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兵领头立即放下手中的吃食看向任荣长,小声说道:“定是那一群贵女,今个儿出城的时候,我就发现他们都在偷看统领,这如何是好?”
没成家的京兵领头见到女人就觉得头痛,何况是一个个养尊处优眼高于顶的贵女娇娇。
任荣长皱眉,两人相视一眼,很默契的起了身,纵身一跃离开了石坡。
待这些贵女们来到石坡前时,哪还有任荣长的身影,一群贵女千金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秦怀玉为首,她站在石坡前看了许久,隔着远远地终于在营地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惊呼道:“该死的,他们回营地了。”
当真这般不巧,却怎么也不会往别处想,于是几人立即下山坡。
走在贵女们最后的秦怡主仆二人,刚要提着裙子也跟着下坡,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黑暗中有人伸出手来,无声无息的捂了主仆二人的嘴,很快就拖入了草丛中。
贵女中走丢了人,却无人察觉,其他人皆是往营地跑去。
任荣长带着京兵领头才回到营地,京兵领头便发现前头有些不对,拉了任荣长一把,两人躲在草料后,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前头。
只见前头京卫护卫长荣景经过营地便往后山走,走时还左右看了一眼,瞧着就是偷出营地去做见不得人的事。
而任荣长正想着怎么对荣景下手报了生母之仇,见他独自去了后山,那还等什么,京兵领头根本拉不住他,他快步跟了上去,京兵领头也只好跟上了。
漆黑的夜,营地里一片安宁。
后山林中,任荣长两人明明是跟着荣景而来,却不曾想荣景一入林中便没了身影,越发觉得古怪无比。
任荣长蹲在地上辨别方向,黑暗中,草丛里传来“呜呜呜”的声音,那声音隔着不远,像是女子的声音。
京兵领头立即说道:“莫非有贵女走散了?”
所以刚才荣景鬼鬼祟祟的跑来后山,莫不是与哪位贵女约会来了。
任荣长可不管这些,他现在只想弄死荣景,于是手中火折子一起,随即朝着声音的地方走去。
当两人寻着声音赶来时,只见一个黑影将一位贵女压在身下,旁边的小丫鬟被绑了手脚堵了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那男子的背影有些眼熟,突然亮了光,男子随即松开女子,纵身一跃逃走。
任荣长就要去追,被京兵领头拉住了,显然这位认了出来,“统领,是相府的二小姐。”
果然是走散的贵女,任荣长气得不行,但人已经逃走,此时再去追恐怕也追不上了,且先救人。
衣裳不整的秦家庶女秦怡此时头发凌乱,全身通红,眼神更是迷离。
任荣长一看到这样的情形立即别过脸去,二话不说先去给旁边的丫鬟松绑。
任荣长一刀子下来,小青手脚上的麻绳解开,却是将小青吓得不轻,这么近的距离见到了曾经想看不敢看的守城军统领,可是此刻的小青只有恐惧。
绝不是京城里时说的那般美好,眼前的守城军统领极其冷酷,甚至刚才他还没想着救她家主子。
小青被解救,任荣长立即背过身去,更是想离开此地,不想与贵女有纠葛,只是他刚要抬步离开,身后的小青惊呼出声:“畜牲,你快放开我家小姐。”
不知几时,京兵领头竟然满脸通红的将秦二姑娘抱入了怀中,此刻的京兵领头不仅失了理智,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他只觉得全身发烫,眼眶发红。
原本是将自己的外衣披在秦二姑娘身上的,没想到一碰到女人的手,身子便动不了,一向正直的守城军领头,守着城门多年,从来不干枉法的事,可是现在却如同换了一个人。
随着小青的声音,任荣长不得不回过头来,看到如狼似虎的京兵领头将秦二姑娘抱在怀中,任荣长动了怒,一掌劈来,京兵领头晕厥倒地,人全身发烫像烤熟的红薯。
任荣长很快想到刚才两人在石坡上时的情形,领头带来的吃食里头莫非有问题?这明显是中了毒的表现。
再看秦二姑娘,这会儿拉着任荣长的袖口就要依偎过来,小青气得拍打着任荣长的手臂,任荣长立即退开丈外。
火折子熄灭了,黑暗里只有女子呻吟的声音。
任荣长总感觉哪儿不对。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黑暗的林子里突然点亮了火把子,转眼间几人被长公主府上的京卫包围了。
一身护卫服的荣景从京卫中走出来,脸色难看的盯着任荣长,怒道:“堂堂京兵统领,竟然在自己的职责之下干出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来人,抓住他,还了秦二姑娘的清白。”
随着荣景话落,京卫们冲上前来,根本容不得任荣长解释,被迫迎战。
丫鬟小青已经吓得不轻,哪能想这荣景没有第一时间对付任荣长,却是二话不说上前一刀结果了那晕厥的京兵领头,如此便死无对证了。
杀了人的荣景目光凶狠的看了一眼丫鬟小青,吓得小青面色发白,跪在了地上,只求留她一命。
荣景收了手,起身时,就对上了任荣长冷冽的目光,即使京卫占了上风,荣景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颤,这个傻子,竟然还临危不乱。
营地里,各位贵女才赶回来就被各家的长辈派人强行押了回去,到这会儿众人才发现队伍中少了一对主仆。
秦怀玉被母亲卫氏扣在帐中,立即向母亲说起庶妹不见了的事,得赶紧派人去石坡那边寻人,没想到卫氏却严声制止了她。
卫氏朝身边的蒋嬷嬷看去一眼,蒋嬷嬷这就带着下人退了出去,并守在了营帐外。
屋里只有母女二人了,卫氏这才开口:“今夜的事,你至死都要守住,别管今夜营地里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得出头,也不得作声。”
“至于你庶妹,那是对她最好的安排,来日她入了晋王府大公子的府上做了小妾,也算是没有白养她这十六年。”
“咱们相府向来在京城里左右逢源,长公主和晋王相处不融洽,咱们相府一个都不得得罪,有了你庶妹这姻亲关系,以后老爷在朝中当官也顺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