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蓝天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龙骠营南山分舵,就没有一个叫做穆晨雪的人,你不是奸细又是什么?”
卫子陌悲痛地摇着头,心想:龙骠营是再也没有了穆晨雪这个人了。
他穆晨雪无非是运气不好,领到了这么一个任务,冤死了不说,墓碑上没个名字也认了,现在居然连兄弟们的心里,也彻底抹掉了这么一个人。
龙骠营,还说什么大义,讲什么道理?
这是卫子陌隐忍了八个月的痛,如今突然被经蓝天一语刺破,伤口顿时汩汩冒血。
卫子陌侧头看着经蓝天,两眼喷着怒火,厉声说:“你给我记住,你认也罢,不认也好,穆晨雪他就是龙骠营的死士,她为了配合我完成营首交待的绝密任务,殉职了!你要记住!他是为龙骠营的绝密任务殉职的!他是龙骠营的英雄!”
经蓝天越听越气愤,突然一刀劈了过来,伴着呼呼风声怒吼道:“我经蓝天今天务必砍下你这个奸细的头颅,以祭奠老舵主的英灵。”
……
京城大牢里,虞青衣甚是郁闷,这帮官兵怎么不审不问,直接就将自己扔进了天牢了呢?
要出去不是难事,关键这事来得蹊跷,虞青衣得弄个明白。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来了一个送饭的狱卒。
好酒好菜,倒是一点都不亏待。虞青衣的确也是饿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自在乐活。
狱卒老胡甚是纳闷:在天牢当差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潇洒的囚犯。
酒足饭饱之后,虞青衣看着一边默默咽着口水的老胡,咂吧了两下嘴唇,淡淡地问:“什么时候升堂审案?”
“升堂?”
老胡却先纳闷了。
“你有所不知,进入天牢的囚犯,都是已经定了死罪的重犯,还升什么堂啊?”
虞青衣不愠不怒,甚至连看都不看老胡一眼,轻言细语道:“一句口供都没有,就这般定为死罪,不是草菅人命吗?”
四十多岁的老胡一听,感觉自己突然年轻了三十好几岁。
为什么呢?因为虞青衣说的是孩子话啊,天真!
“哎哟喂,我的公子嘞……什么叫做草菅人命啊?这天牢里的罪犯,有谁不是大呼冤枉的?又有谁不是十恶不赦之徒?看你如此俊朗面善,虽然犯的是杀人重罪,却也是一剑封喉,也算是一个有道义的杀手,杀的还是臭名昭著的歹人。不过你的个人行为却不能代表法律,如此以暴制暴置国家法度于何处?所以啊……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公子嘞,你要不要给家人传个话什么的,老胡可以代劳。你就安安心心在这里呆着,有吃吃有喝喝。反正深秋已经没有剩下几天了,你的时日也不多了。”
“秋后问斩?”
虞青衣蹙眉低语,没抬眼去看狱卒老胡,独自陷入沉思。
老胡暗自叹息一声,收拾碗盏离去。
……
黄昏的时候,来送饭的人却是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