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恭和蔡京说了一阵之后,起身告辞,匆匆走出了太师府,返回住处。
燕南飞冰雪聪明,顿时恍然大悟,由此推测:当年史恭从曾头市逃出来,定然是被蔡京所收留,并秘密安排在赵明诚的府上居住。看来两人关系非同一般,由此引起了他的警觉。然后,思虑重重地回到了太尉府。
第二天,燕南飞在院内遇到陈克明,说:“参见陈统领,你辛苦了。”
“哎是你啊,怎么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都去哪了?”陈克明明是关心,实是盘问。
燕南飞冰雪聪明,当然明白他的用意,马上解释:“禀陈统领,我到朋友家里住了一些日子,所以我们好长时没有见面。再说,你公务繁忙,责任重大,见不到我们这些下人也很正常啊。”企图让他打消疑虑,免得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是这样啊。哎,我看你怎么好像一个人。”
“我像谁啊?”燕南飞心里一惊,马上问道。
“我看你好像最近闻名江湖,武功盖世的少年英侠——燕南飞啊。”
“啊呀,江湖上竟然有这样一位少侠,而且和我同名同姓?真是巧合啊。”
燕南飞尽管在极力掩饰自己,但是并没有打消陈克明的疑虑。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顿时感到一股大力传来,知道这是在试探自己是否会武功。
他冰雪聪明,并没有运功相抗,而是大声喊叫:“啊呀,陈统领,你弄疼我了。”然后,故意装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陈克明一试之下,发现燕南飞竟然不会武功,不由颇感意外。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心中思虑不定。然后,哈哈笑道:“真是对不起啊,是我太用力了,你请谅解。”
“我没事,过一会就好了,你不必在意。”
燕南飞心道:你想试探我,门都没有。故意甩了甩手,装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终于骗过了十分警惕的陈克明。
陈克明武功高强,警惕性极高,专门负责保护太尉府的安全,按理说像他这样的人是不应该涉足江湖。可是他偏偏既参加了丐帮大会,又参加了周侗生日大会。
原来,他是奉高俅之命,前去会见各路江湖豪杰,尽可能地拉拢他们,将来好为其所用。
燕南飞见陈克明走远,知道引起了他的疑心,幸亏自己换了女装,再加上机智善辩,巧舌如簧,否则,很难自圆其说。看来今后定要小心谨慎,不可大意,边走边想,走进了萧让的房间。
萧让,地星,绰号“圣手生”,济州人,乃是著名的法家,擅长写当时的苏、黄、米、蔡四种字体。
他在梁山时,掌管行和调兵遣将之事,乃是梁山的职将领。
他一向沉默寡言,忠诚老实,守口如瓶,深受宋江和吴用的信任和重用。
宋江在征讨方腊时,萧让被蔡京看好,留在太师府做了门客,而幸免于战争之难。后来,他又被高俅看好,向蔡京要来留在太尉府,打理,井井有条。
由于萧让谨言慎行,讳莫如深,因此也深得高俅的信任和重用。
燕南飞刚来太尉府时,嘴甜手巧,不时帮助萧让做一些事情,深得他的喜欢。
闲下之时,萧让便教燕南飞法。见他冰雪聪明,进步神速,十分高兴,两人成了忘年之交……
燕南飞走进房间,见萧让正在伏案写,小声说道:“拜见萧叔叔,您辛苦啦。”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多日不见的侍女燕南飞,高兴说道:“哎呀是你啊,多日不见,你都去哪了?”
“我家里有事,回家看望父母和朋友了。”
“回家看望父母?哎,你不是孤儿吗?何来家呢?”
“从前我的确是孤儿,现在我找到父母了。”
“真的?那太好了。不知你的父母可好?”
“他们很好。家父不久之前和您在烟雨酒楼相会过,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烟雨酒楼?啊呀,这么说,他是梁山好汉?”萧让惊奇不已,马上问道。
“不错,正是‘浪子’燕青。”
“燕青?”萧让顿时吓得心惊肉跳,马上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四下看了看,见无人注意,赶紧关上门,仔细打量着燕南飞,惊奇问道:“你是燕青兄弟的女儿?我怎么看你像上次聚会时的一个男孩啊。”
“实不相瞒,我的确是那个男孩,乃是燕青之子,而非女儿。”
萧让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感到百思不解,马上问道:“啊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都被你搞糊涂了。”
燕南飞不再隐瞒,马上将事情的大体经过说了一遍。
萧让恍然大悟,小声说道:“原来你是男扮女装啊。好小子,你可骗得我好苦啊。”
“萧叔叔,对不起啊。其实当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所以,并非有意隐瞒,请您见谅。”
萧让思考了一会,认真嘱咐:“这里很危险,你千万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杀身之祸。”
“嗯,谢谢您的提醒,我一定会牢记在心,谨言慎行。”
萧让见燕南飞做出了保证,十分开心,兴致大发,将自己的成名绝技——圣手摘星,毫无保留地传给了他。
这日,燕南飞吃过晚饭之后,见萧让房内的灯还亮着,于是信步走了进去,两人海阔天空地闲聊了起来。
萧让忽然问道:“哎,我有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你母亲是谁?我好像没听说过燕青兄弟何时结过婚啊。”
“萧叔叔,实不相瞒,我母亲叫李师师,他们没有正式结婚,所以许多人并不知道。”
“李师师?”萧让大吃一惊,马上问道:“你母亲就是那个貌美如花、才艺双全、誉满京城的李师师吗?”
“是啊。难道您也认识我娘啊?”
萧让顾不得回答,自言自语道:“李师师没死?这怎么可能呢,高太尉不是派人去杀了她嘛,怎么还活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真是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