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正襟端坐,气色显得好了很多。她知道是景瑜冒险不辞昼夜给她带回了救命的草药,所以现在对这个姑娘,是充满感激之情的,所以是满脸的和颜悦色。
“赐座吧。”景瑜刚刚行了礼,孝庄就吩咐道。
又见这小姑娘脸色难看,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就先行问起,景瑜眼泪夺眶而出,一股脑儿的压抑全都在此时爆发了,哭着道:“求太后为我死去的额娘做主,查出真凶!”
“真凶啊?”孝庄不明所以,问道。
景瑜点头,直言不讳的道:“杀我额娘的凶手不是皇后,实际另有其人!并且奴婢怀疑,是有人故意陷害皇后,我额娘成了那个人达到目的的垫脚石。”
孝庄一听就来了兴致,这可不仅仅是这小宫女额娘的死,更是关系到孟古青是不是被冤的。
瞧这说法,说不定还会牵扯出来什么后宫拈酸斗狠,便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额娘尸身脖子上有勒痕。”她说道这里,眼泪又开始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但是为了不至于在太后面前失态,更不能耽误了正事,尽力强忍着情绪,接着道:“且有证人证明我额娘的死和皇后娘娘无关!”
“你说你额娘的死和皇后无关,那么和谁有关?”孝庄眼下,将最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
景瑜稍作迟疑,但还是对孝庄抱有十分的信心,无论是前世在历史籍的了解,还是今生和她之间的相处之中来看,都是如此。
“董贵妃。”她一字一句的答道。
孝庄凝眉,道:“你可知道你说的每一句话会给你带来什么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可事关我额娘的死,怎么会闹着玩呢?景瑜心想,道:“奴婢愿以性命保证,所言句句属实。”
“你这么毫无根据的为皇后开脱,又指认贵妃,就算哀家相信你,但是口说无凭啊。”孝庄道。
景瑜看得出来孝庄情绪的转变,可能刚刚开始这么给她说的时候,有那么一瞬她是相信的,并且还可以说有点带着惊喜的,但是慢慢的,她会觉得事有蹊跷也是正常。
换成是自己,也会觉得转变的太戏剧了,毕竟所有的舆论还有内务府的查证,矛头全部都是指向了皇后。
换做她,现在或许还会怀疑是不是皇后找她来混淆视听。
毕竟皇后不喜董鄂妃,这是人尽皆知,在没有切实证据摆在面前的时候,当然不会有人相信一个宫俾空口所言。
景瑜有点急了,她掏出母亲的发簪,道:“这是奴婢母亲的发簪,奴婢的母亲现在就葬在京郊,如果太后愿意查证,奴婢不惜让仵作开棺验尸!”
孝庄道:“小姑娘,你是太着急了,难道你就没想想,你额娘就算是脖子上如你所说,却是有勒痕,但是这也不能证明与皇后无关啊,不是说咸福宫有个宫女看到翡翠将宫女推进井里匆匆逃走的吗?你怎么断定那个勒痕不是翡翠干的呢?”
景瑜道:“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作案,内务府压根就没有查明!太后若是下令细查,定会有所端倪!”这些具体证据不用我提供啊,景瑜心想,太后,一定比她更想查清案子,给皇后一个正名吧?
但景瑜没有想到的是,孝庄虽说对于皇后“下令杀人”这件事有所成见,但与一定要还她个清白是两码事。
或许人有可能真的不是皇后杀的,那个董宛如确实心如蛇蝎。
但太后已经不再对皇后有什么期望。
或许往后,就把钟粹宫收拾的利利索索,让她作为静妃在那里安静终老,也不失为最好的选择。
“好吧,你说的哀家都已经知道了。”孝庄道:“你回去吧,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景瑜有些拿捏不准了,她本以为太后会不惜余力,重新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