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魏武营北。
原本坚固的营地大门,此刻在公孙军猛烈的攻势下显得摇摇欲坠。
只见公孙军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们手持利刃,呐喊着冲向营地大门。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要将整个大门震碎。大门上的木板在公孙军的冲击下,开始出现裂痕,木屑四溅。
魏武的守军虽然奋力抵抗,但公孙军数量众多,攻势凶猛。守军用长矛和盾牌组成防线,试图挡住公孙军的冲击。然而,公孙军的箭矢如同雨点般飞来,不断有守军中箭倒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营地大门的裂痕越来越大,终于,在一声巨响中,大门轰然倒塌。公孙军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冲入营地,他们挥舞着兵器,四处砍杀。
魏武的守军见此情形大惊失色,随即四散而逃!
公孙军的一名将领更是身先士卒冲杀在前!
就在他们即将冲入中军大营时,突然周围传来一阵沉闷的号角声,紧接着战鼓雷动!随即无数刺耳的破空声响起,将领抬头一看,便见无数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这突如其来的箭雨打得公孙军措手不及,他们惊恐地四处躲避,但依然有许多人躲避不及,被射中倒地。一时间,营地内响起一片惨叫声和哀嚎声,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就在公孙军惊慌失措之际,营地四周突然杀声震天。无数魏武军的兵马从四面八方冲杀而来,他们手持利刃,呐喊着冲向公孙军。公孙军的军士本就被箭雨打得七零八落,此刻面对魏武军的突然袭击,更是手忙脚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一瞬间整个营内顿时响起一片惨叫声和兵器的碰撞声,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那名将领见状,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试图稳定军心:“不要乱!列阵迎敌!不要乱!”但周围的混乱和惊恐已经让他无法控制局面。
见此情形他咬牙切齿道:“退出营地!原路退回去!”一声令下,公孙军随即撤退,但当他们冲到营门附近时,却见魏武亲率骑兵断了他的后路!竟然将这群人直接围困在营内!
……
这一战,公孙瓒损失惨重,北路军全军覆没!南路军一万五千人只逃回来八千人,公孙瓒本部也只剩下了一万两千人!加上原本留守的五千人马,一共还剩两万五千人。
此时公孙瓒躲在京楼内,昏暗的灯光映照着他那张阴沉而憔悴的脸。他手中紧握着那份战报,目光如炬,却透着深深的无奈和痛苦。他用力将写着战报的竹简折断,然后狠狠地砸在地上,宣泄心中的怒火。
不知过了多久,公孙瓒无奈地叹口气,拔出自己的佩剑!此刻,剑身反射出昏黄的光线,在公孙瓒那张憔悴而阴沉的脸上摇曳。他凝视着剑身,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那时的他意气勃发,手持宝剑,驰骋疆场,所向披靡。
如今剑光映照下的他,却显得如此苍老和疲惫。
公孙瓒轻轻抚摸剑身,感受着那冰冷的金属质感,剑身上的每一道划痕,都记录着他曾经的战斗与胜利。
“嘡”
此时一声脆响,突然传来。
便听一名女子传来惊呼:“夫君万万不可自寻短见啊!”
公孙瓒眉头一皱抬头看去。
竟然是自己的夫人,侯氏。
公孙瓒看着剑中的自己,感叹道:“夫人啊,老夫今年也已四十有五,驰骋沙场二十五年,怎受过如此大辱?我驱叛胡扫黄巾,灭张纯张举,功勋卓着,却屡次败给魏武这种鼠辈!屡战屡败!哎!不服啊!不服啊!”
侯氏听闻连忙坐到他的身旁,柔声道:“夫君切勿有如此想法,夫君还有机会!续儿不是请张将军派援兵来了吗?听夫君说他打败过那袁绍,此人定能大败魏武!到时候只要援军到了城下,夫君再带兵而出,里应外合,定能大破那魏武!”
公孙瓒听闻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轻轻托起侯氏的下巴,柔声道:“夫人,如果败局已定,你可愿意随我而去?”
侯氏眼中闪着泪光一把抱住公孙瓒大声说道:“我定是愿意!夫君万万不能自寻短见啊!虽然这次败了,但那些军士并没有逃离!他们依然愿意跟随将军,把夫君当成主心骨!只要四方军队合围,那魏武指日可灭!夫君还有机会,我们还有易京能够坚守!我们还没有败!”
公孙瓒听闻不由微微一笑,拉着侯氏来到窗旁看向远处巨马水,柔声道:“夫人,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就是在巨马水旁!”
侯氏看向远处柔声道:“历历在目,当年我在河边嬉戏,便看到你骑着白马,那一刻我的心便被你带走。”公孙瓒微微笑道:“老了!不像当年了!”侯氏掩面一笑道:“哪里老了,威风不减当年!”
公孙瓒听闻不由哈哈大笑,竟然直接抱起侯氏向着卧房而去。
……
于此同时,魏武营地内,夜色已深,大帐内灯火通明。魏武独自坐在案前,眉头紧锁地注视着手中的战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忧虑。
这一战,他亲率的精锐骑兵阵亡了八百人,留在营内作为伏兵的一万人,经过激战也只剩下八千。秦雄和傅允所率领的部队,在防御营南的战斗中伤亡惨重,秦雄原本五千兵马,此刻仅剩下三千人,而傅允的八千兵马也只剩下四千人。
虽然这一战他们斩杀了公孙瓒两万人,但魏武自己的兵马也损失了八千多。此刻,营地内剩余的兵马已不足两万人。
而西面,鲜于辅和阎柔的兵马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陷入苦战?能不能大胜?一切都是未知数。他只能祈祷这两路兵马,不要出现什么意外,否则必败无疑。
但……如果败了呢?
要不……撤兵?
不!不行!好不容易围困这易京!怎么可能轻易离去!不!绝对不行!
魏武想到此处随即喊道:“来人啊!”
此时朱晏快步而入行礼道:“府君,有何吩咐?”
“你即刻将此战报交给容城赵别驾!问他该怎么办!”
“诺!”随即朱晏接过竹简,转身离开了大帐。
等他离开后,魏武并没有褪下战甲,而是直接躺在榻上休息。他将甲衣解开一点,然后将怀中的玉佩拿了出来。他静静地看着玉佩,仿佛能想起刘君温柔的笑容和深情的目光。
魏武将玉佩紧紧贴在胸口,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柔声道:“娘子,你放心,公孙瓒已经时日无多!我会替你报仇,替外舅外姑报仇!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