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垧大厅内,一方圆桌前,一个长相一般,但举止端庄的女子,看着白发女子,轻声问道:“柔姐,听说这次去外面的几位长老找了些好苗子回来?可有看好的?”她身前的圆桌上摆满各种灵果,香气四溢。同桌的其他几个女子闻言也看向白发女子。
白羽柔看了女子一眼,整了整自己从胸前垂下的两簇白发,说道:“哪有什么看好不看好的,就是些凑数的。哎,只是这次如果还不能找到适配的剑……只怕以后就真的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次其他门派也来了好多人,他们也是冲着那东西来的?”问话的是一个温婉女子,来自玄天剑宗,名叫朱思雨,梨花带雨,眉若青山。
“未必,这次黄泉引,三百年才遇到一次,不仅可以引出龙泉剑气,也能引出其他已经流逝在岁月长河里的无上剑气,如能得到他们中的一种传承,未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坐于白发女子对面的女子,寒月,眉目含情,伸了个懒腰,露出让无数男人着迷的火辣身材。
妖艳女子看着寒月的傲人身材,微微一笑,道:“过了这么久,寒月姐姐的身材真的是越来越让人着迷啊!”
“哎,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比不上人家,大门派,只闻其名,就能颠倒众生!”寒月略带调侃地看向朱思雨。
朱思雨双手捏着衣角,低头咬牙,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白羽柔看了一眼两人,知道两人之间的那点过节,心底微微一叹,说道:“这次北冥剑宗的冷雨,冷公子可是也会到的,两位到时候可别说我没告诉你们啊。”
闻言寒月眼中闪过一抹亮光,道:“真的?”
“确实!”
“嘻嘻,还是柔姐姐你最是善解人意!”寒月轻笑道,一笑百媚生。
白羽柔脸上一阵僵硬,长这么大,第一次听人说自己“善解人意”,“白魔女”“妖女”……称自己什么女的都有,就是没个好名声。
这时,门外走入三个男子,李嗣业赶忙上前,向白羽柔做了个礼,道:“见过白师叔!”
其余两个男子闻言脸色大变,没想到这白发女子地位如此之高。另一男子虽然也有不解,但表现得很平淡。
白羽柔的脸色更难看了,虽然自己年纪不大,但是被一个同龄人在这么多同辈前叫师叔着实有些火大,语气生硬地问道:“怎么说话呢?谁是你师叔啊?叫姐!”
“姐……姐……”李嗣业满脸通红。
“这就对了,这三位是……”白羽柔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看着三个年轻男子。
李嗣业脸色稍微好转,刚要介绍。其中一男子上前,昂首挺胸,道:“在下水寒阁阁主亲传弟子,汪自省!见过白……师姐”又指了一下旁边男子,道:“这位是我的师弟莫峰!”
”啪!”名叫王自省的男子被白凤柔一记耳光,他的左侧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深红的手印。他捂着吃痛的脸颊震惊地看着水凤柔。
大厅里众人皆是一脸吃惊。
“师姐是你叫的吗?你家长辈没教你尊师重道吗?连辈分都不懂,还敢出来晃悠?”白羽柔说完自顾自地吃起水果来。
王自省一手抱着红肿的左脸,心中委屈,你不是让李嗣业叫你师姐的吗?一脸愤怒地看着白羽柔,眼底闪过一抹寒光,低头道:“见过白师叔!”
李嗣业刚想说话,随又止口,只是轻轻叹了一声。
“这还像话!”
“要是白师叔没有什么指示,晚辈师兄二人有事就先行告退了!”汪自省说得不卑不亢。
“滚吧,看着也碍事!”
闻言汪自省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带着自己的师弟转身离开。
寒月疑惑地看着白羽柔,问道:“你干嘛特意针对那两个水寒阁的弟子?”
白羽柔冷哼一声:“我讨厌一个东西,需要理由吗?”
李嗣业看了一眼朱思雨,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他转头看向白羽柔,说道:“白师叔,练气堂已经开始对新入的人过堂了,估计很快就会选出进入黄泉眼的人了。”
“哦!”白羽柔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向堂中众人说道:“要不我们也去看看?”
“哪有什么可看的,都是还没有结丹的人!”寒月说道。
“就当是打发无聊的时间罢了!”白羽柔说罢刚要走,就看到了李嗣业旁边的另一男子,他从进门一直就躲在众人的视线之外,让众人忽略了其存在,这本身就很不简单。
意随心动,突然,一条红幔袭向男子,虽然是匆忙之间,但男子的反应却出奇地快,红幔刚到眼前,男子便身影一闪,已经移出很远,原本位置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虚影。
“暗影步?无挫门的人?”朱思雨几乎尖叫起来。
红幔一袭不成,再转向,追向少年。
李嗣业赶忙出口制止,大喊道:“师叔请慢动手,那人不是无挫门的人,是玄霜寺悲苦大师的俗家弟子,风无伤!”
“难怪!”白羽柔停下攻击,一招手,收回红幔。仔细瞧了两眼少年,尤其他的头部,确定不是个光头。
“哈哈哈哈,柔姐,你是真的看什么都不顺眼啊,是不是人家非得刮个光头你才肯罢手!”寒月笑道。
“哼,我觉得给你剃个光头一定能迷倒更多的男人!”白羽柔一脸认真地看着寒月。
周围一片哄笑声。
叫风无伤的少年做了一个佛家的礼节手势,道:“小道确实没有要隐瞒身份的意思,还望各位见谅,洒家本身道法就是如此,随性随心,无欲无求。”
“好一个随性随心无欲无求,那么小僧这次来我龙泉剑宗所为何故?”
白羽柔眼神锐利,仿佛要看透眼前少年一般。
“哎,小僧得师傅点拨,来龙泉剑宗换取一桩机缘。”风无伤说的不卑不亢。
“哦,换取?拿什么换?换的又是何物?”朱思雨也对少的雅谈吐有些好感,不禁细问道。
风无伤微微一笑,道:“小僧不知,师傅之言,不可意会,不可言传,天时有令,天时而发,一切皆随缘而走便是。”
朱思雨闻言虽然没有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冲风无伤微笑着点了点头。
白羽柔看了眼两人,转身向着外面走去,众人只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