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钲恨恨地说:“我说为何我见到她一点想要亲近的感觉都没有,原来是个冒牌货!好在铃兰公主没交给她!”
纳兰淡淡地道:“交不交给她,不算什么,交给她了,她不过想把铃兰公主骗到手再进献给晋王,成为晋王的**玩物罢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李钲道:“实在不行,那就只有硬闯了!”
纳兰道:“闯什么?羊舌双魔你一个人斗得过,那天乙散人是璇玑师太的师弟,以你的武功剑法至多和他拼个平手,万万杀他不掉。其他还有多人,是你杀了他们,还是他们杀了你,这还是个未知数!”
李钲听了,道:“师兄之见如何?”纳兰道:“我和你来的目的不同。我是为了百花谷被捉拿的群雄来的。”
李钲道:“什么,百花谷里失踪不见的群雄,都在这里?”
纳兰道:“正是。我一直看着他们动手,也看见他们拿大车装箱子,把没死的人都送到这里来了。”
“现在岛上有些什么人师兄知道吗?”
“这都打探明白了。到剑宫捣乱诸如鄱阳湖无忧寨的寨主凌武功等人,都算得上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咱们这么闯进去,和送死没什么区别!而且晋王府‘四霸’中来了飞龙和尚和凌虚道士两人,都是劲敌。
”李钲和肃平阳听了大吃一惊,原来从纳兰嘴里说出来的这些人都是武林中顶尖的人物,好在纳兰来得快,及时阻止了两人下去,否则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肃平阳忽然插嘴道:“纳兰大侠见众人遭擒,为何不出手相助呢?”
纳兰冷笑一声道:“这些人当年看着我苦苦哀求师父不要杀了独孤,人人幸灾乐祸,我为什么要救他们?我就是想让他们吃点苦头,教他们从此以后欠我这个人情,我又不给他们还我这人情的机会,让他们永远心里都不得安宁!”
肃平阳和李钲面面相觑,都不禁心里一个寒颤!当年明月神尼率领武林群雄杀上西昆仑,独孤月神志已失,终于被擒。
纳兰向师父苦苦哀求,明月神尼不假辞色,最终还是将独孤月杀掉,从此之后纳兰须发皆白,浪迹江湖,神鬼无踪,再未回过天山。
这段往事说起,武林中人大多为之叹息,他们叹息的是纳兰抛弃了高位重权,“背弃”了师门,却从未想到杀掉一个神智失常的独孤月,给纳兰心中留下了多少难以磨灭的伤疤。
李钲道:“那今晚岂不白走一趟?”
纳兰道:“未必。你那位善于使毒的小姑娘这回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李钲道:“我怕铃兰公主一人留在吴王那里不安全,所以没叫她一起来。”
纳兰道:“是乃良才,终须有用。等机会成熟了,我们光明正大上岛来搅他个天翻地覆,你那位小姑娘终究会有她用武之地!”
他指了指另外一头,道:“我们从那里下去,先探探深浅也是好的。你们两个跟我来!”
李钲抬头一看,但见斜对面有一片山林,林中漆黑一片,正好背对着灯光,当下起身,跟着纳兰,一路摸到了对面,从山壁上悄悄下来,施展轻功,跳进了庄园中。
黑暗中但见纳兰的身影,十分刺眼。李钲和肃平阳对望一眼,心中都道:“这位纳兰师兄,也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任性侠为了!”
肃平阳还未知道,纳兰此时已是正邪两派武功融会贯通,自有“戒日神功”以来,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个练过戒日神功六种不同武功的第一人,连当年的大魔头独孤城的武学成就,也不及他此时的一半!
加上他原本性情就张狂不羁,生平行事,从来无人能将他左右,他夜探虎穴,也决不刻意隐匿自己的行迹,就此而言,纳兰真堪称天下第一人,再无人能出其右了。
三人摸到庄园客厅后窗,听见里面有人说道:“小王德薄能鲜,多承各位匡扶,又承各位前辈抬爱,今日敬宴高贤,日后大事,还要各位协力相助!事成之后,朕愿与诸君同享荣华!”
说话的那人正是晋王李钲。李钲听了他这段不伦不类、一时称“小王”,一时又称“朕”的话,不禁满腔怒气,想道:“原来他来不及等二叔殡天,就打算借助江湖力量和结党朝臣,向二叔逼宫,逼二叔提前逊位给他而在此自娱了!”
一个干枯的声音笑道:“王爷言重了。但有驱使,王爷只管吩咐就是,贫道等断无不从之理!”其他几人,也都阿谀奉承,一时喧嚣四起。
正在这时,忽听门外一阵喧哗,晋王站起身来喝道:“什么事?是谁敢到此喧哗?”
手下人禀道:“有一个疯婆子突然闯上岛来,来赴王爷之宴!”晋王喝道:“叫她进来!”
软帘一揭,一个中年妇人缓缓步过凉台,走进厅来。
但见那中年妇人黑衣黑裙,仪态端方,年纪虽大,风韵犹存,双目神光凛凛,一头乌黑发亮宛若锦缎一般的长发直垂臀际,手上拿着一口短剑。
纳兰看了,不禁嘀咕一声,小声道:“这死丫头怎么跑到田横岛来了?”
李钲见他口称“死丫头”,不禁心里暗暗好笑。
原来那妇人眉头眼角隐隐已有皱纹,年纪看上去至少也有五十岁上下,和纳兰差不多,但纳兰却叫她“死丫头”,可见那中年妇人不但认得纳兰,也许跟他以前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那黑衣妇人一到,原本热闹喧嚣的大厅中顿时鸦雀无声,良久才见逸真站起来叫道:“萧大姐?你怎么来了?”
那妇人双眼一翻,冷冷地道:“怎么,我为什么就不能来?我听说有个什么晋王要捉我的徒弟,所以特意来看看这个晋王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天乙散人站了起来,问道:“你是谁,竟敢在晋王面前无礼!”
那黑衣妇人冷冷地道:“我是什么人,就凭你还不够资格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