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博宇躺在地上不禁想到为什么巫医云珠要自己来阻止,换做其他人,例如巫医云珠、冷月观的焦渥丹、紫儿,没有一个人有他这样的立场能劝得动两人,还被连累中了一次毒。
忽略这些曲折的过程,他好歹是把两尊大佛都给拦下来,以梅栎清为纽带,将周阿琳与夏哲两方暂时拴在了一起。接下来要怎么办,就得看巫医云珠的了。
巫医云珠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能知道那么秘辛呢。
等毒烟的药效散去,拈花教的人起身能动弹了,拈花教的教徒纷纷把夏哲的人马给围了起来,如果周阿琳发话,下一刻她们就会扑上去如野狼一般咬死夏哲的人马似的。
夏哲让刚刚那位劝他的的孔先生安排下去,不要和南疆拈花教的人起冲突,在圣泉外面等候着,只身一人进了圣泉。
夏哲、谢博宇与周阿琳三人踏入了圣泉内,谢博宇第一次见梅栎清之前住过的篱笆院儿内是什么样子。
日月高悬,万物生辉,谢博宇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情形,明明是白天依旧有月亮,那月亮的样子还不似作伪,谢博宇能从悬在空中的月亮感受到静谧与力量。
周阿琳是怎么做到的?她是如何造了个月亮出来,形成“日月同辉”的情景?周阿琳的本事难道就高深莫测到了这种地步吗?
与谢博宇有同感的夏哲后悔刚刚没结果了周阿琳,南疆拈花教有这样一位教主在,拈花教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夏哲恨不得时间倒退,忍受对梅栎清的愧疚与晋王谢博宇传达的压力,也要杀了周阿琳。
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夏哲认命地笑了笑,人终究都不过天。或许老天爷留着周阿琳这个老东西的命,还有其他用处呢?
巫医云珠站在盛放梅栎清身体的棺椁前等候着:“教主,您回来了?仪式可以继续举行了。”
不远处的拈花教教徒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爆炸声过后那么久,教主会带着一个大魏人进来。
她们不敢说,也不敢问。
“巫医云珠,那么久了,本教主没看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周阿琳走到巫医云珠面前捏住云珠的下颌问道:“你是真云珠还是假云珠,是不是冷月观的人假扮的?”
不用多说,谢博宇能从地牢里面出来,和巫医云珠脱不了干系。
巫医云珠不费吹灰之力就拍掉了周阿琳捏着她下巴的手:“教主您也是的,都在一起共事那么久了,你还不知道云珠我是真还是假?好了,不说那些了,咱们继续接下来的‘复生’仪式。”
复生…
拈花教的教徒仿佛听到了奇闻一样,交头接耳地谈论起来巫医云珠说的话,巫医云珠确定是“复生”仪式,不是“下葬”仪式吗?
拈花教教徒除了一阵骚动以外,也不敢多问什么。
周阿琳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质问巫医云珠道:“云珠,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真有本事能让莘娜活过来吗?如果你有,为什么之前不用出来?要让莘娜遭这样的大罪。”
不管如此,梅栎清之死还打乱了她的计划,她对汝南公主谢锦添那边就没办法交代。难道她要对谢锦添说,梅栎清死而复生,可以继续回去给她做儿媳妇了?这不是打她的脸吗?还有那件事她也推后了…
巫医云珠不是故意的吧?
周阿琳越想越是这样,心里面恨不得活剐了云珠。
“大魏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教主您可听说过?”巫医云珠像变了个人似的,周阿琳都认不出来了,虽然巫医云珠脸还是那张脸,鼻子还是那个鼻子。
“呵呵,你确定这不是你的托词吗?就为了…”
“就为了什么?云珠我可不知道教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巫医云珠抢过周阿琳的话头说道:“事不宜迟,过了今儿个正午,莘娜就复生无望了。”
周阿琳最恨被人牵着鼻子这样走,可是现在她无可奈何,只能听从巫医云珠的安排:“你…好好好,等仪式结束了,如果莘娜还没有活过来,你就下去和她一起上路!”
“那是当然的,不死难道活着吗?说得我多怕死一样。”巫医云珠反呛了周阿琳一句。
“好,周云珠你有种!你需要什么你说。”周阿琳好不曾知道云珠有这样牙尖嘴利的一面,继续和她争执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晋王爷、梅家三少爷、夏家二公子、‘北莫’莫如是,以及冷月观的‘南焦’焦渥丹、紫儿,所有人都得来。”巫医云珠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么多人来,院子里面塞不下。”云珠把那么多人叫过来,一定是有所图谋。
“叫就是了…还有,拉牡也得过来。”
“拉牡?叫她有什么用?”
“教主你别说了,很快就要到正午了。”巫医云珠指了指上方说道。
到底谁是教主,谁是部下?周云珠还反了天了!
很快,一行人都被带了上来,巫医云珠指着梅家三少爷梅栎桐与夏二公子夏哲两人说道:“你还有你,割破了中指,将血滴入碗里。”
夏哲知道这是要做什么,梅栎桐才被带上来,不晓得这是作甚,只能求助谢博宇道:”姐夫,那个女人要我滴血,是为什么?”
梅栎桐那声“姐夫”落到夏哲耳朵里面尤为刺耳:“梅家三少爷,请谨言慎行,令姐与晋王没有成亲…”
“夏公子,我叫晋王为‘姐夫’是因为二姐的缘故,您操哪门子心呢?”梅栎桐顶着夏哲的话说道,夏哲一时间无话可说,好像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一般。
谢博宇第一次觉得梅栎桐叫的这声“姐夫”是多么悦耳,也应道:“阿梓你别管那么多,照着做就是了,对你长姐好…”
梅栎桐看看谢博宇,看看自己的师父紫儿,紫儿身旁的焦渥丹说道:“梅家三少爷你就做吧,对你还有你长姐没有坏处,只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