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天,卫子陌第一次来到京城,在长乐宫门口被卫兵拦住,就是这位萧统领帮他解围的。
那人愣了一下,微笑着说:“在下萧太彦,听闻金甲禁卫新来了一个大统领,想必就是将军你了。”
萧统领似乎没有认眼前的金甲军大统领,就是八个月前“擅闯”皇宫的那个楞头公子,直是以为自己很有知名度。
“萧统领客气了,正是在下,卫子陌。”
卫子陌很是兴奋,当初萧统领帮他解围,他还没有说上一声谢谢呢。
不过看萧统领没有认出自己,于是就不好再提当初冒昧的糗事。只当自报家门,同事一场表示一下友好也不是坏事,以后也好多多关照,比如刚才……
萧太彦朝卫子陌抱拳道:“卫将军见笑了,刚刚下属多有得罪了,还请见谅……”
卫子陌露出难得的微笑:“萧统领这样说,就折杀兄弟了,原本是我们这边的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事情,又何必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言重了,言重了!”
萧统领似乎对这事很是忌惮,急忙躬身说:“今日之事,还请米将军多多海涵,就此作罢,切莫外传出去……”
卫子陌明白了,原来萧统领也害怕这事传出去之后被上级追责,毕竟金甲军要比银甲军级别高,上级军官多半会选择听金甲军的解释。
“嘿嘿,当然当然,原本就没什么事情发生啊,对了萧统领,你也别将军将军的了,兄弟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请教萧统领呢。”
这时,金甲军和银甲军两拨卫兵一路往西、一路往北,各自去自己该去的地方巡逻,卫子陌就和萧统领一边散步一边闲聊,不知不觉的就来到长乐宫。
长乐宫非常庞大,相当于整个皇城的六分之一,下辖长定殿、长秋殿、永寿殿等宫殿。
两人都有着江湖豪情,加上刚才在风雨桥上的互相谦让,聊得甚为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萧太彦年长十岁,卫子陌就称其为“萧兄”;萧太彦就称卫子陌为“兄弟”。那架势,要不是介于两人身份特殊,就要义结金兰了。
很快看来到长定殿,萧太彦突然止步。
“兄弟,时间不早了,你还是请回吧,晚上为兄请你喝酒。”
卫子陌也没有多想,以为萧兄公务繁忙,于是就要告辞。
不料抬头一看长定殿,嘀咕了一句:“什么人住在这里呢?如此荒败?”
和其它宫殿相比,长定殿的确很萧条。
“现在这里都是一些宫女居住。”
萧太彦仰望长定殿的飞檐玉砌,突然有些感慨:“想当年,这里何等繁华,就因为一朝皇后被贬,好好的一座宫殿,竟然落下这般地步……”
原来,这里是当年许皇后被贬之后住的地方。
卫子陌目睹长定殿的落败,想起三个月前被皇上密召时,听义父和归掾讲述的许皇后的遭遇,再加上萧太彦的一番感叹,不禁也唏嘘不已:“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朝落魄,功败垂成啊。”
萧太彦微微愕然,在一边凝视着卫子陌,突然说:“兄弟也是有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