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正欲去追,斜刺里劲风袭来,连忙避开,却见万元斗两掌拍来,口中喝道:“老前辈杀我兄弟,不留下点东西就想走么?”
钟神秀冷笑一声道:“找死!”
双掌拍上,阴蚀掌应力而生,四掌相交,万元斗只觉一股奇阴内力侵袭而来,尤是他内力雄厚,及时压制,也不禁激灵灵打个冷颤,高大的身躯连连后退,瘦弱的钟神秀却稳稳立在原地,高下立判。
但万元斗竟然能接他一掌,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万元斗微微冷笑道:“老前辈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未免太不将我摩天岭放在眼里了。”话虽说的漂亮,但任谁都能看得出他眼底的心虚。
钟神秀四下看去,只见摩天岭其余七人早已分布四周将自己围在中央,台下数十人个个手持兵器虎视眈眈,门外密密麻麻部了不下百余人,个个手中张弓搭箭,对准大堂。
原来崔元君出门带女囚前来时,已在片刻之间布下天罗地网,只等钟神秀稍有松懈,立刻群起而攻之。
钟神秀嘿嘿冷笑数声,忽然身影如鬼魅般四下闪动,所到之处,惨叫声此起彼伏,转眼间竟杀了堂下不少头领。
万元斗怒喝一声,八人齐上,摩天岭上霎时间吼叫连连,乱成一团。
再说朱赐秀被钟小小拉着奔出大堂,只见门外正悄悄走来一批批山贼,两人蒙着头直冲下去,竟无人阻拦。
一口气已奔至山腰,只听山顶嘶吼声震天响,朱赐秀担忧道:“那个老者是你爷爷吧,咱们怎么能抛下他不管呢?”
钟小小脸上忽然一股奇异之色,道:“你难道不知他名头?”
朱赐秀道:“惭愧,倒是没听说。”
钟小小忽然丧气道:“看来爷爷的名头果然吓不住你,更别说吓得你尿裤子了。”
朱赐秀道:“我本是个无名小卒,从未履足江湖,爷爷的名头没听说也不奇怪。”
钟小小忽然又开心道:“啊,原来是这样,那也难怪了,我爷爷的威名在江湖上如雷贯耳,凡是江湖中人,哪个不是谈之色变,你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知道他的威名了。”
朱赐秀道:“既然爷爷本领通天,咱们还是快点走吧,免得被土匪们发现,到时候想走就来不及了。”
钟小小道:“不必着急,你在这里等我片刻。”
说着朝一处小道而去,朱赐秀眼见身旁山贼飞速奔过,心中又惊又急,好在钟小小很快便赶了回来。
朱赐秀道:“你去干什么了?”
钟小小嘻嘻一笑道:“姑奶奶的宝贝还没取回来呢,可不能丢下不管。”
朱赐秀道:“我倒没留下什么东西,就算有现在也不是去取的时候,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钟小小点点头道:“不错不错,我们快走,要是被爷爷追上,以后恐怕没有好日子过了。”
二人急忙下山,此刻山顶已乱作一团,谁也没有把两个丫鬟打扮的人放在心上,只微微一瞥便不理会。二人就这样顺利离开了摩天岭,一口气奔出十余里,来至一处峡谷处。
钟小小喘着粗气道:“爷爷一时也寻我们不着了,还是歇会儿吧。”
朱赐秀点点头,他虽然也觉劳累,却没钟小小喘的那么厉害,这全仗了他自小苦练道家内功,虽武功一般,但根基却极扎实。
钟小小道:“没想到你气力倒是不错。”
朱赐秀笑道:“自小在山里打猎,早就跑习惯了。”
钟小小也不做他想,二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歇息,朱赐秀忽然感觉后背微微刺痛,转过头却见钟小小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朱赐秀道:“你干什么?”
钟小小道:“你还记得地牢之中我曾说过什么?”
朱赐秀猛想起自己逼她发誓时她曾说过一出了摩天岭地界,便立刻杀了自己,顿时汗如雨下,磕磕巴巴道:“啊,我,我不记得了。”
钟小小嘻嘻笑道:“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现下可是该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朱赐秀还待说些什么,忽然觉得后背奇痒无比,越挠越痒,好似千百只虫子要爬进五脏六腑里去。只痒的他两手乱抓,一身皮肉上立刻便出现数条血痕,钟小小拍手大笑道:“这千蚁嗜骨毒的滋味怎么样?看你还敢欺负我。”
朱赐秀与她也算有共患难的交情,谁料想她说翻脸便翻脸,真是半点情面也不讲,一时间又气又急,身上衣衫已被他撕尽,只留一条短裤,满地打滚。钟小小脸色一红,骂道:“臭流氓,你若是求我,我倒是可以大发慈悲放过你。”
朱赐秀生来性子骄傲,怎么会受她这样戏弄,顿时破口大骂道:“小妖女,你还是痛痛快快把我杀了吧,要我求你,却是做梦。”
钟小小见他不肯服输,也发了脾气,道:“好,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朱赐秀越挠越痒,只觉生不如死,见跟前有块大石,大喝一声道:“妖女,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一头便往大石上撞去。
钟小小原本只想捉弄他一番,没想到朱赐秀性烈如斯,竟起了自戕之心,不及阻止,眼睁睁便要见他脑浆迸裂。千钧一发之际,忽见青光一闪,一个道人出现在跟前,一手扯住朱赐秀后腰,一拉一提,已将他提在石上,伸手连点他周身数个穴道,麻痒之感立时大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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