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小道消息就显得极为重要,陈望刚打算开口说时,余光里忽然瞥见一个头发两鬓有些斑白的中年女人胳膊肘间夹着从教室的窗口经过,看样子是要进教室。
他连忙推了推喻时,飞快说了声:“任老师来了,你快转回去。”
江昭听到声音,也不和她们闲聊了,拿着水杯迅速坐回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把和卷子都放在了桌子上。
话到了嘴边说不出来憋的很难受,陈望还是没忍不住,趁着任秀华往讲台上走的时候,凑到喻时背后,小声快速说道:“岂止是厉害啊,完全就是这个。”
他将胳膊伸出去,搭在最前面的桌角处,好让喻时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两只手都竖起的大拇指。
喻时来了兴趣,偏头小声问他:“那我呢?”
陈望立刻就把其中一个掰了回去,只留给她一个。
二分之一?
喻时眉心一跳,那也不是不可以
然后她就看到陈望指了指上面的指甲盖:“你是这个。”
喻时:“”
真想锤爆他的头。
毕竟下一节是任秀华的课,两人没有多聊。
“入室即静入座即学”这个课训在他们刚入学的时候,班里的学生就几乎被任秀华耳提面命地一个个提醒过。
所以在她来了教室以后,原本吵闹的教室倏地就安静了下来,低下头翻开卷子开始刷题。
按照以往的惯例,任秀华进来以后会先往黑板上拿粉笔写两个题,然后再叫同学上去做,可今儿刚进来,把放在讲桌后,先往教室扫了一眼,然后目光定格在靠窗的第三排。
“喻时。”
喻时心头一震,还以为自己刚刚和陈望小声聊天被她看见了,心里立刻打起小鼓,低垂着脸,慢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任老师我”
“我出去打个电话,你上来讲台,拿着我的抄两道题,抄完出来告我一声。”
有些出乎意料,但作为她的数学课代表也在情理之中。
喻时摸了摸鼻头,应了一声后便从座位中出去,把凳子往后踢了踢,撞了一下还趴在桌子上幸灾乐祸的陈望。
上了讲台,她接过任秀华递过来的练习题后,便捏着粉笔往黑板上抄题,余光里看见她拿着手机快步走出了教室。
见任秀华出去,原本安静下来的教室慢慢出现了一些小声碎语,可挡不住门外的声音传进来。
外面的楼道空旷,再加上任秀华打电话的声音不低,所以喻时仰头在黑板上抄题的时候,任秀华说的话不时就传入了她的耳里。
“什么?你报道完就走了?不是,学校这还没放假,你倒是先给自己放假了?你现在立刻马上就给我来学校喂喂!周聿也——!”
“啪——”是与此同时手中的粉笔因为用力被折断的声音,喻时将断掉的那一截握在手心,虽然表面正低头看题,可心思却不由得已经跑在了外面的通话声音上。
还是有段时间没有见过任秀华生这么大的气了,这究竟是哪位何方神圣啊……
从话语声来看,和她打电话的应该是个学生,还是个不服管教的。
周玉也?
不是她们班的,那就是
喻时立刻就想到了她教的另一个班,高一数竞班。
任秀华不光是她们班的数学老师,还带着数竞班的班主任。
能让她这么生气,却没有办法只能在电话里多数落几句,喻时一时还真没想起来,那班里面还有这么一个人物。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脑海中响起刚才陈望对她说的话,捏着粉笔的动作一顿,她的眉心闪过几分诧异。
难道是那个转学生?
“抄完了没?”
耳旁忽然有声音传过来,才意识到任秀华不知何时结束了通话,从教室门口走了进来。
喻时转过身,朝她温和乖巧地笑了一下,把粉笔放在了桌子上。
“抄完了,任老师。”
“行,你下去吧。”
任秀华因为刚才的事情眉心的愁云闷气还没完全散去,心情不好,班级里的气氛也跟着压抑了起来,连着点了三四个同学上去,过了十来分钟,看着黑板上的解题步骤,她脸上的气意不减反增:“你说说你们,高一马上就结束了,解个题还是磨磨蹭蹭的,这个第二道题,谁还有更好的解法?”
她用力拍了拍黑板,震的发响,下面学生的头垂的也越来越低,更没人敢上去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