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黑煞一直在天空跳来跳去,企图摆脱那团浓烟的围困,此时的小魔黑煞咳嗽起来都已经很吃力了。
定简灵、黑涂和真氏突然出现在楚子府的院子里。楚子立刻从空中回到了楚子府中,站到了他们的面前。
定简灵正在子反府中和子反商量对付子非一等虎字辈刺杀的事情,突然就到了楚子府中,站在了楚子面前,立刻意识到是楚子把他召唤到了楚子府中,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黑涂和真氏本来呆在子非府中小魔黑煞的住处,突然间莫名其妙就来到了楚子府中。夜色中,他们看到面前站着一位蒙面人和一位老者,怀疑是小魔黑煞所为,因为,小魔黑煞就是用这样的手段把他们从晋国弄到了楚国。
楚子和蔼地说:“七爷,老夫紧急把你召唤来,是因为小魔黑煞,他要和你、我打赌。”
七爷说:“楚子神仙,在下知道,小魔黑煞他要和在下打赌。他和在下赌他见到他的人世间亲生父母后是否放弃找楙山人报仇。”
楚子说:“小魔黑煞他与老夫赌的内容暂时不能告诉七爷,一会儿七爷就会明白的。”
疯疯癫癫的黑涂看到面前的蒙面人和楚子,不断嘟哝:“莫牙该死,罪有应得!”
黑涂他是以这种方式在赎罪呀。莫牙和黑涂造的孽使他们从小黑涂这里就绝后了。
七爷从黑涂的嘟哝声中认出了黑涂。他就是曾经在天下武功排名第十五的黑涂,他就是十三年前在晋国富贵村中疯了的黑涂。此时的黑涂蓬头垢面,破衣烂衫,鞋子破得露出了脚趾头,俨然就是一个乞丐。
在黑涂的旁边站着一位面黄肌瘦的贫妇,贫妇衣服也很破旧,浑身脏兮兮的。七爷想,这大概就是十三年前的真氏吧?怎么变化这么大啊?
七爷努力回忆着当年真氏的面容。当年的真氏可是一位富婆,衣着十分讲究,出门坐着独轮小车由男仆们轮换推着,身旁总是离不了三个伺候她的女仆。
七爷感慨地问:“您莫非是十三年前晋国延寿村的真氏?”
真氏露出惊讶的神色说:“老乞婆正是晋国延寿村的真氏,请问蒙面大侠你是何人?您为什么认识老乞婆呢?”
七爷从小受苦,见不得可怜之人。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十三年前找他报仇的黑涂,以及黑涂的夫人真氏,然而,他们的样子和十三年前相比真是天壤之别啊。
黑涂今年五十九岁,真氏比黑涂大五岁,今年已经六十四岁。真氏十五岁嫁给黑涂做了童养媳,到黑涂家已经四十九年了。真氏和黑涂只生了一个孩子,就是小黑涂,如果,小黑涂还活着,今年是一位二十四岁的大后生了。
可惜小黑涂三年前为了报仇自杀了。小黑涂自杀的目的就是认雷山老魔为师,学好杀人绝技,找楙山人报仇。雷山老魔给他起名小魔黑煞。
这个小魔黑煞已经不是那个小黑涂了。小魔黑煞体内只有找楙山人报仇这一个程序,小魔黑煞是雷山老魔为杀修仙的楙山人专门设计的。
七爷看到眼前苍老、肮脏、可怜的真氏和黑涂,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七爷说:“老人家,我是楙山惊鸿神仙的小徒弟定简灵,就是十三年前黑涂要杀了我为莫牙报仇的那个小定简灵啊,当年我才十三岁,现在我二十六岁长大了。”
真氏看到眼前高大威猛的蒙面人,立即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小黑涂,也想到了十三年前的英俊少年定简灵。
真氏喃喃自语:“噢,当年的小定简灵长大成人了,而我的小黑涂他,他却变成了恶魔。他如果活在人世间,也有定简灵这么高大了吧?”
真氏泪流满面,抽泣起来。黑涂眼神呆滞,一直在说着一句话:“莫牙该死,罪有应得!”
七爷的眼睛湿润了,问:“真氏,看来你贫穷了。这些年,你和黑涂大侠过得好吗?”
真氏哽咽着说:“十三年前,咱们从富贵村毕仁家分别后,我就回到了延寿村。我把家财散尽接济穷苦人,为的是让我儿小黑涂寿命延长十年。我多么想见一面我的小黑涂儿啊,然而……”
真氏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气息变得微弱起来。她不能够说下去了。
七爷忍着悲腔说:“真氏,你终于见到了你朝思暮想的儿子,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真氏哽咽着说:“然而,他不再是我的小黑涂,而是一个恶魔,唤做小魔黑煞。他,他不知心疼我们,更不知道孝敬我们,只是为了报仇才找到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