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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第二十七次从怀里掏出父亲派人送来的帛,笑着又看了起来。虽然大婚之日父亲无法前来,可有这信祝福,自己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父亲终究是疼爱自己的!.
她第二十七次向曹昂问道:“父亲将那些聘礼全都收下了?”
曹昂也笑着说道:“都收下了。长安粮价居高不下,那点俸禄买不到多少粮食!像伯父这样志向高洁的名士根本入不敷出,咱们能帮着填补一点是一点。”
蔡琰轻轻推了他一下,低声埋怨道:“哪有你这样说未来丈人的?就像是他老人家把我卖了一般,父亲不是也回礼了嘛!”
曹昂连连点头,“是是是,其实算起来我还是沾光了,伯父送了好多孤本典籍给我,全都是有价无市的经典孤本!”
蔡琰这才满意地一笑:“算你识相!”
其实蔡琰心中明白,这些孤本在盛世自然是有价无市,可在这烽火连天的乱世,却是一不值!父亲陪送的这些个典籍竹简,若是留在长安,到最后的命运也只能是被乱兵们当成劈柴给烧了。现在借着送嫁妆的名义送到轵县去,也算是保留了他老人家大半辈子的心血!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却有些个对不起曹昂,毕竟人家给自己父亲送了那么多的金钱粮食做聘礼。
见旁边并无别人,蔡琰红着脸走向曹昂,大着胆子轻轻在他额头一吻。随即羞红了脸,转身走进了内屋。
曹昂很想跟着冲进去,先来个法式湿吻,然后再叉叉叉叉。不过自己现在只有十四岁,这个年龄就算是折腾起来也不会尽兴,再说了,对身体也不好。不是有句话嘛:少年不知精子贵,老来望叉空兴叹。
就在这时,曹仁大步走进院子,大声说道:“子修,子修,冀州袁绍派人送来重礼,许攸先生亲自送来的,现在正在叔父(曹嵩)那边拜见呢。你有空没?叔父让我通知你一声!”
曹昂连忙答应一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跟着曹仁离开。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曹嵩的客厅外面,正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慷慨激昂说着废话。
曹仁低声说道:“我就不进去了,这个许攸架子太大,你也要小心一点。”
看着曹仁那恹恹的神情,曹昂知道他肯定是被人训斥了一顿,心中对那许攸更添了几分好奇。历史上许攸确实有些真本事,给袁绍出的几个建议,全都掐准了曹操的死穴。只是当时的袁绍威权日重,已经听不进任何异见,许攸的进谏无疑是对牛弹琴!
曹昂大步走了进去,却见祖父曹嵩的旁边,坐着一个留着两撇山羊胡的谋士。曹昂不敢多看,向祖父和许攸各行了一礼,站在了一旁。
曹嵩笑着说道:“子修啊,这就是许子远先生,这次特意从冀州赶过来,代表袁冀州为你贺喜!这可是咱们曹家的荣耀!”
曹昂连忙说道:“原来是子远先生,家父过去经常向我提起您,说您忧国忧民,且不爱空谈,付诸于行动,乃是我们这些年轻人的榜样!”
其实曹操根本就没有说过这句话,当年王芬策划另立皇帝,写信邀请曹操加入,曹操在思考几天后予以拒绝。后来才知道许攸也曾参与此事,并在事情暴露后立即逃亡。出于同情,曹操与袁绍分别赞助过他,也算是成了朋友。相比而言,出手阔绰的袁绍更能赢得许攸的好感,因此当袁绍招募谋士的时候,许攸立即投靠了他。
听曹昂这么一说,许攸得意地一捋胡须,笑着说道:“孟德过誉了,我许子远别的没有,就是能俯下身子干些实在事。这次我从冀州赶来,乃是受了你袁叔父的委托,特意为你的大婚典礼送上贺礼。子修啊,这可是本初兄头一次郑重向晚辈送礼!”
曹昂连忙躬身说道:“多谢叔父们厚爱,我曹昂无德无能,叔父们却对我如此看重,这让我心存惭愧啊!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努力,不辜负叔父们的厚望!”
曹昂的表态虽好,许攸却还是不太满意,他假笑着说道:“如今子修你能占有四县之地,全是出于本初兄的提议。你结婚之后也算是大人,也该有所担当!”
曹昂连忙说道:“叔父说的极是,我自起兵反董以来,一直在袁盟主麾下作战,如果没有袁盟主的大力支持,当日我在荥阳中伏后,哪里还可能有翻身的机会?更别说迫降徐荣了!饮酒思源,做人不能忘本,作为袁盟主麾下的一员将领,我一定竭心尽力,为袁盟主的大业而奋斗终生!”
曹昂裸的表白,让一边的曹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许攸听了却笑逐颜开,乐呵呵地说道:“子修贤侄,你有这份心就行,做人啊,就是不能忘本!对了,谯县的县尉是叫夏侯惇吧?自打我进了谯县,他们夏侯家就殷勤地派出家丁护卫,唯恐我遇到盗匪。我看他们比较实在,已经答应向袁冀州引荐他们。”
曹嵩为官多年,城府较深,唯恐曹昂露出不满地神情来,连忙大声笑道:“呵呵呵,这可是好事啊!夏侯家早就想投身仕途,只是一直不得入门,如今有了袁冀州为他们做靠山,夏侯家族几辈人的心愿,终于得到满足了!子修,你说是不是啊?”
有曹嵩做缓冲,曹昂已经调整好心态,虽然心中还在骂娘,可是曹昂依然笑着说道:“祖父说得甚是,今天晚上我得好好敬许叔父几杯酒,日后您可要为我师傅他们多多美言几句。奥,您不知道啊,我就是跟着夏侯师傅学得刀枪箭术,只是年少贪玩,现在只学了一点儿皮毛。”
看曹昂的表情很是自然,许攸笑着说道:“原来还有这等渊源,这些夏侯家的人居然没说,早知道我就痛痛快快答应他们的要求了。不就是投向本初兄麾下嘛,其实咱们大家做同僚也是不错的!”
曹嵩笑着说道:“子远说得甚是,只是老夫垂垂老矣,也不能为袁冀州奔走呼喊。子修年幼,岂能与各位贤达并列,还是多在旁边学习一下,也好增长见识,日后为袁冀州征战四方!”
曹昂连忙点头:“昂儿谨遵祖父教诲。”
当下三人闲聊几句,曹昂便亲自领着许攸前往前院的客房休息,并接收运来的礼品馈赠。一路上两人笑语盈盈,相谈甚欢。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曹昂才笑着与许攸告别,回到了曹嵩院中。
一进院子,就发现一柄铜镇纸竟然被扔在了房的门口。曹昂赶紧走了过去,这可是祖父心爱的镇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走进房,就见地上胡乱丢弃着不少竹简,而自己的祖父曹嵩正气鼓鼓地坐在坐榻上喘粗气。
曹昂连忙走到曹嵩的身后,一边轻轻帮他捶背,一边低声说道:“祖父大人,您别急,夏侯家也许有什么苦衷……”
“他们家能有什么苦衷,无非是想当官红了眼,随随便便就去拜码头找靠山!”曹嵩气鼓鼓地说道:“前段时间你父亲升任济南相的时候,他们急冲冲跑到咱们家里来,好话说了一箩筐,哭着喊着要咱们提携他们夏侯家。现在夏侯惇升任谯县的县尉,夏侯渊在你那里也得到了重用,咱们曹家对他们夏侯家着实不错!可他们一发现袁绍这根粗大腿,立即就抛弃咱们抱了上去,连个招呼都不打!亏了孟德还拿夏侯惇、夏侯渊当兄弟,气死我了!”
说句实话,曹昂心中也很是恼火,即便我们曹家遭受了一定打击(曹操入狱至今未出),可你们夏侯家也不能悄无声息另投他家啊!但是,曹昂却知道,自己不能说这发牢骚的话。要是自己多附和祖父几句,除了激化了矛盾,别无它用。
于是曹昂笑着说道:“祖父别急,这肯定是夏侯家那几个老头子的主意。他们又没在官场上混过,根本没见过多少世面,出些昏招也算是正常。
其实就算没有夏侯家的帮衬,咱们曹家也能够顺利崛起。孙儿我手中已经占据了轵县、温县、河阳、沁水四县之地,手下有子廉叔父、李乾、戏志才、李肃、卫兹、徐荣、李典、乐进、方悦、廖化、史涣等诸多将领,与河东保持着贸易往来,又与袁绍保持着良好关系,再加上曹仁等一众出色叔父的帮衬,我觉得至此乱世,咱们曹家兴旺发达的日子指日可待!”
听曹昂这么一说,曹嵩长喘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昂儿,没想到你不声不响,竟然创出了如此基业!你说的对,打铁还得自身硬!只要咱们埋头发展,总有辉煌的一天!”
祖孙两人正在商讨日后的发展大计,突然有人前来汇报,说夏侯惇悄悄前来拜访。
曹嵩根本就不想见他,可经不住曹昂的劝说,于是命人招他入内。
夏侯惇进屋之后,冲曹嵩郑重地一拜,沉声说道:“小侄无能,没能说服家中族老,还请叔父见谅!”
说完这话,夏侯惇忍不住眼圈一红,竟然对着曹昂也行了一礼:“子修,叔父我对不起你!”
还没得曹昂避让开,夏侯惇已经忍不住落下泪来。让这样一个硬汉都失声落泪,这几天夏侯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