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见他们都离开后,疑惑地问道:“女婿,这会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魏武来到一旁坐下,满脸郁闷:“外舅,这次前往酸枣真让我大跌眼界,各路诸侯未战而先骄,遇战而胆怯。我与那董贼麾下徐荣战了两次,险些丧命!导致我带过去的五千精兵损失过半!”
刘虞听闻眉头紧锁:“哦?还有这事?详细讲来!”
“诺!”
于是魏武便将自己在酸枣城的经过统统告诉给了刘虞。
刘虞听闻后面色铁青,他起身来到房外命令道:“刘管家!去请田从事速速来房见我!”刘管家快步跑来行礼道:“诺!”
半个时辰后,田畴便来到了房,刘虞说道:“女婿,你把酸枣发生的事情,统统告诉给田从事。”魏武点了点头便将来龙去脉告诉给了田畴。
田畴神情严肃无比地摇了摇头:“很明显,袁氏家族是想通过伐董,降低各路诸侯的实力。在下在冀州的朋友曾传来消息,这王匡全军覆没之时,袁绍的兵马就在十里外。”
魏武听闻诧异道:“子泰兄的朋友可真多啊。”田畴微微一笑道:“在下自幼跟随家父走南闯北,也认识了许多朋友。”
说到此处他看向刘虞道:“主公,现在袁氏家族势力庞大,虽然二袁都有称帝废汉之心,但定不能互存,用不了多久必定相互攻伐,主公只要静观其变便可。”
魏武好奇地问道:“不知子泰兄如何看待曹操这人?”田畴摇了摇头道:“这曹操我并不了解,听闻其先侍奉董贼,之后又刺杀董贼,足见其心中胆识。提出的伐董之策可见其韬略,恐怕日后定能称霸一方啊。”
刘虞点头道:“确实,吾故友公祖公曾认为其卓尔不凡,其对曹操说:‘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旧友子将兄也曾评价其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之前我在京城之时也听说过此人,此人被举为孝廉,入京都洛阳为郎。不久,被任命为洛阳北部尉。洛阳内乃是皇亲贵戚聚居之地,很难治理。曹操一到职,就申明禁令、严肃法纪,造五色大棒十余根,悬于衙门左右,‘有犯禁者,皆棒杀之’。
宦官蹇硕的叔父违禁夜行,曹操毫不留情,将蹇硕的叔父用五色棒处死。于是‘京师敛迹,无敢犯者。’曹操也因此得罪了一些当朝权贵,他们难以中伤曹操,只得以举荐为名,将其明升暗降,外调为顿丘县令。
听闻其曾经上陈述窦武等人为官正直而遭陷害,致使奸邪之徒满朝,而忠良之人却得不到重用的情形,言辞恳切,但没有被灵帝采纳。尔后,其又多次上进谏,虽偶有成效,但朝政日益腐败,无法匡正。”
魏武行礼道:“此人曾经与我说过在这样一句话,如今天下诸侯各个心怀异心!只有剿灭所有的诸侯!成为最强者!天下大一统!才能拨乱反正!大汉沉疴久矣,只能用猛药才能根治!其愿当这猛药!”
田畴点头道:“听此人言可谓雄心壮志,但不知其日后之行可谓如何?”刘虞微微一笑道:“那么我等就默默看看,其在袁绍和袁术之争中如何选择了。”
魏武突然想到某事,连忙行礼道:“外舅,这次我带兵回来遇到了袁绍之子袁尚的阻拦,并且送了我许多东西。”
“哦?还有此事。”
田畴行礼道:“主公,由此看来袁氏家族恐怕已经将目光看向幽州。看来用不了多久,他们或许会有什么动作。”
魏武此时行礼道:“外舅,在下返回时恰好路过甘陵国,外舅离开之时一片太平盛景,但我此次去时,已然是一片人间炼狱,百姓饿死麦田旁,村庄被毁无人生。有些百姓不愿待在甘陵国于是跟随我来到了幽州。在下请求外舅收留!”
刘虞点了点头道:“百姓欲投仁政定当收留,让他们在广阳郡重建家园吧。”
魏武行礼道:“外舅英明。我这就去回营将随军百姓留下。”
刘虞点头说道:“子泰,你跟随魏将军一起,接收那群百姓。”田畴行礼道:“诺!”
于是魏武和田畴一起离开了州牧府,就在二人前往城外营地的路上,魏武不由感慨道:“哎,子泰兄,真羡慕你,能有那么多朋友。能够知道很多消息,不像我两耳一空风,连董卓进京这消息都要外舅告诉我。”
田畴微微一笑道:“云飞兄公务繁忙,可能没有在意那些商贾。”魏武听闻不由一愣:“哦?子泰兄这是何意啊?”
“云飞兄有没有观察过,这群商贾走南闯北会前往各种地方,从而也会听说很多内容。如果云飞兄有空,可以去找那群商贾聊聊天。”
“多谢子泰兄告知。”
……
很快二人策马来到城外营地。
魏武随即将那些百姓召集到一起后道:“乡亲们!伯安公仁慈!已经同意你们留下!现在你们拿上东西跟随田大人登记户册!”百姓听闻后纷纷感激涕零,跪地行礼道:“多谢魏将军!多谢田大人!”
……
就这样魏武将百姓交给田畴后,便带兵返回渔阳城。
大军午时便已进入渔阳郡,此时魏武抬头看着阳光明媚的天空,不由感慨道:“回家的感觉真好。”说到此处魏武看向高白神情严肃道:“回去后,凡出征军士皆官升一级,随军校尉皆赏赐五十金。好好安抚牺牲者的家属,如若有人克扣抚恤,定斩不饶!”
高白听闻行礼道:“遵命!主公!”
就在此时,突然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转眼间,就被一层厚厚的乌云所覆盖。云层迅速聚集,翻滚奔腾,越来越厚,越来越黑。
突然,一阵冷风袭来,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子,穿透魏武的铠甲。他浑身一颤道:“现在是四月份啊?哪里来的这么冷的风!”
话音刚落却听到天空中传来一声闷响!魏武抬头一看,只见无数如鹅蛋大小的冰雹从天而降!
不好!下冰雹了!
魏武随即命令道:“众军入林!躲避冰雹!”话音未落只见无数冰雹像石头一样砸在地面,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众军随即慌乱地冲入林中,此时冰雹越下越大,林中的树木不断被冰雹砸断!魏武见状大声命令道:“用盾牌抵挡!把伤员拉到马车底下!快!”
“保护将军!”
“不要乱!不要乱!举起盾牌!”
众军听闻也不管马匹,纷纷举起盾防御冰雹,然后将那些无法行走的伤员拖到马车底下。
此时冰雹越下越大,越下越密集,原本是鹅蛋大小,逐渐大如斗。许多马匹受惊四处狂奔,将一些军士撞翻在地。
魏武见状大声命令道:“不要乱!牵住马匹!”就在魏武命令时,突然一颗冰雹直接击中他的头部。虽然魏武戴着头盔,但强大的撞击直接将他打倒在地。高白见状大惊失色喊道:“保护主公!盾牌阵!”
魏武瞬间感觉头晕目眩,天翻地覆,直接昏了过去。
此时他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耳边的“滴滴滴”声,格外刺耳,这时他听到了母亲那苍老悲伤的声音:“儿子,你醒醒,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