离,约莫近一米长短。
此刻,林彤刚爬到中间。
而此时,
在她眼巴前,竟然又出现了一只秃毛的老猴子!
我看不到那老猴的正面,可通过姿势,却看出,那老猴竟似和我先前见到的是同一只!
同样是四足着地,仰面对着前方;
不同的是,此刻它和林彤间的距离,比我之前和它离得更近。
看林彤的模样,正和老猴直面相对。
想到刚才的经历,我哪还顾上想旁的,只不由得抓紧了捆绑的绳子。只等老猴发难扑击,林彤落水,便竭尽全力把这师姐拖上来。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面对那诡异出现的秃毛老猴,林彤只是愣然了一下,接下来却不似我先前那样慌张。
她两眼盯着面前老猴,竟是露齿一笑,一手攥着钢筋,一手伸进衣兜,摸出一样东西在老猴面前晃了晃……
这时我才知道先前她那小动作的意义了,她从兜里掏出来的,居然是一小袋用保鲜袋系着的花生。
接下来,林彤说的话,彻底让身在两岸的我、窦大宝和季雅云傻眼了。
她把那一小袋花生在老猴眼前晃悠,口中却是凄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