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全看天意了。纵然我遭到不测,你也不必自责,因为我们为国效力,责无旁贷,死得其所。”
燕南飞非常感动,热血沸腾,马上与宇虚中详细研究了行动方案和要注意的细节。
“莫邪利剑今何在?不斩奸邪恨最深!”正是两人约定的接头暗号。这也是燕南飞为什么要只身前来的又一个原因。他要保护宇虚中的安全,不让任何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以防不测。
宇虚中来到金国之后,正与燕南飞所料,只好被迫为官,为金国服务。
他忍辱负重,充分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建立起了庞大的高规格的情报网,巧妙利用离合诗和符录隐语、密码信、蜡丸等手段和方法,将各种情报源源不断地传送给了燕南飞和赵构,使他们能够及时了解金国的详细情况,为抗金救国做出正确决策,做出了突出贡献。
宇虚中身在金国心在宋,忠心耿耿,忍辱负重,孤独奋战,是个战斗在敌人心脏的无名英雄。
他的功绩无人知晓,不但没有得到宋人的敬佩,反而遭到了很多人的热嘲冷讽。
洪皓到了大同后,宇虚中前去会见他,认真劝说:“洪大人,你不要死抗到底,以免遭到杀身之祸。”
洪皓是个忠臣不事二主之人,个性耿直,态度坚决,根本看不起他的为人,断言拒绝:“刘韐能为了民族大义,拒绝为金人服务,虽然被杀身亡,但是他死得其所,重于泰山。所以我也会和他一样,宁死不屈,决不会卑躬屈膝,苟且偷生。”
宇虚中不便表露真实身份,见他不理解自己的一片苦心,只好惆怅而去。
其实,洪皓留在金国并没有闲着,也做了大量间谍工作,把冒险搜集到的各种情报,不断传回南宋朝廷,同时把南宋的消息再传给宋徽宗和宋钦宗等人。让他们在绝望之中看到了一丝希望,顽强地生活下去。
宇虚中无法得到宋人的理解,心中非常苦闷,无处诉说,只好不断写诗,发泄心中的感慨。
例如:“遥夜沈沈满幕霜,有时归梦到家乡。传闻已筑西河馆,自许能肥北海羊。回首两朝俱草莽,驰心万里绝农桑。人生一死浑闲事,裂眥穿胸不汝忘!”
宇虚中是金国的官,对军事情报知之甚少,而杜充、王燮和郭吉又是金军重点保护的对象,一般人是很难知道他们的行踪。
他见燕南飞意志坚定,十分迫切,说:“你先不要着急,我明天给你好好打听一下消息。不过,我偶然听说郭吉是住在城东的一所房子里,具体位置嘛我并不清楚。”
燕南飞深谋远虑,马上阻止道:“宇大人,您千万不要随便打听,这样会引起金军的怀疑,从而暴露您的身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我还有其他办法可获得情报,您就放心吧。我先到城东去探听一下郭吉的下落,到时会见机行事。”
“那你千万要小心,谋定而后动。”
“嗯,您也保重。”燕南飞不便久留,立即起身告辞,飘身上房,向东飞掠而去,转眼便到了城东。
他平心静气,侧耳细听,举目远看。忽然发现一座四合院中有十几个金军在不断进进出出,如临大敌,紧张兮兮。
燕南飞冰雪聪明,知道郭吉很可能就住在这里。他先仔细察看四周,见并无异样,这才飞身掠进院中,闪电般地点了十几个金军的死穴,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燕南飞并不认识郭吉,但是根据别人的描述,断定坐在桌前之人正是他。
郭吉正在喝水,忽然看到一个陌生人走了进来,不由吃了一惊,愤然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闯了进来?快来人哪,将这个擅闯者给我抓起来。”
燕南飞冷冷一笑,厉声说道:“郭吉,你不用大呼小叫了,你的死期到了。因为外面的人全都变成了死鬼了,他们比你先走一步向阎王报到去了。”
“你——你是来杀我的?好啊,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真是神通广大。”郭吉吓得惊恐万状,不知所措。
燕南飞心中暗喜,从而证实了此人确是郭吉无疑。于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是燕南飞,的确是来杀你的。你不战而逃,害死了很多人,罪孽深重,死有余辜。”
“啊,你是燕南飞?”郭吉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感到了死亡的威胁。不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像一堆烂泥似的冷汗直流,不停地磕头求饶:“燕驸马,都是我贪生怕死,害死了很多人,求求你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燕南飞不为所动,严厉问道:“你知不知道杜充和王燮两个狗贼的下落?”
“实不相瞒,我来到这里之后,整天提心吊胆,寝食难安,从未出去过,更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
燕南飞冰雪聪明,察言观色,确信郭吉不知实情。忽然灵机一动,模仿天狼神掌,“砰”的一声打在他身上,将其心脉震断,七巧流血而亡。
“让你死的太便宜了。”燕南飞十分高兴,飞身掠上房屋,如同流星急速而去。悄然回到客店,住在金灵子的隔壁,安然睡觉休息。
第二天,燕南飞吃过早饭之后,忽然闯进一队金军,大喊大叫:“所有人都听着,赶快走出房间接受搜查。”
金灵子大惑不解,诧异问道:“哎这位军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你们如此兴师动众。”
“实不相瞒,昨天晚上也不知哪个大胆狂徒,将大宋降将郭吉杀了,大帅大发雷霆,让我们四处搜查,一定要抓住凶手,严惩不贷,决不能让他逃之夭夭。”
“啊呀,原来是杀人了,我说呢,你们这么严肃。”
金军逐一盘查,燕南飞不仅沉着冷静,而且对答如流。金军见他没有任何破绽,只好到其他地方继续搜查去了。
原来,完颜宗弼听说郭吉被人杀了,顿时大吃一惊,气急败坏,马上带领郭厮敦、苏崎、哈迷耻、史恭前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