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第一场雪还未下。
前厅寿宴的热闹声传至后院柴房,私处难以启齿的疼痛告诉唐乐安,方才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
耳畔传来窸窣声。
她掀起眸子去瞧。
身材颀长的男子缓缓站起身。
他容貌清朗,内衫微撇着,露出结实紧致的腰身,往下隐约可见人鱼线,再往下是亵裤
猝不及防,与一双冷眸对视上。
顾云峥勾唇,邪魅一笑。
“怎么,还没满足?”
如此孟浪的词钻入耳中,唐乐安垂下头,羞愤的咬紧朱唇,眼尾泛起猩红,不发一言。
八年前,她是唐家的掌上明珠。
而如今的她,是个签了死契的下等丫鬟。
心中纵有万般屈辱又如何,她不过是个连性命都不能自己掌控的丫鬟。她的尊严和愤懑,在贵为当朝正一品太师的顾云峥面前,一不值。
真是无趣……逗弄的兴致顿无,顾云峥慢条斯理的穿戴好衣衫,全然没了方才放肆索取的模样,赫然一个谦谦贵公子,拉开门飒然离去。
外头的脚步声渐远,唐乐安这才强撑着站起,哆嗦着穿上衣裳,瞥了眼地上的斑驳血渍,扶着墙慢慢走出去。
他的粗鲁和毫不节制,弄得她浑身像是被碾碎一样,尤其是后腰,犹如断裂般。
过了会儿,唐乐安走进厨房。
孙管事瞧着她那暖绒坎肩处沾了些明显的污渍,眉头不悦的皱紧,将人给拦住,严声冷呵:“唐乐安,我让你去后取碟子,半天不见人影,差点误了上膳时辰不说,还浑身邋遢的不成样。”
“今儿来参宴的可都是矜贵的主儿,你觉着你穿着脏兮兮的衣裳送膳去,主子们瞧了可会吃得下?”
听孙管事如此说,唐乐安瞧了眼,这才发现衣裙也沾有灰尘,脑海中闪过在柴房中旖旎的画面,她不由得粉腮微红,垂头低卑道:“我这就去换。”
“动作快些,你也不是刚进府的新人了。这种低级的错误,下次若是再犯就扣你月钱。”
孙管事扔下话,就去忙了。
唐乐安知道自己是惹孙管事生气了,不敢再耽搁,匆忙换了身干净衣裳,便又回厨房,端上一盘菜,随着一众姐妹往前厅而去。
今儿是银青光禄大夫府老夫人的七十大寿,大半个京城的贵人几乎都来了。
银青光禄大夫不过一个从三品的散官,可奈不住银青光禄大夫所娶的夫人,是当今圣上同父同母的亲妹妹福安公主,圣上对这个亲妹妹尤为上心。
爱屋及乌,满朝武哪怕是做面上功夫,也得来祝贺一番,以示对圣上的不二衷心。
宴会上热闹非凡,管乐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矮桌前,顾云峥倚着而坐,慵懒恣意,手执白玉酒杯,浅浅的喝上一口温酒,眼皮子耷拉着,颇为百无聊赖。
宴厅门口处,送膳的队伍缓缓而进,走在最后的少女容貌娇美,肤色白腻,眼梢微翘,她身穿一件葱绿织锦的衣裳,丫鬟的样式,却让她穿出了别样的风韵和娇媚。
唐乐安跪地将菜肴摆放好,撤下空盘便要退下。
一道清冷而慵懒的嗓音传来。
“你,过来。”
唐乐安身形一僵,装没听见的继续往外走。
临近门处,却被一名小厮给拦住。
“我家主子叫你,你可是耳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