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洁身自好从不酗酒,平时很少饮酒,然而,在这宫廷寿宴上,为了楚王和子反元帅的面子,他多少是要喝一点点的。
楚子举起面前的酒樽小声说:“子反元帅,你太客气了,老夫在你寿宴前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实则为楚国百姓着想,老夫修行一世,不想在临了看到楚国百姓遭殃啊。”
子反对楚子说的是真心的,楚子对子反说的话是实话。
子反听了,激动地说:“神仙的境界自然与世俗人不同,老神仙看重的是不让生灵涂炭啊。”
楚子面带微笑,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子反说法。
子反继续说:“当年,末将率领楚国雄师围攻宋国都城商丘,造成商丘城内生灵涂炭,白骨如山。楙山人苦根来到末将帅账内,给在下上了一课。从那时起,在下虽然身为楚国元帅,为了楚国社稷东征西战,然而,总是在尽力拯救生灵啊!”
楚子微笑着说:“老夫知道元帅的心,老夫在人世一天会适当帮助元帅的。”
子反感激地喝干了高举着的酒樽里的美酒。楚子则喝了一小口举起的酒樽里的美酒,并未喝干。
“老夫世俗肉体不善饮酒,平时极少喝酒,今天已经破例了,还望元帅见谅啊!”楚子和蔼地说。
子反是位军人,一生豪爽惯了,看到楚子只抿了一小口美酒,自己却豪饮了一大樽美酒,觉得自己失礼了,连忙唤身后男侍,给楚子斟满了一樽凉白开水。
子反亲自给自己斟满一樽凉白开水,再次邀请楚子,共同干了一樽凉白开水。
子反说:“在下时常反思,对王上,对老神仙有哪些不够尊重的地方,今天,在下不能独享美酒啊。”
楚子和蔼地说:“君子之交淡如水,为了大义,为了修行,不必计较太多礼节,然而,礼节代表了一个人的修养,神仙也是如此,因此,老夫认为元帅是一位很有修养的人。”
子反兴奋地说:“与老神仙交谈如醍醐灌顶,如饮甘醴,诚祝老神仙万寿无疆!”
楚子和蔼地说:“老夫巴不得早早丢了这堆累赘的肉体得道成仙,万寿无疆只是俗人中富贵人的愿望。”
子反立即改口说:“祝老神仙早日功德圆满,得道成仙!”
楚子微笑着点头,说:“也祝元帅心想事成!”
子非穿了身仆人的衣服,露出的脸上、手上到处都是被自己抓破的斑斑血迹,狼狈的样子自不必说。
此时,子非心中充满了仇恨。他仇恨子反,仇恨楚子,仇恨楚王,仇恨楙山人,仇恨武当山人,甚至仇恨小魔黑煞。
子非认为,子反党、楚子、楚王、楙山人、武当山人等共同造成了子非集团今日夺取左半部分虎符的失败。他的一大希望变成了一大失望,他的心中在流血,他的心中产生了如火山爆发般的大仇恨。
子非认为,小魔黑煞会法术,如果他今天在这里,说不定会趁机整死楚子,就不会出现后来的事情,因此,他恨小魔黑煞。
子非平时在楚王的朝堂之上呼风唤雨,左右逢源,楚王不得不看他的眼色行事,然而,今天,在这寿宴上,因为有了楚子,让他一败涂地,让他狼狈不堪,让他丑态百出,让他生不如死……因此,他恨死了楚子。
此刻,子非最痛恨的人是楚子,其次是子反,再其次是楚王。
子非感觉不到饥饿,然而,他感觉浑身乏力。他想,必须吃些肉喝些酒,以补充能量。
子非自顾自狼吞虎咽地吃喝了一阵子,然而,他感觉吃的东西是从脊梁上下去的,并非从肠道进入腹中。今天,在这子反的寿宴上他晦气到头了,他丢人到头了,他已经食不甘味。
子非党的重要人物朊弦来给子非敬酒了。朊弦移步来到子非身旁跪座下来,双手举起自己来时带的满樽酒,慢慢举起到与眉齐。
“子非大夫,您辛苦了!”朊弦带着悲腔小声说,“在下敬子非大人一樽!”
子非心不在焉,突然发现平时在朝堂之上和自己默契地攻守同盟的朊弦大夫跪坐在自己身旁,反倒吓了一大跳。
“你,啊,朊弦大夫,你辛苦了!”子非说,“你是来敬酒的吗?应该先敬王上才对!“
朊弦小声说:“王上那边在下已经敬过了。在下看到子非大人一直未给王上敬酒,因此,在下借此机会提示大人,请立即给王上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