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馨不曾在皇宫里生活过,对皇宫的规矩也知之甚少。这次和亲来得匆忙,也没顾上研习宫廷礼仪。
她驰马出王宫,宫门侍卫竟无一人阻拦,她也没觉得不妥。按照侍卫的指点,江远馨很快便找到了那条琉璃河。这河水比洛水更清澈,一阵微风吹来,河面涌起层层光波,粼粼漾去,看着就清凉。岸边无人,只有垂柳枝条在风中来回摇摆,蝴蝶在草地上飞舞。
数日的紧张烦闷,被这微风吹散了。江远馨骑着绝尘跑了两圈,便把缰绳放开,让它自己去耍,还告诉它“不准走远”。
江远馨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中的云一朵朵飘过。正昏昏欲睡之时,有人喊“谁的马?”
江远馨起身应着“我的”,再看那喊话之人,似曾相识。
“康容”
“江远馨”
康容的衣着比在京都时更加华丽,气度也更加轩昂。想不到在这遥远的北容还能遇到熟人,江远馨别提多高兴了。
江远馨知道康容是商人,走南闯北,不足为奇。她对于自己北容王妃这个身份,实在感觉尴尬,好在康容只顾着叙旧,并没有问起。
“康容,我还没吃午饭,不如我们去城中的酒楼吃饭吧!我不熟,你带路”
“好啊!康容理应略尽地主之谊”
两人骑马进了城,康容带江远馨去了城中最好的酒楼,又要了临街的雅座。北容的民风与中岳多有不同,江远馨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颇为新鲜。
“江小姐,我北容比中岳如何?”
“各具千秋,无论好坏”
“一会儿我带你去街上逛一逛可好”
“好啊!”
逛逛也好,免得日后若是要逃回中岳,连路都不认得。
北容的饭菜以肉食为主,牛羊肉居多,这几天江远馨早都吃腻了。康容看她都没怎么动筷子,知道肯定是饭菜不合胃口。
“想吃些什么再点就是,不必替我省钱,这顿饭,康容还请得起”
“清蒸鲈鱼,鸡汁闷笋”
康容唤了伙计来问,伙计回说:“客官,鲈鱼没有,只有鲢鱼,也很新鲜,可清蒸。鸡汁有,不过这笋是江南之物,且季节性很强,我北容很难见到”。
江远馨想破头都不会想到,她随口点的两道菜,会成为中岳灭亡的战鼓。
吃过饭,康容又带江远馨在上京城逛了一圈。这里的布匹首饰都没有中岳的精致,点心吃食也不新鲜,只有一样栗子糕还算入口。
天色渐晚,江远馨拒绝了康容送她,自己骑上绝尘回了王宫。长芳宫的宫人嬷嬷都站在宫门口等她,个个急得搓手跺脚,见她们的馨妃娘娘回来了,一个个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一连数日,北容王仍是没有露面,江远馨每日都出宫去琉璃河边遛马,康容也经常在这里出现。
这北容王行为如此怪异,不知道民间有没有什么关于他的传说。
“康容,你们北容王在民间口碑如何?”
“王上德才兼备,品行俱佳,在民间也是赞誉有加”
康容说完这句话掩口咳了两声,江远馨以为他口渴了,将手上的水囊递了过去。
“那你们王上可有什么不良嗜好,或者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