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掌柜听项千户如此说,心里明白,这是项千户在索贿,然而,他故意装糊涂,说:“小人愚钝,请千户大人明示。”
项千户说:“一百八十七个土匪,把零头免了,为一百八十个土匪,一半是九十,就是说,至少需要九十匹马才能给上峰交差啊。”
北掌柜心想:“这项千户也太贪了,得了行情五倍的钱,现在还要明着索贿五十匹马。”
“北掌柜,愣着干什么?”项千户不耐烦地问,“本千户这是在和你说话呢。”
北掌柜慌忙说:“千户大人,小人在想,小人应该为千户大人排忧解难,可是,一时弄不来那么多的马呀。”
项千户说:“北掌柜,这里共有八十匹马,除去土匪的四十匹马,等于你帮了我四十匹马的忙,如何呀?”
北掌柜一听,项千户这是一网将北国风光居的三十匹马打尽呀,心里对项千户特别厌恶,然而,他又不能得罪这个父母官。
北掌柜正在为难,只听夫人说:“哎呀,千户大人,要说呢,大人救了我们北国风光居,这区区四十匹马算得了什么?可是如果把这四十匹马都帮了千户大人的忙,那么,我们北国风光居这几十号人出门就没有一匹马的脚力了,是不是可以再商量一下,给我们留下些脚力?”
项千户瞧了瞧夫人,想到了夫人的温柔,说:“夫人的温柔本千户大人领略过了,只是还不尽兴,若让本千户大人尽兴,或许本千户大人可以给你们北国风光居留上二十匹马的脚力。”
北掌柜听了,心里恨道:“可恶项千户,与土匪何异?!这分明是贪钱又贪色!”
北掌柜说:“千户大人,小人想明白了,没有千户大人,就没有北国风光居,这样吧,就将北国风光居这四十匹马全部帮千户大人的忙吧。”
项千户说:“北掌柜,还算你识相,不过我要提醒你,还欠我十匹马的人情啊,我项千户大人为你们北国风光居办事,还得垫上十匹马,这样说没有错吧?”
北掌柜赶紧说:“没错的,小人记住千户大人的人情了。”
项千户从鼻子内“哼”了一声,转身对百将说:“记着,把这八十匹马全部弄回去,少一匹马我拿你是问!”
百将立即回答:“是,大人。”
项千户回到了前院,对百将说:“现在,我先回去了,赶快把那八十匹马弄回去。”
百将一边应诺,一边命令手下牵来一匹好马给项千户骑。项千户翻身上马,北掌柜和夫人赶紧对项千户说:“多谢千户大人,大人慢走!”
项千户瞧了一眼夫人,又瞧了一眼北掌柜,从鼻子内“哼”了一声,说:“玩都玩了,还欠这么一次,哼!真是个贱货,白白多送了二十匹马,还欠下十匹马的人情债!活该!”
三德子一直跟着北掌柜和夫人,看到项千户如此贪婪,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大声说:“千户大人,别忘了,您还欠我人情呢!“
三德子是指在昨天的战斗中自己曾经两次救了项千户的命。
项千户听到三德子竟敢向自己讨要人情,大怒,翻身下马,用马鞭子指着三德子,吼道:“小子哎!你说什么?本大人耳背没有听明白,再说一遍!”
北掌柜看到要坏事,立即说:“千户大人,我的这个小舅子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让人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他还欠大人一个人情,那就是想让大人您给子非集团说一说,让他投靠子非集团。”
项千户听了,狂笑了两声,说:“这个人情得看夫人的了。”
北掌柜连忙说:“大人,夫人家懂得什么,还是和我说吧,再加多少匹马?”
项千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跳上马背,小声说:“已经玩过几次了,还少这一次两次的么?真不会算账!”
接着,项千户大声喊:“三十匹马!”
北掌柜连忙说:“小人记住了。”
项千户又瞪了夫人一眼,说:“你就让你老头子好好破财吧!贱货,破货,假正经!”
项千户说罢,用马鞭子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那马被抽,嘶鸣一声,狂奔而去。项千户身后传来了北掌柜的声音:“大人慢走!”
百将看到项千户飞马走了,连忙对带来的两个什长中的一个说:“带着你的人,跟着项千户大人,保护大人,快去!”
那个什长听了,立即带领部下上马追项千户去了。
百将转身对北掌柜和夫人说:“烦请掌柜和夫人,派些人和我的这十来个兵士一起,把后院马厩里的八十匹马送到千户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