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南山分舵的师爷西岳生。
西岳生朝经蓝天拱手还礼，看了一眼还挂在房梁上的卫子陌，突然躬身行礼：“卫公子切勿见怪，经舵主这般愤怒，却也是情理之中，还请卫公子见谅。”
卫子陌已经领教了南山分舵的反复无常，对这位老者的礼貌持怀疑态度，再看他长衫羽冠，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一身生打扮，忍不住想笑。
“你是谁？不会是哄我下来准备让两百人围攻我吧，说实话，卫某倒是不怕的！”
西岳生哈哈一笑：“卫公子何时怕过谁？一剑鬼愁的名号，只会让整个江湖恐惧！老夫在里面已经观察多时，卫公子之所以处处避让一忍再忍，无非是念着龙骠营还是一家人。现在就请卫公子上座，咱们一起把这蹊跷事捋捋。”
刚刚还怒火万丈的经蓝天，把斩马刀递给身边的小厮，也朝卫子陌拱手道：“既然先生都发话了，那么你先下来吧。”
经蓝天这口气，还没有完全相信西岳生的判断。
卫子陌两腿一松，轻盈地落在地上，看西岳生说话还比较客气，就走到台上的客座坐下，朝西岳生拱手道：“先生有什么话尽快说吧，卫某还有要事要办呢。”
他的心里还在点惦记着昨晚上的那个黑衣女子，所以焦急。
经蓝天和西岳生立即上台，分主客坐下。
西岳生经过一个时辰的观察，已经确认卫子陌的身份。正如他所说，卫子陌要不是顾及大家都是龙骠营的兄弟，就算没有宝剑在手，要想伤人不是难事，脱身更不是问题。
西岳生小心翼翼地问：“八个月前真是卫公子去执行龙骠营的绝密任务？”
卫子陌微微颔首，说：“正是，但是卫某不能细说。”
卫子陌的意思是，既然是营首安排的绝密任务，连师父灵虚子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人物，你南山分舵的人怎么会清楚？所以他自然不会说得具体，就算说了也是白说。
西岳生讪讪一笑，又问：“当初和你一起搭档的人，真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兄弟？”
“是啊！”
卫子陌愣了一下，反问经蓝天：“你身为南山分舵的舵主，派谁去难道你不清楚？”
西岳生不等经蓝天回答，接着问道：“那人真的……牺牲了？”
卫子陌品茗压抑住悲伤，点点头，凄然道：“就是因为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对了，这事到此为止吧，你们最好什么也别打听了。”
经蓝天顿时眼圈发红，满脸愤懑。
西岳生也抽了抽鼻子，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才说：“这其间必有蹊跷，卫公子有所不知，南山分舵派去配合你执行任务的人，不是什么二十岁的兄弟，而是老舵主。”
“啊？”
卫子陌顿时惊讶：“难道南山分舵的老舵主会易容？”
西岳生摇摇头，凄然地说：“这事，只有我和少舵主知道。当初老舵主接到密令之后，就给我们俩交待说，既然是东岳总舵的舵主灵虚子老先生所托，而且是营首下达的绝密任务，派谁去他都不放心，于是老舵主就亲自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交待，万一他老人家出了什么一意外，南山分舵就交给少舵主掌管……”
“啊？”
卫子陌又是一惊：难怪自己一提起搭档叫穆晨雪，经蓝天就突然翻脸了，认为卫子陌就是奸细。
这么说来，老舵主是遇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