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容昭眼中落着几分疑惑。
“延亲王,明德。”明砚舟抬起眼:“突厥局势有了变化,原本处于劣势的明历如今倒是多了几分胜算在手,明德怕是心已不静。”
古齐月轻笑了一声:“朝中空出的几个位子,不都被他填了自己人了吗?他的野心早就昭然若揭了。”
容昭看着明砚舟,手中那根长绳已然绷紧:“你要做什么?”
“请他援手保住虞兰川的性命。”明砚舟笑起来:“若从这二位亲王之中,择一人要继承大统,我倒宁愿那人是明德。”
古齐月闻言倒是深以为然,他压低了嗓音:“明历此人与当今陛下如出一辙,目光短浅不说,还无容人之量。明德此人,倒是有些城府与手段。”
“我也是此意。”明砚舟执着茶盏,指腹轻轻摩挲着:“如今大胤不能再出一个窝囊的帝王。”
他叹了口气:“明德本就想拉拢于我,我明日便再去给他喂一颗定心丸吧。”
……
第二日下了值,明砚舟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在马车中换下了官服,又在闹市悄悄下了车,这才朝延亲王府行去。
明德听见下人来报时,尚有些恍惚,又问了一遍后才确认来人真是明砚舟,他忙站起身朝门房道:“快快请进来!”
随后忙又吩咐身后的侍女上茶,这才走下台阶,亲自去迎。
他行至半路,便见明砚舟匆匆而来。
面上泛起笑意,明德走过去搀扶住要行礼的明砚舟:“自家兄弟,又无外人在场,何须如此多礼?”
明砚舟摇了摇头:“礼怎可废?”
明德握住他的手臂,止住他下拜的动作:“在本王府中,不逾还是随意些,以后要常走动为好。”
明砚舟微微一笑:“那便多谢兄长。”
明德哈哈一笑,随后领着他转身往中堂走,佯作不经意般问道:“你今日怎有空前来?”
“不瞒兄长,我乃是乍然听闻大胤与突厥联姻的传闻,心中有疑,这才贸然前来相问,还请兄长勿怪。”
明德引着他落座,自己则转身坐在上首,面上带着些笑意:“此事哪用得着你亲自跑一趟,想来用不了几日父皇便会下旨了。”
他喟叹一声:“玄止倒是好福气,抱得美人归。”
明砚舟瞧着他未答眼底的笑意,心中已如明镜:“我还听说突厥的局势有了变化?”
果见明德笑意收敛。
明砚舟不动声色:“若完颜泯继承了国主之位,那完颜芷倒真称得上是下嫁我大胤了。”
明德手指摩挲着玉杯,他轻笑了一声,并未开口。
明砚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随后看着茶叶在杯盏中沉浮,他一笑:“兄长甘心吗?”
“什么?”明德抬眼看着他,似未曾听明白。
“突厥强于我大胤,之后完颜泯若对我大胤立储之事横加干预,这储君之位旁落……”他并未说完,给明德留了许多遐想的空间。
明德眯了眯眼,见明砚舟神情无异又笑起来:“不逾今日究竟为何而来?”
明砚舟放下茶盏:“我方才说了……”
“本王要听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