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瓦宁县城中,司徒青黛带着三十衙役,在这城中游转。 今日,司徒青黛注意力极其的凝实,自然是察觉到了,在暗中,确确实实有着一道阴沉的气息,紧紧跟在自己的身后。 但每当司徒青黛有意无意的扫视四周,却完全无法捕捉。 这北庭节度使司养昊,其实力,早年之间,绝对有着宗师级别! 如今垂垂老矣,但也不是彻底的丧失了修为,依旧能做到让人无法察觉其真正所在。 不过只是感知,就已经让司徒青黛知晓,昨日杨明的猜测,没有错。 “这边走!” 司徒青黛一声令下,所有的衙役跟着司徒青黛进了瓦宁县一处偏僻的荒废庭院。 随着一众衙役在其中翻箱倒柜,寻找着什么东西,司徒青黛自顾自的将一张泛黄的信封扔在了角落。 有着赵彦凯的身份加持,司徒青黛不过是说自己要在这城中寻找贼人的踪迹,便轻而易举的带走了三十衙役。 而这三十衙役也因赵彦凯这知州大人的面子,尽心尽力的在这荒废庭院中寻找,恨不得掘地三尺。 庭院不远处的一片阴影之中,司养昊遮掩在黑袍之下的脸上带着怪笑。 “呵,果然是 找到蛛丝马迹了吗?” 不多时,庭院中,一衙役大呼:“找到了!找到了!” 随着众人的目光循声望去,在那衙役的手中,抓着一张已经发黄,边角收缩的信封。 当看到那信封之时,司养昊的心都不免一沉。 身形隐遁在阴影之中,几个箭步冲上前来,众人几乎是完全没有半点觉察,其已经冲入到了这庭院内。 一掌拍击而出,只见阵阵黑气萦绕在司养昊的掌心,落于那衙役的心窝,后者直接倒飞了出去,倒地挣扎几下,便失去了生机。 一名已至暮年的宗师,想要击杀这些凡俗百姓,简直不要太简单。 那信封,也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司养昊的手中。 随着司养昊稍稍动用内力,真气化作黑雾盘绕在司养昊手心,不过眨眼,那信封便彻底的化作了灰烬。 司养昊露出一张略显病态惨白的脸,看向司徒青黛:“小娃娃,你做的很不错。” 庭院中,所有的衙役高举手中的兵刃,心有忌惮的看着眼前这不知来历的黑衣人。 司徒青黛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还想要吗?” 说着,司徒青黛手中一闪,如同变戏法一般,又是数个泛黄的信封出现在了司徒 青黛的手中。 当这信封浮现,司徒青黛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司养昊:“我这儿还多着呢。” “什么?!” 一见如此,司养昊瞬间明白了一切。 这信封,是假的! “你敢骗我?!” “堂堂北庭节度使,就这点心思计量?啧啧啧,人都是越来越精,你反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司徒青黛将手中的信封一甩,冷声道:“司养昊,你中计了。” 早在昨夜,司徒青黛和杨明便已经策划了这计划。 司养昊,绝不可能不跟着司徒青黛。 吃准了这一点,杨明便差遣司徒青黛一大早率领衙役,将司养昊带到距离那线索所在之处的另一边。 线索在瓦宁县的城南,而此地荒废庭院,则在瓦宁县的城北。 二者隔了五六里地,现在就是让司养昊知晓了线索真正的所在,也已经来不及了。 司养昊本就阴沉的面色变得更加骇人,他清清楚楚看到了杨明离开县令府,前往城墙之处,才放心的跟了上来。 但现在看来,显然,司养昊中了他们二人的计! “好好好,本来不想过多杀戮,但这是小娃娃你逼我的!待我动用搜魂术,要让你生不如死!” 司养昊怒吼 着,口中发出的声音简直不似人类一般,反而更似歇斯底里的野兽。 刹那间,一股股黑气萦绕在司养昊的身周,一爪抓向司徒青黛,带起的死气混浊不堪,若是普通人沾染半点,定要气绝当场。 而司徒青黛丝毫不惧,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就这点手段?” 话音落下,司养昊只觉自己周身仿佛有蚂蚁啃咬一般,体内流转的真气也在刹那间封禁,这股滞塞之感使得力量无从发泄,最终闭塞在了司养昊自身的体内。 “噗!” <
r> 一口鲜血喷吐而出,司养昊浑身绵软无力,瘫倒在了地上,方才那一爪也戛然而止,黑气散尽。 早在司养昊跟踪司徒青黛的那时候开始,就已经中了司徒青黛的计。 沿途,司徒青黛留下了无色无味的毒素,这毒素入体毫无半点的觉察,其有效的时间也不过一个时辰,但只要在这一个时辰内动用真气,便会叫自己承受百蚁噬心的痛苦。 同时,真气闭塞,无从运转。 若是司养昊在年轻鼎盛之时,司徒青黛自然是无从下手,面对一个实打实的宗师强者,她如何能应对? 但此时的司养昊,不过是个棺材都盖了大半的老头。 这等 毒素,他可经受不住。 司徒青黛微微俯身,伸出玉指连点数下,封禁了司养昊的穴位,让这毒素不足以要了司养昊的性命。 毕竟,司养昊可还有着大用。 这家伙,便是扳倒太子宋宏的关键棋子,可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死了。 一切的罪证,司养昊活着,就算是司养昊的罪证,甚至都能波及太子宋宏。 但他要是死了,这罪证也不过只是一纸罪证罢了,人都死了,又该从何追究? 另一边,在瓦宁县的一处废弃平房之中。 杨明眼见赵彦凯退兵,便立刻驾马前往此处。 这地方,便是那青砖上记述的所在。 是赵彦凯的祖屋。 整个屋子并无多大,甚至说起来,就连住下一个人,都略显费劲。 在庭院之中,有一片废弃的花田,已经不知多久无人打理,不过其中却依旧开着三两花朵。 杨明一眼便注意到了这花田,除了这处花田还有着些许生机外,这祖屋已经破烂到了近乎崩塌的地步。 当杨明徒手挖开花田,在那几朵鲜花的根茎之下,赫然藏着一个已经腐朽的木匣。 而那木匣中,又层层叠叠的包裹着什么。 这,正是前任知州留下的司养昊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