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马上将她扶下床,慢慢走了几步,见已无大碍,高兴说道:“夫人,看来您真的好了,赶快坐下吃点东西吧。”
“嗯。”童娇秀多日食欲不振,突然病情大为好转,心情特别舒畅,马上大口吃了起来。
燕南飞立即倒了杯水,关切说道:“夫人,您慢慢吃,先喝口水,别咽着。”
童娇秀非常感动,边吃边说:“燕子,你真细心体贴,今后有你在我身边,我可不会再受苦啦。”
她饱餐一顿之后,精神更好了。一照镜子,见自己披头散发,面容憔悴,不由大叫一声:“啊呀,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啦?真是难看死了。如意,赶快帮我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是,夫人。”如意马上扶着童娇秀走进浴池,帮她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之后,顿时容光焕发,艳丽照人。
三人吃过晚饭,童娇秀感到有些累了,如意服侍她在**睡下,自己也累得赶紧上床休息。
燕南飞小声说道:“如意姐,你先睡吧,我到院中转一转,马上就回来。”
“燕子,太师府很大,规矩又多,你可要小心啊,千万不要乱闯,免得招惹麻烦。”
“你放心吧,我会小心谨慎。”燕南飞说罢,轻轻走下小楼,悄悄向前面大厅走去。
忽然,听到大厅内有人正在大吵大嚷,不知发生了何事,急步向前走去。
他不敢太靠近,马上将身体隐藏在一棵大树下,凝神聚目,侧耳细听。
原来大吵大叫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师蔡京和他的大儿子——蔡攸。旁边坐着他的次子蔡绦,以及他的女婿梁中——梁世杰。
蔡攸颇有心计,年轻时期就知道要抓住一切机会,为自己的前程铺路架桥。
他算计好时辰,在端王赵佶下朝时,下马拱手站立,谦恭有礼,和蔼可亲,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元符二年(公元1100年)宋哲宗驾崩,赵佶登基即位,史称宋徽宗。
马上赐蔡攸为进士出身,并拜为秘郎、以直秘阁、集贤殿修撰,在两年内又将他升至枢密直学士,可谓少年得志,平步青云。
蔡京入相后,再加上蔡攸为龙图阁学土兼侍读,蔡家大权在握,真是红极一时,权倾朝野。
可是,父子俩都贪得无厌,为了获得更大的权力,互相倾轧,逐渐失和,直至最后反目成仇。
蔡京大肆搜刮民间的花石纲,并大兴土木,广修殿宇来取悦宋徽宗,以图邀功受宠。
蔡攸不甘示弱,为了打败蔡京,于是另辟蹊径,与王黼联合起来,在宫中给宋徽宗设宴唱曲,经常换上戏服,脸上涂得五颜六色,尽情表演,以图博得宋徽宗的欢心。
两人肆无忌弹,不断给宋徽宗讲一些**媟谑浪的笑话,逗得他捧腹大笑,心痒难忍。
蔡攸见皇上心有所动,趁机带着他微服出宫,逛秦楼楚馆,眠花宿柳,使宋徽宗十分开心,乐不思蜀,从而对他宠信有加,言听计从,已远胜其父。
蔡京逐渐受到冷落,因此对蔡攸怀恨在心,从此不再理会他,并逼迫他搬出了太师府,专心培养次子蔡绦。
蔡攸见二弟颇受父亲钟爱,不由妒火中烧,欲除之而后快。竟然多次在宋徽宗面前进言,要皇上杀了他。
宋徽宗不忍心他们兄弟相残,只得下令:“蔡绦停职待养,不得干预朝政。”
蔡京深恨蔡攸卑鄙无耻,两人水火难容,虽为父子,实为仇人,真是天下少有的奇闻。
政和五年,东北女真部落逐渐崛起,并建立了金国。由于金人团结一心,骁勇善战,所以屡败辽兵。为了彻底消灭辽国,力邀大宋联手攻打辽国。
宋徽宗权衡再三,于是派童贯为河北、河南宣抚使,蔡攸为副宣抚使,率兵十五万,攻讨燕云十六州,以应合金人的军事行动。宋军经过艰苦作战,最终取得胜利。
蔡攸得胜还朝之后,被进封为少师,又封英国公。更加目空一切,专横跋扈,根本不把蔡京和其他人放在眼里。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
这日晚上,蔡攸有事来到太师府,父子两人没说上几句,便大吵了起来。
蔡京气得破口大骂:“混账东西,你真是小人得志,不分尊卑,专横跋扈,小心你有一天失宠,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不分尊卑?那也是跟你学的。在正月十五灯会上,你竟然派人要杀我,真是心狠手辣,丧尽天良,你把我当儿子了吗?”
蔡京马上辩解:“我派人只是要刺杀太子赵桓和康王赵构,你身中毒针,完全是个意外。我虽然恨你入骨,但是决不会派人杀你。”
“你会那么好心?鬼才相信你呢。”
“虎毒不食子,毕竟你是我儿子嘛,我怎么会忍心杀你呢。”
燕南飞得知蔡京果然是幕后主使,并没有十分震惊,这和他先前的分析与猜测不谋而合。
蔡京图谋不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燕南飞暂时苦无证据,无法马上将他绳子以法。
蔡京虽然表明心迹,但是蔡攸并不相信他,更不会领他的情。大喊大叫:“老东西,你要我小心,你先想想自己吧。你骄奢**逸,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欺压百姓,惨害忠良。不但逼走了赵挺之、李格非等诸多大臣,并杀害了姚英大人,而且还让蔡家堡和恺威镖局,将燕瑛一家老小全都杀害了,并侵吞了他家的全部财产,你……”
“你胡说八道,不要血口喷人。”蔡京大惊失色,矢口否认。
“老不死的,你以为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吗?告诉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是我的父亲,我不能杀你,但是燕瑛和姚英的后人,一定会来找你算账。恐怕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的是你,而不是我。”蔡攸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蔡京吓得心惊胆颤,浑身冷汗直流,无力瘫坐在椅子上。顿时感到末日来临,大祸将至,惊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