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惜杨好半晌没有接祁佑的话,祁佑以为阎惜杨还想多待一会儿的时候,阎惜杨扭头,对蹲坐她身旁的祁佑道,“离开这里吧。”
墨阳不会回来,她留下也没有意义,她想走了。
“不行!”
“不可以!”
身旁祁佑和另一扇窗户前的乌夜啼同时出口。他们知道,阎惜杨说的意思,不仅仅是离开空中阁楼这样的‘离开这里’,她是要离开摄政王王府,她是要离开西王朝!
难得有眼下闲暇日子,以后,指不定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阎惜杨不想去考虑其他,她想好了,不留了。
笨笨也跟着过来的,除去婢女仆人,这些天以来,一直是他们四个人在一起。
准备离开的时候,才觉得这样的日子格外珍贵。
“不说你的伤势现在如何了,脱脱孤离还没有回来,你离开什么离开?”
乌夜啼第一个不答应。
“什么叫不说她的伤势如何?现在还有什么比她的身体更重要的吗?”
祁佑说不行,就是因为阎惜杨的身体还没有康复,还没有到可以出门奔波的时候。
出门在外条件再好,能比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安安稳稳的养伤好?
祁佑其实自己心里也知道,阎惜杨能忍,她不把自己身上的伤看得那么重。
祁佑突然知道,这些天以来,为什么阎惜杨这样急切的要自己走动锻炼了。
“你早就想好了是不是。”
祁佑的话,很轻,隐藏着幽怨的情绪。
阎惜杨不吭声,看着窗外树枝上的小鸟。
乌夜啼是真的急了,怕阎惜杨转头就真的离开这里。
“脱脱孤离还没有报仇,你怎么能走?”
乌夜啼都不知道该拿什么理由来留她了,只能试着说服。
阎惜杨看向乌夜啼,云淡风轻,“什么仇?伤我的人,墨阳已经都杀了,我在这里没有仇。”
祁佑隐隐咬牙,他忍耐着,他什么都不说。
“再留三天,再留三天我陪你走。”
祁佑央求着,心急着,从小到大,阎惜杨从没让他这样担心过,以往祁佑在阎惜杨面前耍小聪明,也只是因为娄墨阳而已,就是幼稚的争风吃醋,他一个人热闹着高兴着,墨阳和阎惜杨都看得出来,却没人跟他计较。
眼下,祁佑是生来头一回真的为眼前的阎惜杨忧心忡忡,满是伤感。
她到底有多坚强,才可以这样无所谓的说出这些话,才能做到这样目色无波。
“姐姐,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能不能缓一缓再离开?”
祁佑抬眼看向走过来的笨笨,突然觉得她就没有这样顺眼过。
阎惜杨抬眼看着可爱的小姑娘,无奈勾起了嘴角,说‘好’。
笨笨真的是个很好的姑娘,有一天,祁佑会喜欢她,会爱上她,祁佑会有一个知心伴侣,阎惜杨很高兴。
乌夜啼闭口不言,从听到阎惜杨要‘离开’之后,脸色就没再好过。
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脱脱孤离,他现在正在拼命,他不知道处于什么样的危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