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已有各路英雄陆续告辞离山,五岳剑派中人却一直等候去见见华山岳肃、蔡子峰两人遗容。
吴天德背了个包袱,里边事先带了衣物,到了那处铁亭,铁亭旁不远便是吴天德自下边挖出的一个洞口,二人逃出后已搬了一块大石盖上,当下也不说破,自叫嵩山门人开动那铁亭机关,吴天德先以绳索将自已缀了下去,急忙将壁上恐怖之物一一毁去,又替两位前辈穿好衣着,这才拴好绳索,通知上边的人下来。
五岳剑派中一些重要人物陆续缀着绳索到了玄冰洞内,见了这天地生成的奇异之地,都不禁啧啧称奇,待他们拜过岳、蔡两位前辈遗体,去看了冰壁上刻下的字,都摇头叹息不已,嵩山派的几位太保却是满面羞惭。
这个古洞可保人尸体百年不腐,原是安置两位前辈的洞天福地,可是嵩山剑派上千弟子,总会有人对华山派怀恨在心,令人堪虑的是难保不会有人下来破坏两位前辈遗体泄愤,所以吴天德与岳不群商议一番,派人下山买了两具棺椁,将岳、蔡二人遗体搬出,准备运回华山安葬。
任盈盈也向五岳剑派许诺,尽快将那位日月神教前辈的手札拿来,与岳、蔡二人冰壁遗相互印证。五岳剑派中虽仍有不少人对她心存敌意,不过却也无人存有难为她的想法,严格说来,日月神教是中了嵩山叶无缺的奸计,而叶无缺不但是嵩山掌门,还是五岳剑派中人,站在日月神教一方来说,他们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是受了五岳剑派的伤害,这笔糊涂账还能怎么算?他们自然难以指责对方。
各路英雄都走光了,最后便是五岳剑派同门,汤英鹗与丁勉等七太保立在嵩山脚下,恭送各派离开,心情说不出的难过。这两日欢欢喜喜地迎接各门各派的人来,嵩山上下得志意满,满以为五岳并派必可成功,从此嵩山一家独大,可是现在呢?
左掌门被逼自杀,盟主易位。十三太保一个下落不明,一个正趴在山上养伤,三个死无尸,剩下站在这儿的八个人中……,汤英鹗看了看一臂虚悬的四师兄费彬,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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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吴天德与任盈盈匆匆赶到了平定城。
那日离开嵩山,吴天德就向岳不群、赵不凡几位师兄言明有一件极重要的私事要和任大小姐同去,请师兄等人先行返回华山。由于他们还带着两具棺材,行路甚缓,或许自已办完事情回到华山,与他们也不过就是前后脚的事情。
岳不群等人听他说是自家私事,便不再问。仪琳、蓝娃儿却知道他要去做的事是何等重大,这事一旦被人知道后,又是何等的轰动整个武林。
不过经过封禅台与左冷禅一战,二人对吴天德的武功极具信心,他这次去又有魔教的前教主和光明左使联手,那东方不败就算真的天下第一,难道还能是这三大高手的联手之敌?因此二人反不如以前担心,只是依依不舍地与吴天德倾诉了会儿心里话,就含泪上马,追上华山派的大队人马,回华山去了。
平定城“福盈客栈”,这是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上次吴天德来平定,便是住的这家客栈,因此任大小姐与父亲分别奔赴平定和华山时,便与父亲约定在这家客栈住宿。
二人到了客栈,已是黄昏时分,按照事先说好的化名向店伙计问起任我行和向问天二人,因为二人在这店中已住了一段时日,任大小姐一提,那店伙计顿时想起这两位客人来,忙陪着笑道:“店里是住着这样两位客官,不过下午随着一位白面生出去了,现在还不曾回来”。
任大小姐一听白面生,心中不由一紧,连忙向他问起,听他详述了那人相貌,却不是东方不败模样,这才心头一宽,暗想:“父亲与向叔叔来劝说童百熊,莫非那人是童百熊的手下?不知他们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待他们回来再详细询问吧”。
二人也在店中要了两间客房,自去洗漱休息不提。可是二人饭后苦候良久,仍是不见任我行和向问天回来,任盈盈心绪不宁,虽然一路劳累,也是无睡意,只在楼下等候。
吴天德虽也感觉奇怪,但想以任我行和向问天的武功,除非东方不败亲自赶来,否则无论明斗暗袭,恐怕还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们,所以心中倒也不是特别担心。
是夜,睡至四更时分,吴天德忽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披衣开门一看,只见任盈盈立在门前,满面焦虑地道:“吴兄,我在楼下已等了一夜,眼看天色将明,可是家父和向叔叔还未回来,说会不会有事情?”
吴天德想了想道:“平定州附近,他们一定有很多旧部相识,会不会住在他们那里呢?”
任盈盈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问过店中伙计,家父和向叔叔平日每晚一定会回来店中住宿的,唯独今晚……”。
吴天德听了也觉有些不对劲,略一思忖道:“走,我们
去他们的房间看看,看两位前辈是否留下了什么线索!”
二人傍晚住店时曾去二人住处看过,门上铜锁高挂,因此才先要了房间住下。二人走到任我行、向问天住处,忽见那门上铜锁已然不见,不禁心中一喜,任盈盈暗道:“莫非父亲已经回来?”
吴天德推了推门,门闸是从里边卡上的,他敲了敲门,等了片刻,房中传来脚步声,二人不禁相视而笑,心中为之一宽。
那门吱呀一声打开,开门的却是一个三十多岁、精明削瘦的白脸汉子,二人不由大为惊讶。
吴天德一瞧见这白脸汉子嘴角边那颗紫色肉痣,不禁大吃一惊,脱口道:“魏忠贤?是……是魏公公身边那个锦衣卫百户?”
那人本以十分警觉地打量着二人,听到吴天德叫破他身份,也吃了一惊,上下打量二人一番,忽地喜道:“原来是吴将军,这位一定就是任大小姐了?下官在此恭候多时了。”
任盈盈可没空理他是谁,连忙问道:“怎么知道我是谁?我父亲呢?”
那军官堆起一脸笑容道:“果然是任老先生的大小姐,厂公命下官在此等候两位,可没料到二位来得这么快,呵呵,厂公和任先生、向先生昨日下午已联袂赶往黑木崖,现在想必已诛杀了东方不败!”
“什么?!”,吴天德和任盈盈听了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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