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盏莲花灯分别是一粉一蓝,方悦儿双目一转,恶作剧地故意挑了蓝色那盏,却见段云飞气定神闲地取过剩下那盏粉红色莲花灯,便要将蜡烛装上去。
“哎????阿飞,你这盏灯是粉红色的????”
听到方悦儿吶吶地说着,段云飞心里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既然你喜欢蓝色,我就用粉红色好了。”
方悦儿视线猝不及防地便与段云飞对望,虽然对方这番话说得淡然,可是方悦儿却脸上一红,觉得自己被撩到了。
这家伙眼中的宠溺与温柔是怎么一回事呀!?
是我看过去的方法不对吗?
“呃????你不介意就好。”方悦儿略带慌乱地移开了视线,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慌张什么,可就是不想再继续直视青年。
段云飞看着少女纯情的反应,暗暗好笑,却没再继续撩她了。偶尔逗一逗她、在她面前说些甜言蜜语来刷存在感是必须的,可是当方悦儿表现出不自在时还是见好就收。
反正总有一天,方悦儿会习惯被自己宠着、照顾着,再也不会因此而不自在。
我这么出色,丫头不喜欢我还可以喜欢谁呢?
明明自己也是初恋的段云飞怀着谜之自信,将蜡烛装上水灯后,看到方悦儿仍笨手笨脚地组装着水灯,便细心教导她该如何把蜡烛装好点上。
平常这种“粗活”都有侍女们代劳,对方悦儿来说,自己组装水灯上的蜡烛是个新体验。段云飞并没有为了讨好方悦儿把事情接过来做,少女对此也不介意,反而还对自己能亲力亲为一事表露出莫大的热情,很快便忘却先前的不自在,很自然地与青年的距离愈靠愈近。
两人弄好蜡烛后各自许愿,接着把手中的水灯推了出去。只见两盏散发柔和光芒的水灯在河流上漂**,不但没有分开,反而还聚在一起在河中转了一圈,看起来就像在跳舞。
看着一起漂走、看起来亲密无间的水灯,方悦儿不知为何又有些不自在了。
明明只是两盏水灯呀!
“明年我们也一起放水灯许愿吧!”
段云飞的话把少女的思绪拉了回来,方悦儿向对方看去,视线正好撞进那双褚红色的眼眸里。在火光的映照下,那双素来锐利的眸子目若朗星,此刻温柔得不可思议。
两盏一粉一蓝的莲花灯已与主流队伍汇聚,化为千万水灯中的一员。五光十色的光芒就像把银河放进维江里,灿烂闪烁。
在这美丽的景致中,方悦儿却只看到那双充满说不出情感的眼眸,心里各种情绪最后只化成了一个字的许诺:“好。”
在中秋节这万家欢聚团圆的节日里,无论方悦儿还是段云飞都像任何普通人一样,暂时把各种工作与烦恼放一旁,与身边重要的亲朋好友一起共度佳节。
而此时落单的林靖,也在人群中找到了他的好友。
当林靖找到那人时,他正拿着两盏花灯安静地站在柳树下。被微风吹拂的柳枝在他身旁飘扬,他有些烦扰地拨开甩在头上的柳枝。
青年看到林靖找过来时,脸上略带烦躁的神情顿时消失,笑得一脸灿烂地朝对方挥了挥手:“阿靖,这里!”
林靖原本心里有着满肚子的话要问,可是看到青年的笑容时,所有的猜疑与质问却是怎样也出不了口。他叹了口气,接过青年递来的花灯。
本来林靖过来找人时还一脸被背叛的伤心与委屈,可现在看到对方举动后,只余下满心无奈:“阿风,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吗?”
这位风姿潇洒的青年,竟然正是不久前与方悦儿他们会面,那个丰姿冶丽的听风楼风楼主!
如果方悦儿与段云飞在这里,此刻一定瞪得眼睛都脱窗了。虽然林靖说过风楼主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的装扮都无丝毫违和感,然而想象终究只是想象,绝对没有实际看到时这么震撼。
风楼主的容貌明明没有改变,可是当她/他换成了男装后,仙姿玉色变成了翩然俊雅,完全没有人会对他的男儿身有丝毫怀疑。
无论是女性还是男性的装扮,风楼主都完美驾驭,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
早就十分熟悉风楼主各种打扮的林靖并不觉得诧异,他已习惯对方时男时女的外貌,此刻让他纠结的是另一件事。
风楼主听到林靖的询问,理所当然地颔首说道:“对啊!我要是不在这里等着,彩灯会人这么多,阿靖你要找我可不容易。何况不给你一个解释的话,阿靖你怒了我就糟糕了。”
顿了顿,风楼主便一脸欣慰地继续说道:“阿靖你真厉害,我原本还觉得自己隐瞒得不错,结果你早就认出我了吧?在击落我的面具之前。”
“谁教你一时是男一时是女呢?刚认识时我一直想分辨出你真正的性别,便经常观察你的一举一动。即使这次你与那些人一样戴着面具,可是我光凭体形便能认出你,更别说我又熟悉你的轻功身法。”
风楼主用着暧昧的眼神把林靖从头看到脚:“原来如此,阿靖对我的身体如此熟悉呢????嘻嘻,我也是喔!我也对阿靖你的身体很~了~解~喔~”
明明林靖刚刚说的话很正常,不知为何到了风楼主口中却有着一番诡异感。
什么叫“也对你的身体很了解”,虽然字面上的意思也没错,可是听起来好变态呀!
所幸风楼主素来都是“撩完就收”,在林靖炸毛前,又让话题回到正事上:“既然阿靖你已认出我,要是不给你一个说法,说不定我们的友谊便到此为止了。毕竟阿靖你有多看重段公子,我还是知道的。”
林靖看着对方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叹了口气,道:“那你就给我一个解释吧。为什么你会帮那名戴着猫面具的男子,阻挡我们与段公子会合?”
风楼主看着脸色不悦的好友,解释道:“我欠那位一个很大的人情,如果没有他的帮忙,当年听风楼也无法从风雨楼中分离出去,成为独立的组织了。不????应该说,若没有他,现在听风楼早已不再存在,而我也没有命继续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