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国,新曲阜。
张辟疆他们刚刚下火车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就有儒生带他们去了一个庞大的学府。
而这个学府的模式和大汉的儒林学府有七八分相似,但让张辟疆和周亚夫他们连连惊讶却是那不像的两三分。
这个学府没有大汉学府的学术气氛,他们反而看到有很多穿着儒士服的人走到一个广场上,而后这些人安静的坐在蒲团上,这些安坐的人有匈奴人,有塞人,还有一些他们也不知道的人。
为首的一个儒生拿着一本《论语》道: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广场上几百人也齐声用着拗口的汉语道: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
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
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
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
要是这几百个人都是学子的话,张辟疆都佩服匈奴国内部好学的气氛,但他却可以看出这些人应该是匈奴国各行各业的普通百姓。而且这些人读论语也不像是在学习,反而带着一丝狂热。
在学而篇读完之后,这些人就各自散去了。
周亚夫问道:“这是在做什么?这些人也是匈奴人国的士子?”
怎么看那些人都不像是读人,而且这些内容在大汉都是小学当中的内容啊。
带路的儒生淡然道:“这是师兄在带领匈奴国的百姓做早课,我匈奴国的儒生和大汉那些懒散的儒生可不同,夫子的教诲要时时记在心上,《论语》天天朗诵,在匈奴国每个人都要有早课,中课,晚课,最起码要读一篇夫子的章。在我匈奴国下到6岁小儿,上到6旬老人皆能通读论语,并且以论语的要求来规范自己的行为准则。”
周亚夫内心无声狂叫:“还不承认你们儒家走进邪路了,你们这明明就是在弄宗教。这要是在大汉内部,你们这些人通通要抓进监牢,判你充军上万里,流放新大陆。”
但好在他已经得到张辟疆提醒了,不要在匈奴国质疑儒家的改变,也就没有说出口。
但这个儒生却能感受到周亚夫内心的想法,毕竟周亚夫这种超级贵二代,根本不需要迁就别人。从小就没学过掩饰自己的想法,他的表情已经把他要说的话全部说出来了。
儒生鄙夷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却敢鄙夷我儒家,家师教化匈奴国百姓的时候,你还是一个乳袖未干的小娃娃。”
周亚夫大怒,但被张辟疆拉住了。
儒生继续道:“当年家师来匈奴国的时候子娶母,父娶女,杀人取肉者,领主抢劫自己的子民,贵族杀戮自己的君王取而代之比比皆是,宛如上古蛮荒时代,理法不存,伦理不兴,是我儒家在这片土地上制定了礼法伦理才改变了这一切。”
这还真不是这个儒生乱说,相对于大汉明,这片土地建立的明,在宗教礼法上相对差一些,很多制度走上了邪路。
别的不说,就他们不远的托勒密王朝,他们自称自己是神灵的后代,太阳的后裔,本来这种东西是骗骗底层的百姓的,增加一些统治的威严,降低治理国家的成本,但他们骗的骗的连自己都相信了。
就这套奇葩的制度,在后世的西方既然是兴盛开来了,他们还依靠这套制度制定了国家的继承法律,每个继承人有一部分继承权。(这我也了解的不多,虽然西方说是长子继承制,但他们游戏当中出现的这种制度,那肯定是他们存在过这种制度。)
“家师到达匈奴国之后,破山伐庙,把这片土地上一切淫司消灭,统合本土的宗教,在匈奴这片大地上,制定伦理常纲,国家社会制度,上约束君主贵族,下约束普通百姓,把匈奴国的百姓从蛮荒带入明。这才有现在兴盛守里的匈奴国。”
周亚夫哑然,他只看到儒家种种神棍的举动,但要是真按照他这样说法,儒家在匈奴国那真是功莫大焉。
张辟疆认可的点头道:“儒家可谓是华夏明最大功臣之一。”
他十年前去过安息国,也了解过四周像罗马,迦太基,托勒密王朝,塞琉古国,对这片土地的情况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这些明从贵族到普通百姓的行为习俗,让他直摇头,他们的各种习俗不要说夏商周了,就算是三皇五帝也远远不如。
华夏明好歹经历了三皇治世,五帝定伦,而在这片土地上却没有这样的人王。贵族乱伦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在这片土地上居然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而儒家在匈奴国却很好的减少了这样的事情,说儒家在这片土地上制定伦理常纲一点不为过。
而事实上儒家也是最适合这片土地的学问,论语也是最适合这片土地的籍。
其他诸子百家的籍,全是高深的学问,就没有简单易懂的,即便是有你也没多少是对人的规范。
而论语就不同了,通篇简单易懂,以聊天的方式告诉大家一些简单实用的日常道理,告诉大家朋友来了要高兴,学了学问要经常复习,其内容就是教导大家要做一个守规矩的好人,论语是教导大家制定一种简单易懂的生活秩序,而这种秩序对这片大陆来说是最稀缺的,再加上有匈奴国强悍的武力保障,这套儒家制定的秩序快速在匈奴国运转,有效的减少了匈奴国的内耗,增加了匈奴人的凝聚力,组织力。
很快在这个儒生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个四合院。
而后儒生对着欧阳询拱手行礼道:“夫子,朝廷的使者到了!”
“使者请入座。”欧阳询跪坐在首位,手中动作不停的泡着绿茶。
儒生带张辟疆等人坐好,欧阳询泡好绿茶之后让自己的弟子给张辟疆他们端过去。
欧阳询笑道:“很久没有泡过绿茶了,尔等喝喝看有没有大汉的味道。”
张辟疆喝了一口茶道:“味道清新淡雅,上等好茶。”
周亚夫是一个大老粗,他把满杯的绿茶一饮而尽,而后开始吃案台上的沙枣。
“这是九江郡的上等绿茶,还是当时的太守典庆送给某的。”欧阳询笑道。
当年十亿的炼油厂合同可没有少欧阳询他们牵线搭桥,典庆为了报答欧阳询他们帮自己弄到十亿钱的项目,送了不少上等绿茶给欧阳询等匈奴高层,当然他也有为自己小弟九江绿茶打开销路的想法,现在匈奴国每年要在九江郡购买上千万钱的绿茶,这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张辟疆笑道:“匈奴国的工业也发展的不错,居然能运行庞大的炼油厂,某在泉州看了看,匈奴国的炼油厂即便是在大汉也是第一等的。”
这点张辟疆说的是真心话,大汉内部的油田有限,最重要的原材料都没有,对发展炼油厂的各大容器罐自然也不重视了,再加上一般都要运输到西域去。铁路运输的限制导致了这些容器罐就不能做的太大,相对来说,炼油科技树发展的不是很快。
欧阳询笑道:“匈奴国比不上大汉,去年匈奴国的财政收入不过0亿钱,而大汉却已经突破了上千亿,光每年用来义务教育的经费就是匈奴财政的两倍多,大汉就好似天空的太阳,而我匈奴国连月亮都算不上,最多只能算是躲着太阳,才能放光芒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