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说间,来到司马府前。朱红色的大门紧闭,明明是正午时节,府中却透着一股阴暗灰败之气。梦魂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更加肯定了三分,这只可能是那类人所为。
小厮早已等候多时,见司马星回来,立即打开了大门,一名管家模样的老者上前搀扶住司马星,道:“少爷,您又出去乱逛,身体不好,应当多躺着休息才是。”
“陈伯,无碍,这次我可是请到了一位高人为我治病啊。”司马星笑笑,道:“对了,琉华呢,让她出来待客。”
陈伯应是,他看了一眼司马星身后的梦魂,转身招呼下仆带路,自己则去请司马星口中的琉华。
梦魂的心思则是放在了府中的景观之上,一路行来,奇形怪状山石伴随着扭曲生长的树木比比皆是,且树木枝叶聚拢,将光线遮挡,为府中平添了丝丝阴凉之气。过了一道拱门,一方人工挖掘的池塘静静坐落在庭院的一角,梦魂眉头一皱,池中不见鱼虾,亦无老龟,倒是不时可见一些细长的黑色身影在池底游过。
“吱呀”一声,门户打开,一名双十年华的少女缓步走出,带着若有若无的轻笑而微微翘起的嘴角,一双仿佛藏着数不清秘密的灵动双眼,即使轻施粉黛,也能看出少女的绝色。
“介绍一下,这位是琉华,我的内人。”司马星上前牵起少女的手,道:“这位是梦兄弟,是来给我治病的。”
少女朝梦魂轻点螓首,道:“梦公子好。”
梦魂的心思还放在格局风水之上,只是对琉华拱拱手,便径直走向庭院的池塘。
“相公,酒菜已备齐,先请梦公子上席,免得落了礼数。”琉华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对着司马星说到。
“也是。”司马星对着梦魂道:“梦兄弟,还有请席上坐。”
看着池塘中泛起涟漪,梦魂身子一顿。片刻,梦魂点头道:“也好,席上说。”
入席后,琉华提起酒壶想为梦魂倒酒,“我尚年幼,不可沾酒,司马少爷有恙在身,也不可饮酒。”
琉华有些尴尬地提着酒壶,不知该怎么办,司马星适时出来,打圆场道:“梦兄弟,你是高人不露相,几杯薄酒难道还会耽误事吗?”
梦魂略一思索,嘴角翘起,道:“也是,那就麻烦琉华姑娘为我斟上一杯吧。”
看着梦魂古怪的笑意,琉华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话到嘴角,就是一声低低的惊呼。梦魂伸手一勾,酒壶中的酒水在阴阳道力的牵引下,化作一股清澈的水流缓缓流入杯中。
端起酒杯,梦魂踱步来到池塘边上,道:“司马少爷,从一进府中,我就看出府上的格局风水似乎不太好啊。”
“风水?梦兄弟对风水还有研究?”司马星饶有趣味地询问道。
“略懂一二,不知府上的格局最近可有改动,是何人提议?”梦魂玩转着酒杯,杯中的酒水不时就洒落一些到池水之中。
“是我提议改动的。”琉华此时开口道:“我请过算命先生,先生说我命里缺水,住所需靠近水……”
“先生还说姑娘你本命为木,木伴土生,所以府上多山石树木。木惧火,姑娘居所皆以黑漆上色,所用之物皆为素色,我说的,可对?”梦魂接过话头,迅速地说道。
“对的,先生的确是这么说。”琉华此刻眼中闪过精光,神情有些冷漠,嘴角的笑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惜啊,可惜啊。”梦魂将杯中的酒水尽数倒入池中。
“你在干什么!”琉华霍然起身,语气带狠。
司马星错愕地看着两人,道:“梦兄弟,可惜什么?琉华,你坐下,客人面前,不得无礼。”
“司马少爷,你的病需填掉水潭,移除山石树木,请工匠重新为住所上漆便可不治而愈。”梦魂盯着水塘,似乎池中有什么宝贝一般。
“相公,你可知我刚嫁来时,不久便得了一场大病,幸亏了算命先生要我挖掘水塘,栽放山石树木,我的病才好转起来。若是填了水塘,移了山石树木,那我之后要是再得病怎么办呢?”琉华撅起好看的嘴唇,拉着司马星的手,凹凸有致的身子紧贴着他,不依不饶地道。
司马星略有尴尬地看了一眼梦魂,发现他正专注地盯着池塘,不由心软怀中的佳人。想起琉华得病时,身子娇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让人心生怜惜。
“那我这还有一个办法。”梦魂蹲下身,道:“池中蓄养锦鲤老龟,府上山石尽数换成山中方正的大青石,树木一律改植凤凰木也可让司马少爷的病痊愈。这样一来,琉华姑娘也不必担心被冲了命数。”
“这倒是没问题。可是梦兄弟你说改动府中风水格局就能治我的病,这未免让我有些不信啊。”司马星身为一名凝气境的武者,向来对风水这类偏向玄说怪谈的东西嗤之以鼻。
“司马少爷试试便知,我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对了,我在府上看上了一个小玩意,还希望司马少爷能赠给我,就当是治病的酬劳。”梦魂张开手掌,阴阳道力渗透而出,化作无形的牢笼,往池底一罩。涟漪惊起,而梦魂已微笑起身,手中抓着一颗泛着黑光的珠子,放入怀中。
“那我就信梦兄弟一次。来人,把东西拿上来。”司马星一招手,一名小厮双手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沓金票。
金票是梦家开具的,以梦家在东大陆的影响力,以及遍布的钱庄,开出金票的信用力不比周边帝国差。一张金票的面额为一百枚金币,托盘上正好放有九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