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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一个多月,他们连续展开了几次伏击,可那些人好像知道了他们的行动计划,每次都无功而返。
除夕那天,他们疲惫不堪的回到旅馆,富贵感觉很累,饭都没吃就栽倒在床上,一觉醒来,富贵感觉双脚痒痒的难受,他脱开作战靴,双脚已经红肿了,用力的挠了几下,更难受了,似乎有几百只蚂蚁在慢慢的吞噬着他的脚趾。
他看看战友们都已熟睡,身边的小于脸上被冻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不时的发着梦呓。富贵把自己的皮袄给他盖上,又帮撒腾掩了掩红肿的双手,才下到地上给快熄灭的炉子悄悄添了几块煤。不一会儿,炉火旺了,烧在炉子上的水壶‘吱吱’地响着。
他找到脸盆倒了些烫水,先把自己红肿的双手泡了一会儿,接着开始烫麻痒难受的双脚,水太烫了,他只能稍微的沾点,就赶紧把脚迅速的抬起来。这样泡了半个多小时,感觉舒服多了,他正要擦脚,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响动,他警觉的拿起枪,赤脚翻到门后,顺着缝隙查看外面的动静。
起风了!
风从地平线上迅速蔓延,附近的几棵小树,开始慢慢随风摆动。风越来越肆无忌惮,呼啸着,怒吼着,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树木,终于受不住西北风的袭击,失去了傲立的姿态,在寒风中摇曳起来。
远处狂风卷起一团团雪雾,在空旷的雪野上肆虐地发着淫威,天地间一片灰暗。这个世界似乎被染成了灰色,一片沉寂,只有随风剧烈摆动的电线和树梢,发着凄厉的声响,响彻在空旷的雪野。
富贵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狂风,外面的世界突然让他感受到一种极度的悲凉。
他默默地看着熟睡中的战友们,他们都是汉子,也无愧于军人!富贵内心涌上一种暖暖的感动。
这里的环境太恶劣了,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在经历几次艰难的伏击后,手脚和脸都冻伤了,有的还化了脓,可是每次行动还是那么勇猛,他们用自己最坚强的意志和沸腾的热血,在这片曾经是古战场的戈壁荒漠上,演绎着一种非凡而豪壮的军旅生活。
他相信,他们流动着一样的热血,他们从穿上那身迷彩的时候,也许就注定和这片大漠紧紧地连在一起,他们就象一群饥饿的狼群,在这片由自己守护的土地上寻找可以充饥的猎物,只要能发现猎物,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用自己尖利的牙齿刺穿猎物的喉咙!
战友们坚毅的眼神,多少让他感到慰籍,这是一群最可爱,也最值得尊敬的战友,他们和自己一样,怀着一种青春的梦想,把自己人生最珍贵的青春演绎的淋漓尽致,献给了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杜胜利推门走进来,夹带着一股寒气,他捂着耳朵不住的跺着脚:“这鬼天气,太冷了。”说完坐到火炉旁,恨不得把双手伸进火里。
富贵穿上皮袄说:“我去站岗,你暖和一下吧。壶里的水是开的,你洗洗就好多了。”
“不用了,”杜胜利在火上搓着双手说:“爱国在外面呢,过一会儿你换他吧。”说完把军靴脱下来,露出红肿的双脚。
富贵给他倒上一盆开水递给他:“还是烫烫吧,我刚烫过,效果不错。”
杜胜利把双脚轻轻地在水里沾了一下,呲着牙说:“还是痒得难受。富贵,如果可能,我现在就想把两只脚砍掉。”
富贵又添了几块煤说:“这两天谁都不好受,天气太冷了。我看到小于他们的脚都化脓了,我们南方人更不适应这里的气候。”
杜胜利掉头看看熟睡的战友们,悄悄地说:“富贵,咱们从来没有像这次任务这么艰难,我总怀疑咱们得到的情报是假的,或者就是走漏了消息。咱们来这里都一个多月了,围捕了六次,可对方的人影都看不到,每次都是扑空,再这么下去,咱们非被耗得冻死在这里。”
富贵看着他问:“你在怀疑何长风?”
杜胜利摇摇头说:“他是咱们大队的人,怎么会怀疑他呢。我只是怀疑他的眼线,或者是边防武警和当地的公安的情报不实。你和黎明的关系最好,你应该提醒他一下。”
富贵叹了口气,他知道杜胜利的怀疑不是没有根据,其实他也怀疑过。可是,他每每转念,总会想起出发时大队长严厉的命令,他还知道,依照黎明的性格,不完成任务绝对不会罢休的。
他拨弄着炉子里烧红的煤块说:“这不是提醒不提醒的问题,你应该知道他的性格,他不是半途而废的人,他的复仇太强烈了,从亮子牺牲那天开始,他做梦都想亲手击毙那个人,何况上次他又差点把命搭在那些人的身上,你想他轻易会收手吗?”
杜胜利摇了摇头,低着头洗脚,水雾笼罩了他的半个身子。
外面的风更大了,狂风不断地抽打着窗棂,糊在窗户上的旧报纸沙沙作响。
富贵披上皮袄说:“我去换爱国,外面太冷了。”
他一出门,一股巨大的力量差点把他推到,疾风夹带着细细的雪沫,打在他的脸上,隐隐作疼。
杨爱国裹紧皮袄躲在车后,缩着脖子来回的踱步,只有那只握枪的双手依然那么有力。他的脸被冻得通红,可是犀利的眼睛盯着周围的动静。
他刚从杨爱国的手里接过冰冷的枪,木栅大门出现一个身影,何长风的衣领全是已冻结的冰霜,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喘着气说:“有情况,大家赶紧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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