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高梅俱乐部。
“不得无礼。”
一声断喝，范冢健举手制止发难的日本宪兵，同时走向大厅门口。
来到身边，范冢健问道：“郑先生，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郑啸林的脸色涨得通红，强压心中愤怒的火焰：“范冢先生就不要明知故问了，雨夜难行，我们先走一步。告辞。”
抱拳言罢，迈步欲走。
范冢健伸手欲作阻拦：“且慢。”
郑啸林止步：“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范冢健收住笑意：“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请三位留下来喝杯茶水再走。”
“喝茶？”
郑啸林眼神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嘴角微微下垂：“我看是审查吧。”
“不不不。”
范冢健急忙摆手道：“郑先生，误会了。”
“你和杨先生都是帝国最为信任的朋友，怎好审查一说呢？”
“如果执意要走，鄙人也不阻拦，可以先走。但是，柳小姐必须留下来配合我们的调查。”
柳如丝听闻后，撇下胳膊，面向范冢健，冷冷道：“要我配合调查什么？”
“很简单，我们要对你进行搜查。”
“搜查它吗？”
柳如丝将手中的小坤包举起，轻置于范冢健面前，带着调侃的语气说：“此包内皆为女性用品，范冢先生竟也对之产生兴趣？”
范冢健面容尴尬。
郑啸林急忙转变态度，压下柳如丝的手臂，施以救火之姿：“我看就免了吧。这个小包进来时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并未发现任何问题。”
“那你能否解释，进入会场后，你都干了什么？”范冢健又问道。
“在宴会正式开始之前，我曾前往位于走廊尽头的某一私密包间。”
范冢健追问道：“能告诉我房间的号码吗？”
柳如丝略加思索，回道：“1019。”
范冢健向身边的一位日军宪兵使了一个眼色，接着问道：“你去包间里干什么？”
柳如丝淡然道：“中国有句古话：女为悦己者容。在这种尊贵的场合，我当然要补补妆容，力求成为众中美艳之佳人。”
范冢健接话道：“贵国亦有一句古训：人心皆有好美之癖。柳小姐的魅力已然不言而喻。”
“谢谢。”
“恐怕不是简单补补妆容那么简单吧？”
“信不信随你。”
柳如丝将视线移至郑啸林的面庞，意味深长说：“当时，总巡长与我同行，紧密相伴。”
“哦？”
范冢健将审视的目光移向郑啸林身上，品味其中的深意。
“难道您对总巡长的忠诚也感到质疑吗？”柳如丝以讽刺的口吻问道。
郑啸林心中一阵慌乱，忧虑若日本人继续追问，柳如丝可能会泄露他们在房间内的私密行为，同时担忧日后恐将遭受她的冷遇。
因此，奋勇解释道：“范冢先生，柳小姐所言皆为事实，我可以为她证实。”
说完话，还暗示杨崇古附和。
杨崇古领会，随即回应：“是的。我亲眼目睹他们紧密相伴，片刻不离。”
此时，刚才受命搜查的宪兵迅速回到范冢健身边。
范冢健将其拉至一侧，双方轻声交谈了几句，在场众人未能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