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强盗,他不敢劫掠世家,只敢对等闲升斗小民动手,落得满身骂名……
做官,他战战兢兢,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生怕一点儿不对,露出马脚……
瓢把子目光变幻,心中思绪浮动,陡然间,竟是掩面嚎啕大哭。
他发现,自己真的好冤,真的好惨,做匪做不好,做官做不好,最后,成了个四不像。
“如果我能是你,该多好!”
陡然间,瓢把子猛地放下手,目光灼热的看着秦昊,喃喃道。
秦昊小小年纪,就已是巡狩四方的上使,做官,那些世家在他面前老老实实,送上厚礼;做强盗,劫掠了青州院,可那些院山长们,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一声。
这样的官,做得是何其得意。
这样的强盗,当得又是何其霸道!
和秦昊一比,他看起来,简直就像个微不足道的可怜虫。
如果,他能是秦昊,那该多好,哪怕只做一天,也快活过他这一世!
“你想干什么?”
秦昊被他那如打量绝世神材般的目光,看得浑身阵阵发麻发寒。
“我想做你,我想当秦昊。”
瓢把子狰狞发笑,甚至,舌头还舔舐了一下唇角,仿佛在看鲜嫩的小猎物。
既然言天卿做失败了,那就快快活活的做一次秦昊。
“疯子!他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疯子!”
秦昊毛骨悚然,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瓢把子眼神里的意味,那是想要将他的皮扒下来,然后自己钻进去,就如是他当初对待言天卿的时候一样。
“我
是秦昊!”
而在此时,瓢把子狰狞大笑,不断给自身洗脑,那轮残破大日,悬挂头顶,一道道可怖日辉,融入了他的躯骸中,让他爆发出一股极度惊人的气机,向秦昊碾压而至,璀璨光华,湮没天穹,遮蔽此间一切。
“吼!”
秦昊悍然不惧,灵海中一头头灵兽凶兽仰头嘶吼,爆发出无尽威能,融入琉璃月轮,要与大日争辉。
但境界之差,实在太大,哪怕秦昊将灵海琉璃月的全部异象绽放,可依旧无法逾越广寒和天阳之间的巨大鸿沟,琉璃月轮弹射飞出,光芒变得黯淡,灵海中的一道道灵兽虚影跟着萎靡,秦昊同样委顿,嘴角鲜血溢出。
“我是秦昊!”
瓢把子狞笑,倏然来到秦昊身前,探出颤抖着的手,向他的脸颊探去,似乎恨不能此刻便将那张俊美的面颊撕下来,贴在自己的脸上。
“你不是秦昊,也不是言天卿,你只是瓢把子,一个忘了自己是谁的可怜虫!”
秦昊心里阵阵发毛,但依旧摇头,旋即,他沉声道:“剑来!”
铮!
刹那间,镇守秦昊丹田灵海中的那柄剑,倏然升腾,竟从虚影,化作了实体,浮现在了他的掌心。
从这柄剑出现那一刻开始,秦昊便感知到,这柄剑,不同与那些灵兽凶兽,它不是虚影,而是拥有实体,可被自己动用。
而且,在这剑中,更存在有一股极度可怕的能量。
只是,他知道,这剑中能量再强大再可怖,也是外物,人要靠自己,不到逼不得已
的关头,不可动用。
而现在,正是他一定要动用不可的境地。
铮!铮!铮!
这一剑,浮现掌心刹那,青州城中,每一名修士的佩剑,立刻在鞘中发出声声颤鸣,那一声接着一声,仿佛是化作了剑鸣的海洋,如浪涛波澜般,向天穹之上涌去。
这不是一种抗争,而是在争相向那缕剑意传递自身的崇敬和畏惧。
“这是什么境界的剑意?”
“一城之剑共鸣,这是有剑道圣人莅临我青州城吗?”
高空下,青州城所有修士尽皆沸腾,道心更是倏然凛然,想要纵身跃入高空,看个究竟,可剑威如狱,让他们觉得此刻仿佛如有一把湛冽的利剑悬在脖颈上。
此剑在,便无人胆敢妄动分毫。
这样的剑意,令人悚然,绝对是超凡入圣的可怖境界。
剑道圣人!
这样的境界,让人何其的赞叹,又何其的好奇,如此可怕存在的气机,竟然会出现在青州城中。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