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感觉身体钻进了很多虫子,碎骨正在被啃噬着,宇凝芷挣扎着,浑身抽搐,这一年,自己经历了多少次生死,“啊……”为什么,都是离无忧,全是她!
碎骨渣一点点的全被那些小虫子吃掉了,蛊虫渐渐变成了骨灰色,行动越来越慢,最后像是死了一般不动了,聚集在一起,就像是人的肋骨一般,此时宇凝芷已经疼的昏睡过去,并不知道自己的三根肋骨被蛊虫所替代。
“桀桀,这点疼痛都受不了。”桀老有些不屑,手指又恢复了原样,当年自己可不仅仅是蚀骨换骨,想想自己如今不伤的身体,那些痛苦也是值得的。
夜晚的南涧庄很是安静,气温已经下降了很多,大多数人是不出门的,家家户户都关紧了门窗。
住在外围的住户在门前不远处放了几块生肉,以防深夜猛兽夜行袭庄。
“嗷呜——”山林里传来了猛兽的叫声,不仅有狼,还有别的凶兽,夜晚出行很容易葬身兽腹。
南涧庄是离南涧山最近的村庄,这里气候湿冷,还经常有猛兽出没,大雪经常封山,每年总有几个人因意外死去的。
这里的猎人世世代代在这里居住,已经习惯了与危险共存。不过每年猎得的兽皮,獠牙,兽肉,还有一些药材能去远处城镇卖不少钱。
偶尔会有外人来,但向无忧他们这样为了进山找人而来的还真没几个,南涧山,没有几个人敢深入,有经验的老猎户都不敢踏足那地方。
无忧坐在火炉旁,烤着手,虽然习武之人可以靠内力御寒,可一直用内力很费心神,接过王大嫂递过来的姜茶,无忧甜甜地笑了,“谢谢嫂子。”
王大嫂淳朴地笑了笑,“姑娘家,容易体寒,注意身体。”然后扶着腰坐到了炕边。
王大哥打量着两人也不像是普通人,打猎回到家里就发现自己妻子带了两个陌生人来家里,说是借住一晚,一个红发,一个长期带着面具,不过倒是也不像坏人。
南涧庄的猎户一般不收留外人,而这次,自己妻子却是说,收留一下,举手之劳,也算是为未出世的孩子积福。
无忧看着妇人的大肚子,“嫂子应该有六个月的身孕了吧。”
王大嫂摸着自己的肚子,眼里浓浓的爱意,天下所有的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是啊,小姑娘这都能看出来。”
王大哥眼里也满是慈爱,坐到了夫人身边,“希望是个男娃子。姑娘在这儿太吃苦。”
“大哥,我从小学医,可以帮嫂子号号脉。”无忧白天也知道了庄里的规矩,这个嫂子好心收留,自己也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王大哥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小姑娘看着不过十四五,会医术?又看向了一旁一直不说话的鬼公子,这个男人好神秘,他的眼睛里对这个小姑娘满是信任?“好,那就多谢姑娘了。”
“嫂子,左手,手掌向上。”无忧把手指放了上去,感受了一下嫂子的上中下三脉,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片刻,脸上露出了笑容,“左手脉沉,脉象圆滑如按滚珠,恭喜大哥嫂子,是个男孩儿。”
“真的吗?”夫妻两人是不懂这些的,但听着无忧说得专业,此时也是信了,王大哥握住了妻子的手,“真是太好了。”
看着感动的两人,无忧对着鬼公子眨了一下眼睛,似是在邀功一样。
一个号脉诊男女拉进夫妻俩与无忧他们的距离,王大哥也不在拘谨,和两人唠起了家常。
“你们都是外来人,对山里面不了解,你们要进去,我也阻拦不了,只是这两日大雪又要封山了,顶多三日你们就赶紧出来,不然就只能等死了。”王大哥好心劝着两个人。
面色沉了下来,鬼公子与无忧对视,两人都在担心这个封山问题,何时出山两人不确定,就连能不能找到寒先生都是个问题。
无忧心里总有一种直觉,寒先生在等自己,自己一定会找到他,“大哥,你们可有见过其他外族人?比如说和我一样赤发的,或者一个很年轻的男子,身高和他差不多,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岁左右,很有采,是个说先生。”说着指了指鬼公子,印象里,寒先生只比鬼哥哥矮一点点。
王大哥思考着,皱着眉头,手指摸着自己的下巴,许久摇了摇头,“没有见过。”
无忧看着王大嫂似是在犹豫些什么,便问道“嫂子,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我也不确定,大约二十天前吧,有人在庄外打斗,我当时正等着孩儿他爹回来,见有人打斗就躲了起来,好像最后有两人逃进了山里,两人都是红发,,不过红的程度不大一样。”王大嫂回想着当时的情景,给无忧讲到。“对对,有个男的拿着一把扇子。”
“那就是了,”果然,寒先生也是赤发,应该也是隐族的人,他是隐族的少主吗?“鬼哥哥,明日我们便进山。”
“好。”鬼公子点了点头,“王大哥,南涧山的地图,这里有人有吗?”
王大哥沉默了一会儿,起身走向了一旁的一个陈旧的木箱子,然后打开了来,把所有的衣服都拿了出来,最后,在箱底打开了一个暗格,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自己的妻子。
王大嫂摘下了束发的木簪,很普通的一根,却见王大嫂把木簪拔开了,一头竟是一个钥匙的模样,带开了小盒子,拿出了里面的羊皮纸。
将羊皮纸递给了鬼公子,“这是老王家世代传下来的南涧山地图,每一条路都是先人走过的,也有很多标记,希望能帮到你们。”
鬼公子打开了地图,虽然破旧,但好在清楚,上边每一座山,每一篇林子,每一条路都是画上去的,这张地图对于猎户一家来说真的是传家宝吧。“等我们出来,会将地图原封不动还给你们。”
王大嫂握住了无忧的手,一脸的关切,细细叮嘱着,“姑娘,你们一定要小心,孩儿他爹,你给他们讲讲注意的吧,多知道点儿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