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重强未雨绸缪,离开平州的时候带齐了家当,笔记本电脑、窃听器、针孔摄像头等设备应有尽有,这时候就该派上用场了。
第二天,武重强带着陆振东去车里拿了设备,这几天武重强吃睡都在车里,他警惕性很高,每天都把车开到不同的地方,以防被人找到。
办这种事最好不要用自己的车,于是二人又去二手车市场淘了一辆即将报废的富康轿车,拿上了武重强那把还没见过血的三棱军刺,陆振东还是觉得安全系数不够高,又去搞了一把甩棍和一支打鸟用的气动钉枪。
准备就绪,预定下午五点钟出发去平州,这时候正值下班高峰期,车流量大,没人会注意到他们。
中午,三人照例去楼下小餐馆吃饭,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往日闹闹哄哄的小餐馆此刻竟然鸦雀无声,少了农民工兄弟憨厚的笑脸,多了几号满脸凶相的彪形大汉。
三人踏进大门,大汉们纷纷抬起头,凶悍的眼神毫不避讳的投向三人。
武重强腿就有些抖,雪溪也不由抓紧了陆振东的手臂,只有陆振东淡定自若,说:“坐下吃饭。”
陆振东知道这波人不是针对自己而来的,从眼神就能看出来,这是防御性的眼神,没有进攻的意思。
三人落座在偏位,武重强和雪溪都选择坐在背对大汉们的位置,陆振东倒是毫不避及,几条大汉时不时警惕的盯他一眼,陆振东就像没看见一样。
过了半晌,大汉们齐刷刷的站起来,陆振东这才看到他们中间坐着一个身形矮小的男人,男人西装笔挺,器宇不凡,眼神中不时闪动着睿智的光芒,虽然男人的个子只有一米六出头,但陆振东觉得他比这些大汉们要挺拔的多。
男人用手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随意丢下一叠百元大钞,目测应该有上千块,然后在保镖们的重重包围中踏出小餐馆,一辆阿斯顿马丁正好开过来,男人坐进车里就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振东似乎看到男人在路过他这一桌的时候冲他笑了笑。
武重强啧啧道:“流弊啊,吃饭不问价,甩一沓钱就走了,我什么时候能达到这种水准就好了。”
陆振东冷笑:“这种人要么是真牛逼,要么就是装逼。”
“你说他是哪一种?”
“我看是后一个。”
武重强沉吟片刻,郑重其事道:“我觉得他是真流弊,他那种气质我在网络小说里看过,叫什么上位者的气息,我敢肯定这人不是高官就是巨富!”
“拉倒吧,高官开阿斯顿马丁,贪污腐败分子。”
武重强挠挠头,低声说:“算了,我们别争了,没意义,还是来研究研究自己的事吧。”
陆振东也摆正了姿态,轻声道:“这次回平州,黑白两道我们都得提防,不能让警方逮到,也要注意敌方下黑手,对方的能量有多大我们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被吴洪军他们逮到就是一个死!”
武重强深以为然,虎跃太黑太强势了,对付虎跃真的要一百个小心。
三人在小餐馆里坐了一下午,谈的都是这次行动的事,当金雪溪问到遇到危险该怎么办的时候,陆振东斩钉截铁的说:
“万一遇到危险你们就先跑,我断后。”
武重强看了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结账走人,三人并肩前行,如同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富康轿车点火启动,历尽十年风霜雨打的老爷车微微发抖,车厢里充斥着机油的味道。
路边还有一辆和陆振东他们这辆车同款同漆的富康,人家的富康就保养的不错,点着火一头窜了出去。
富康刚开到路中央,一辆满载沙石的自卸车就撞了过来,直接把富康碾压成一坨废铁,里面的人也成了一摊烂肉。
汽油泄了一地,自卸王上丢下一个防风打火机,挥发在空气中的汽油瞬间爆,幸好这是在室外,空气流通性好,所以爆规模并不大,路人只是感觉到了一股热流扑面而来。
成了一坨废铁的富康还是没逃脱被焚的厄运,一时间火光冲天,吓得处于烧中心的司机赶紧倒车避让。
自卸车已经扬长而去,有人拿出电话报了警。
陆振东的双手在颤抖,这是一场谋杀,富康车里的人分明是做了自己三个人的替死鬼,如果刚才是自己先走一步的话,那死的就该是这辆富康车里坐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