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大惊,急忙抱住布鞋。箐儿也在一旁大叫:“布鞋别打!”
布鞋一边挣扎,一边嚷道:“箐儿姐姐,你为什么不让我打死他?他就是那个把你抓走的人啊!”
道一更是目瞪口呆。箐儿拦到布鞋身前,冷冷地说:“你认错人了,不是他。”
“我没认错!”布鞋嚷
道,“他的脸就是烧成灰我也认得!”
“你就是认错了。”箐儿严厉地看着布鞋,“我不许你碰他,知道了吗?”
”箐儿姐姐说不打就不打。“布鞋一脸坚毅,”可我没认错,就是他!”
道一连忙劝道:“布鞋,箐儿姐姐说床上的是那个坏蛋的弟弟。”
接着,道一又对箐儿说:“布鞋记得抓走你的人,因此仙长和我去江南时才带上了他。”
箐儿脸色冰冷,只是说金归燕兄弟长得像,布鞋认错了。布鞋看上去十分委屈。
时候已经不早,布鞋开始收拾打来的兔子,道一在旁边帮忙。布鞋一边手中忙活,一边嘴里还在嘟囔。“我没认错嘛,就是那个坏蛋”
道一又劝布鞋,可布鞋仍然一口咬定床上的是抓走箐儿姐姐的人。道一不由转脸望去,只见箐儿一个人坐在床边,呆呆地注视着重伤的病人。道一想到自己犯下大错,不由心中愧疚,可是不知怎的,愧疚中还夹杂着一丝疑惑。
一夜过后,床上病人的伤势恶化了。箐儿急得团团转,一边还是埋怨道一鲁莽。道一心中烦躁,不停地查看病人胸口的伤。
看着看着,道一忽然想起几年前自己的胸口也同样受过伤,那是在终南山中初遇箐儿的时候,他不慎看到箐儿练功,箐儿师父要杀他,一剑刺入他的前胸,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箐儿师父的剑法却十分精准,而且给了他一瓶药,他抹上后就好了,还没耽误自己的行程。
想到这里,道一立即叫来箐儿,让她去找师父。“仙长那里有灵药的。箐儿,你记不记得我在山中遇到你的时候”
箐儿一听,脸上立即羞红。“别说了,我知道。我这就去找师父,我知道怎么回家。”
说着,箐儿就要走,可是她一转身又停住了。道一脸上疑惑。箐儿说:”我走了以后,你会好好照顾他的,对不对?“
”那当然。“道一连连点头,”是我犯的错,我怎会不用心呢?“
箐儿想了想,吸口气道:”我要你答应,无论怎样,你都不能再伤他,布鞋也是,否则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道一连声催促,”我什么都答应,你赶快走吧。“
就这样,箐儿走了,留下道一和布鞋照料病人。道一十分用心,照顾病人的事都是他在做。布鞋仍一口咬定床上就是那个坏蛋,不肯帮忙,只肯负责吃的。
为了让病人睡得更舒服,道一把病人身上的大件物品统统取出放好,一看还真不少,有一把短剑和一柄小刀,一面镜子,以及几个像药囊似的东西。除此之外,还有大叠纸钞。
小刀形状奇特,像个弯弯的钩子,道一忍不住从鞘里拔出来看了看,不由更是惊讶。只见刀身薄如蝉翼,上面密密麻麻浮着花纹,象牙刀柄上则镶满了宝石,显然价值不菲。道一想了想,又拔出短剑来看。不料一看之下,他的眼睛立即瞪圆。
别的没什么,剑身上铭刻着五个字,“慕容金归燕”,十分清晰。道一口中咀嚼着归燕和顾炎几个字,仿佛明白了什么。
随后,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看了那几个药囊。其中一个果然有许多药丸,另外几个却满是闪闪发亮的各色宝石,其价值之高连道一这样的外行人一看也知道。他不由又想起金归燕在大都开客栈,还做珠宝生意。
金归燕或许和弟弟一起做珠宝生意?这倒也说得通,可是那把短剑
虽然如此,道一还是继续照料病人,可无论他如何用心,病人的伤势还是在恶化,两天之后,不但发着烧,连呼吸也开始变得微弱,眼瞧着就活不成了。
道一早上给他搭完脉,不由叹道:“我不管你是谁,我已经尽力了,是你命该如此”
他正在叹息,布鞋大叫着冲进屋来。
“箐儿姐姐回来了!还有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