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魔剑出世对龙城影响甚大,甚至惊动了掌天司,魔剑铸造前后正道似乎都未得到消息,或有消息选择故意隐瞒,引起了掌天司的不满,而作为龙城的实际当家人,何家受到了首要问责,这也是何家在龙泉剑宗势力受到排挤的主要原因。
何家也是祸不单行,几乎在魔剑出世的同时,他们的家主府邸就被不明身份的人袭击,死伤惨重,何家家主何鸠也是幸得当时丰天侯爷龙城,他以逆天手段补缺了何鸠的元阳,才幸得保住性命,但一身修为只怕止步于此了。至于袭击之人,有人说是何家勾结魔教,最后因为分赃不均才起冲突,也有人说何家祸害南平国余孽太多,是南平国遗民的报复,至于真实情况就不得而知。
此后,何家受到了掌天司最为严厉的受到了彻查,至于结果,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何家曾有人拿出了他们家族的镇族至宝白玉龙前往了中州掌天司本部,漫天的流言蜚语,各种指责、调查才停了下来。
现在的龙城实力最强的要数李家了,因为李家出了一个李太真,才情惊世艳俗,旷古烁今,以不到百岁的修行岁月就位列三十六天剑,即使放眼天下,也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如今的龙城太守是李鸿一,是当代李家的家主李金山的堂弟,他的头发已经半白,要不是一直靠吃灵丹妙药补益身体,怕是早已化做黄土,他元婴境后期的修为确实不值一提,但没有人敢轻视他,因为他是李太真的亲弟弟。
虽然是李太真的弟弟,但他为人随和,自小熟读儒家经典,熟知王权之术,更加深知读好学对一个社会稳定的重要性。
所以他接替太守之职后对龙泉州,郡县制进行了大改,增加公立免费堂教育人,减免赋税的同时,大兴土木,垦荒疏水。仅仅一年,龙城的治安、社会面貌就焕然一新。
此刻的花船上,龙泉州太守李鸿一恭敬地站在两个年轻男子身后,两人一人青衣,一人白衣,秀逸出尘,宛如神话传说中的青白二仙。
任谁看到二人,都会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李平静静地看着青衣男子,他有一张白皙的瓜子脸似乎未施任何粉黛,天然的白;一对纤细的长眉弯曲如柳叶,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亮若星辰。李平看着他,他也打量着李平。
气氛有些尴尬,被陈白生唤作“徐姨”的妇人早已退出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她要是在可能就不至于这么尴尬,李睿心中想着。
陈白生上前一步,刚想开口说话,白衣男子不耐烦地问道:“陈白生,九黎圣水带来了没有?”他甚至都没有抬头看几人一眼,他的手里有一本图册,彩色的,是李平此前没有见过的,好像是舞剑的画册,有些眼热啊。
“带来了!”陈白生从怀中掏出一只紫玉小瓶,递给了上前的李鸿一,李鸿一又转交给了青衣男子,男子打开瓶塞,用鼻子嗅了嗅,冷峻的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朝着放下画册的白衣男子点了点头。
“陈白生,我李正说话算话,你既然完成了约定,我们也绝不会食言!”青衣男子说完拿出一个木盒,递给陈白生。木盒四四方方,金丝楠木,上雕刻九龙戏珠图案,这是世俗皇家专用图腾。
陈白生兴奋地打开木盒,一枚黄金铸造的小圆令牌静静地躺在其中,感知不到任何气息,本来就是普通金牌,不普通的地方是它是用黄金打造的,普天之下,黄金少之又少,即使修行世界,也极少使用金器。
将木盒收入怀中,陈白生毫不客气地拉出椅子,坐在两人对面,整个人气势陡增,丝毫不输两人。
“从此以后,天下又多一位帝王,恭喜陈兄,贺喜陈兄!”青衣男子微笑道,他的笑有种令人陶醉的魔力,纵然心定如铁的陈白生,也出现了恍惚。
“两位如此惊世容颜,如生为女儿身,必然祸国殃民!”陈白生轻叹道。
“可惜,我们是男儿身,更无龙阳之好!”白衣男子似是有些不满,瞪了陈白生一眼。
陈白生慌忙拱手道:“是陈某唐突了!”
“陈兄还没介绍一下身旁几位朋友,让坐下来喝杯酒,也好认识认识!”青衣男子微笑着看向站在陈白生身后的李平和李睿。
“李睿!”
“李平!”
二人几乎同时自我介绍,说完各自拉出凳子一屁股分坐在陈白生左右,陈白生自己也楞了一刹那。
“嘻嘻,两位也是性情中人,我叫王成羽,你们可以称我冷羽公子!”白衣男子突然笑着说道,说完朝着李鸿一抬了抬下巴,李鸿一忙给三人上酒。
“这位是?”李平疑惑地看着给自己上酒的中年人,李平感觉对方比两个年轻男子修为高出不少,难道是两人护卫不成。
“龙城太守李鸿一!”王成羽轻言道,说着举起酒杯:“来,我们共饮一杯,算是相识之酒!”
几人同饮一杯,酒涩中带甜,干冽中又不乏清寒,入喉如烈火灼烧,李平不禁叹道:“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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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男子诧异地看向李平:“我以为李……兄不会喝酒呢!”语气中似有讥讽之意。
“哦,是吗?我看李正兄挺会喝酒的,一小杯,有一半都流在指尖,当真是神技!”李平讥笑道,余下三人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水行道术有一种术法可以缓解酒意,但其中的水分却只能走四指,术法炉火纯青后极少有人能察觉水汽变化,故而“李正”经常使用。
李正脸色微红,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陈白生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不知道李正兄接下来有何打算?”
“哦,打算去趟澹洲,听说那里有好玩意要出来!”李正说完斜眼瞥了李平一眼:“不像某些人,本事没有,就只会蹲在山疙瘩里耍嘴皮子!”
李平怒目看着李正,道:“你说谁呢?”
“哟,生气了啊?心虚吗?敢吗?”李正笑着看向李平。
周围几人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陈白生眼神变得玩味起来,只有白衣男子眉间一抹杀气一闪而过。
“敢,有什么不敢的!”
“有种的跟我去澹洲闯一闯,敢是不敢?”李正反问道。
李平一愣,有种被骗的感觉,但对着周围一双眼睛,自尊心作祟,大声道:“去就去,谁怕谁啊!”
“好,后天中午,泽城望月码头不见不散!”李正说道。
“一言为定!”
几人随后拉东扯西地闲聊了一些后才各自散去,李平始终没有得知李正去澹洲的目的。
站在围栏处看着几人离去的身影,王成羽低语道:“好戏就要上演了,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李正脸色微微一变:“是暗影流的人?”
“是啊,他们已经埋伏了很久很久,都不能说是埋伏了,李平的气运有些背啊!”王成羽笑道。
“未必,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了!”李正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成竹在胸。
王成羽轻轻冷笑一声,蝼蚁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死因,只因它永远都看不清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