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巡感慨地对失禾说:“你我都是年过花甲的人,有些阅历了,难道还能相信子非主上的说教吗?”
失禾听了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都巡说:“王爷怀念的是昔日的西戎王国,而在下热爱的是莱国。如果在下为了莱国不怕牺牲,不要任何报酬,这是爱国精神,而现在,在下是为一个阴险的人卖命,这值得吗?!”
失禾深有同感,说:“当初,在下听信了子非和宗爷的说教,认为子非胸怀大志,因此在下想借子非东风,恢复昔日西戎王国,然而,后来,在下发现子非十分阴险。子非只把我们当狗使用,在我们没有价值的时候,会毫不留情地除掉我们。让我们做大将军、做国君,只是他们给我们描绘的海市蜃楼!”
都巡说:“因此,我们要保护好自己,不能白白为子非卖了性命。”
失禾说:“恩公单身一人,看看子非要败了,瞧准机会溜了,而在下不行啊,在下有三个西戎夫人,还有子非赏的钱财都在这里啊。”
都巡说:“王爷,你的性命都没有了,还惦记着三个西戎夫人和钱财吗?试想,我们不是被保护玢诗的蒙面高手所杀,就是在子非失败的情况下被楙山人所杀,或者在子非胜利的情况下被子非所杀,我们还有什么出路呢?”
失禾说:“恩公,在下一直有同感。既然恩公白天阻挡在下,让在下免了十军棍的苦,那么,也让在下在子非起事后,免了在下和恩公的二十军棍吧。”
都巡说:“免了二十军棍是小事,二十军棍要不了我们的命,在下想的是救我们命的大事啊。”
失禾说:“恩公,你我都是明白人,心里都清楚该走哪一条路,就请恩公说我们该怎么办吧!”
于是都巡附耳对失禾如此这般说了一番,失禾听了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从此,都巡和失禾明里在为明天晚上刺杀玢诗做准备,暗里却在为逃离子非集团做准备。
韦占和米睿在白天的“王霸议事厅”议事上得到了子非的表扬,说他们代表了子非集团的精神。
韦占今年三十四岁,米睿今年二十一岁。他们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受到表场后热血沸腾,踌躇满志,打算痛痛快快地干一场大事情。
是夜,米睿睡不着就来到了韦占的住处,韦占看到米睿来了,也很高兴,二人就饮酒畅谈抱负。
韦占说:“在下从小习武为的是为父亲化龙报仇,在下的父母皆死于楙山人之手。父亲化龙被楙山人根苦所杀,大仇未报。母亲贼婆被楙山人定简灵捉住让秦君给杀了,大仇也未报。”
米睿说:“虎戊,在下和你身世相似。在下的父亲非十被楙山人定简灵、虎鹿兽协助秦将杜回捉了。最终,在下的父母被秦国官家杀害,楙山人是在下的杀父母仇人。从小师傅阿陀迦叶就教育在下和在下的弟弟要为父母报仇。十几年过去了,在下至今大仇未报啊。”
韦占说:“楙山人七爷就是当年的定简灵。如今七爷和两个徒弟来到郢都,又和楚王、子反等联手,共同和主上作对。主上终于决定起事,这是天赐良机啊,让在下有了报仇的机会!”
米睿说:“在下和虎戊有同感。明晚我们两个联手杀了楚王,而后专找楙山人报仇。如果这次能杀了七爷和两个徒弟,也可以稍稍告慰在天之父母。”
韦占说:“在下以前被秦国官家囚禁在秦国监狱中,是宗爷和虎丙把在下救了出来,才有了今天的荣华富贵,才有了报仇雪恨的机会。在下一定不辜负宗爷和主上的期望,明晚定当不怕牺牲,杀了楚王!”
米睿说:“师傅阿陀迦叶在隐居之中,把在下和弟弟米仁,还有小魔黑煞派到子非集团来,一是为了在实际中历练我们,二是为了给在下创造报仇的机会。这次机会来了,在下一定不辜负师傅的期望,报仇雪恨!”
韦占和米睿越说越投机,于是就大块吃肉大碗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都醉眼朦胧。
韦占说:“虎壬兄弟,明晚我们联手刺杀楚王,这是子非主上交给我们最光荣最伟大的差事,我们一定要很好完成它。”
米睿说:“完成之后,我们都去做大将军,到别国去做国君。到那时,我们想要谁就是谁,想杀谁就杀谁,想抢占那个国家就抢占那个国家。”
韦占说:“到时候我们两个国家联手天下无敌。天下就是我们两个的了。”
米睿说:“为了明天晚上刺杀楚王成功,我们再喝一大碗。”
韦占和米睿又分别喝了一大碗,两人更加醉了。
韦占说:“虎壬兄弟,明天晚上刺杀楚王,在下对楚王的保镖死缠烂打,你趁机杀了楚王,可是,有一点得说明,功劳是我们两个的。”
米睿说:“兄弟,明天晚上刺杀楚王,在下对楚王护卫死缠烂打,你趁机杀了楚王,功劳是我们两个的。”
韦占说:“最好明天晚上保护楚王的蒙面人是楙山人七爷,在下就杀了七爷,一举两得,不但立了大功,而且还报了仇!”
米睿说:“明天我们一定会遇到楙山人的,我们一定有机会报仇的,为了明天报仇,来,兄弟,咱们再干一碗。”
于是,米睿和韦占每人又干了一大碗酒,结果两人全都烂醉如泥,瘫倒在地,然而,两人仍然喊叫着,杀楚王立大功,杀楙山人报仇。
韦占住处护卫看到主人和客人全都酩酊大醉,就劝他们休息,然而,他们不但不听,还打骂劝他们的护卫。
韦占和米睿东倒西歪地站起来,逮住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就打,结果把韦占的两个护卫和一个侍女当场打死了。另外,受伤的人达几十个之多。
韦占手下管事看到韦占和米睿打死了三个人,慌忙去给立索做了禀报。立索听了大怒,心想,明晚就开始生死行动,而虎戊韦占和虎壬米睿今晚竟敢违抗他的命令,酗酒闹事,还打死了三个手下人。
立索来到韦占住处,看到韦占和米睿还在东倒西歪地追打手下人,迎面挡住了韦占和米睿。
此时,韦占和米睿已经认不清人了,以为是韦占手下护卫挡住了他们。
韦占骂道:“是谁大胆挡住了寡人的道路,虎壬,替兄弟杀了他。”
米睿已经醉得睁开眼睛都困难。他努力睁眼瞧了瞧,感觉眼前这个人有些面熟。
米睿叫道:“该死的东西,情知是寡人,还敢挡道,看寡人不打死你!”
米睿说罢打起了醉拳,东倒西歪地扑向了立索。立索站着未动,伸手接住米睿打来的一只拳头,把米睿的一只手臂扭到了背后。
米睿疼的嗷嗷叫,骂道:“反了,反了,竟敢弑君!”
韦占朦胧中发现有人俘虏了米睿,立刻边骂边扑向了立索。立索腾出一只手,伸手抓住韦占打来的一只手掌,把韦占的这只手臂扭到了背后。
立索站着未动,就把米睿和韦占全都俘虏了。
韦占的手臂被立索扭得疼痛,叫道:“大胆,竟敢弑君!反了不成,来呀,把反贼给寡人杀了!”
立索动用声功大吼一声:“混蛋!虎戊韦占、虎壬米睿,你们竟敢违抗本首座命令酗酒闹事,该罚!”
立索的声功震得韦占和米睿双耳轰鸣,腹中酒肉上涌,“哇”地一声,二人全都吐出了腹中污秽物。
顿时,屋子里臭气熏天。立索对臭气忍无可忍,双手用力一推,把韦占和米睿推倒在了吐出的污秽物上,扭头走到屋门口呼吸新鲜空气。
韦占和米睿跌了一个狗吃屎,酒醒了许多,然而,他们胸中的不服输和报复心理如火山般爆发了,竟敢有人敢打倒他们,他们岂能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