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山体的地下几尽掏空了一半,一万将士养在这下方,属实憋屈。
从西北而来的将士们根本适应不了陈留郡的气候,又得时候堤防着被地方军发现,于是这些西北兵便想到了一个办法,每隔一段时间便从附近村子抓来年轻女子供将士们玩乐尽兴。
以至于夕妃来到这儿时,看到那些双眸无光的女子,心惊肉跳,站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还能受到此等折辱。
在夕妃看来,她以为自己去了寮国委身于寮国国君已经是最煎熬的日子,而今再看她们,她那些只能算是养尊处优的日子。
而做下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平西侯武定广看到这场面却是不以为意,显然在西北之地,他们这些当兵的也是如此过来的。
武定广看到满脸震惊的夕妃,冷笑道:“长公主去往寮国和亲,莫不是连这样的阵仗不曾见过?”
夕妃气得朝武定广甩来一掌,打得武定广吐出一口血沫子。
夕妃冷眸看着他,沉声说道:“这世上最恶心的就是男人,我今日且与你们同归于尽,为世间扫除祸害。”
武定广脸色微变,莫非长公主还留有后手?对上夕妃狠毒的眼神,武定广心头震惊,这世间女子的命运都掌握在男人手中,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不管出身如何,女子皆是如此。
长公主身份尊贵,却也只是一个女人罢了,她有何能耐?
武定广哈哈大笑,只是他脖子上的簪子越发逼得紧了。
这么被她威胁着,还在一万私军面前,武定广感觉受了辱,且不管长公主有无后手,皆不可以受她这般威胁。
于是武定广的手掌在背后使了个手势,空阔的练武厅突然出现两位黑衣人,他们贴着墙面现了身,身形稳当,行动时只见一团残影从眼前闪过,转眼就到了长公主身后。
夕妃还在看着这些女子,下一刻手突然被人扣住,甚至生生掰断,威胁的簪子落了地。
夕妃知道她走不脱了,她也没有打算逃走,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这几日夜里吐血越发的频繁,就是不知贤王和贤王妃有没有跟进来,或许他们还被外头的机关术给困住了。k
夕妃被副将扣下,黑影又回到了石墙上,转眼失了踪迹。
根本不是武定广的对手,但是武定广还是将夕妃引到地下,他看着夕妃清丽的面容,多少还觉得可惜,毕竟这几日与她在一起,武定广享受到了不一样的快乐,才知这男女之间的事,也是有法门的。
“尊贵的长公主,此去寮国别的本事没有学到,倒是学到了怎么服侍男人,原本你可以凭着这个本事做我的侯夫人,可惜,你不该与我为敌。”
“此地隔着京城两日的路程,你又与皇上闹翻,更是连亲生女儿也不相认,而今你落我手中,连个挂念你的人都没有。”
武定广来到夕妃面前,突然伸出手,“交出解药,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否则……”
夕妃哈哈大笑,皇室中的女子,哪来真情可言,她早就不做这种梦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就不怕死。
“没有解药,有也不会给你,你这一辈子都无法再使用功夫,如此即使你逃脱,将来上了战场,也是个废物。”
“这天下不缺废物将军,这些人跟着你也只有送死,哈哈哈。”
武定广气坏了,他无法使用功夫,却在这一刻还是忍不住朝夕妃动了手,一巴掌甩过去,夕妃的门牙被打落了,而武定广也因为使了劲,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来。
武定广拿手帕擦去嘴角的血迹,冷声下令:“扔给他们,尽管玩乐。”
夕妃听到这话,面露惊恐之色,她是长公主,岂能供将士们玩乐,“武定广,你不得好死。”
夕妃被人抬了起来,底下的将士见侯爷赏下了长公主,一个个的都动了心思,长公主那是多尊贵的人物,能将这个的女人欺负了,就有种翻身作主的感觉。
夕妃被几个男子扒了衣裳,她在人堆里嚎叫。
当宋九夫妻二人赶到时,夕妃还在努力的挣扎着。
宋九看到这场面,气得不轻,立即从怀里摸出火珠子,任荣长也是没有将媳妇放下,而借着媳妇扔出火珠子炸出一团烟雾时冲入重围。
夕妃被一把抓住,夫妻二人扛着夕妃跳出包围圈。
在这地底下突然出现火药可不是好事,有不少私军被炸开,还没有反应出来是什么玩意,就闻到了火药味。
武定广惊声开口:“神机营的火珠子?”
西北的兵马哪用过火药,便是火珠子也只有武定广听说过。
“抓住他们,夺下他们手中的火药。”
武定广立即下令。
任荣长却是不紧不慢地将媳妇放下,人挡在媳妇身前,腰间软剑拔出。
宋九朝后方看了一眼,她将铠甲脱下,又脱下里头的外衣裹紧在夕妃的身上。
此时的夕妃衣不遮体,全身发抖,宋九看着她露出的皮肤全是青黑一片,便疑惑的看向她,“你这是中毒的原因?”
宋九扶她时就发现这些青黑的皮肤按下去像是年近古稀的老人皮肤一般,许久难以回弹上来,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不是武定广下的什么毒,而是先前裴小西跟她说过的蛊毒了。
夕妃抹去眼角泪痕,面无表情的穿上她给的衣裳,没有回答宋九的话。
宋九将铠甲递给了夕妃,许是她将自己的铠甲让给了她触动了她的心,夕妃到此刻才正眼看向宋九,语气冷淡地说道:“我身上中了无数的蛊毒,每每耶律英德犯了浑,思念阿墨,就会给我下毒来折磨我。”
“折磨得我死去活来又给我解药,就这样一遍又一遍,一日又一日,我身上的血成了黑色,在我受伤时,血也会不受控制的流出来,皮肤也会变得青黑无光。”
“我为了取悦耶律英德,每日服用欢情散,身上会有奇异的清香,也将我这一身皮肤又养得年轻了许多。”
“这些年我从来不让我受伤,就是不想看到这一身的伤痕和无法磨灭的毒血。”
夕妃说到这儿,苦涩一笑,嘴角的血还在流着,她止不住也不想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