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自己本能察觉到危险的人,丁宁恨不得避而远之。
但是现在,她还得想方设法地给南宫飞灵治病。
小厅里,门口一关上,光线不免就有些暗下来,但是这并不妨碍丁宁给南宫飞灵把脉。
“你这个症状第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六岁那年。”
丁宁让她说仔细一点,南宫飞灵便道:“我们南宫家世代是皇商,家中的生意历代只交由男子打理,女子是不得沾边的。”
“后来我母亲和我父亲的小妾同时有孕,母亲为了笼络住父亲的心,找人开了什么神药,说是吃下去可以一举得男。”
“再后来,我母亲和妾室同一天生产,我出生就是个女婴,而那妾室生出来个死胎。”
“我父亲因为常年奔波劳累,年纪轻轻的身体就出了问题,没有再生育的能力,我成了南宫家这一代唯一的孩子。”
“从会走路开始,我就被当成了南宫家的继承人在培养,直到六岁那年,我第一次吐血昏迷。”
“后来一年多的时间里,我看过几十个大夫,都说我这病是因为当年我娘为了生儿子喝下的那药所致,半魂症,即便是宫里的太医也束手无策。”
“……”
丁宁很想说,她也束手无策。
凡是得了这种病的人,基本上都活不过三十岁,而且越到后面,发病的频率就越是频繁。
南宫飞灵今年已经二十岁了。
丁宁给她把完了脉,又检查了一番,最后摇摇头:“我目前是真的没有办法,如果你能等的话,我倒是可以从现在开始着手研究这个病症。”
“不过先说好了,到最后要是真治不好的话你也别怨我。”
“不管能不能治好,我都会告诉你,图兰朵公主被囚禁在哪里,她还活着。”南宫飞灵道。
丁宁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很多事情,她知道,或许南宫飞灵比她知道的还要多很多,但她不会全部告诉自己。
这是南宫飞灵自己的筹码。
“南宫姑娘是不是晚上经常睡不好?”
丁宁提笔写了个方子给她:“按照上面的方子抓药吃,吃上两天就好了。”
“谢了。”
南宫飞灵走的时候还是给了丁宁诊金,十两银子。
反正南宫家家大业大的,她愿意给就给,丁宁也不推拒,直接塞进了挎包里。
送走了南宫飞灵,丁宁去后院看让人买回来的药材,没一会儿婆子进来禀告,说有客人来了。
丁宁问是谁。
婆子也说不上来,只道:“是个长得顶好看的年轻公子,他说他姓应。”
丁宁转头:“应星尘?”
不等婆子回答,她已经大步往外走了。
这宅子不大,转过一条回廊就是前院,此刻应星尘就站在院子里,海东青绕着他飞了一圈,最后又落到了屋檐下的架子上。
“王爷。”
丁宁走过来,看着他,奇道:“你今日不当值吗?”
“我这两日要走一趟茶州。”应星尘问:“你在这里可还习惯?”
“习惯倒是习惯。”丁宁在石凳上坐下,“不过好端端的,你去茶州做什么?”
应星尘在她对面坐下,“陛下派我去剿匪。”
“……”
丁宁顿了顿才说:“我听说茶州一带的匪患由来已久,而且茶州距离大楚与大云的边境不过百余里,这么多年过去,说的是匪患,但这其中恐怕不止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