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红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放声痛哭,孙秀拿着她的作业回来了,听见她在哭,本来想进去劝劝,但发现房门被锁了,就没进去了。
周新红委屈难堪极了,她和战哥哥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两家关系也这么好。
他就算是看出来了,自己不只真的为了请他讲题才去找他的,也不该直接说破。
还让让她妈找个家教从初中开始补,这不就是让她不要再去找他讲题了,还顺便为了那个乡下村姑打脸她吗?
就算上高中了,连初中的基础都没有,打脸她连初中生都不如,初中的知识都不知道。
还是当着表姐的面,一点儿脸面都没给她留。
“都是那个乡下村姑呜呜呜……”
明明没有那个乡下村姑之前,战哥哥对她都很好的,跟她的关系比大院里的其他女孩子也要亲一些。
就算她使小性子,犯了一些小错,战哥哥也会包容她,不会说她的不是。
可是今天,他却为了那个乡下村姑,这么对她。
周新红哭了很久,到晚上吃饭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
吃晚饭的时候周为民问她怎么了,她瓮声瓮气地说:“眼睛进沙子了,揉的。”
周为民也没继续追问。
孙铁英吃了几口饭,但因为心里有事儿实在是咽不下了,又把碗筷放下了。
看着周为民质问:“老周,军区要重新选家属院的妇女主任这事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啥?
周新红和孙秀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周为民刨了一口饭,孙铁英拍了一下桌子,红着眼大声道:“你别给我装哑巴。”
周为民看着她反问道:“我早知道了又怎么样?”
“你早知道了就该告诉我。”孙铁英大声吼道。
“告诉你了又能怎么样?你能改变这个结果吗?知道了也还不是像现在这样,在我面前大吼大叫。”周为民也动了怒,把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拍。
孙铁英“……”
“我是不能改变,但你可以去找军区的领导帮我说说呀。”
“我孙铁英做了这么多年妇女主任,劳心劳力从来没有懈怠,军区不能就这么把我撸了。”
要是她做不成这个妇女主任了,所有人都会觉得,是她工作没做好,才被撸的,她以后就都抬不起头来了。
她孙铁英要强了一辈子,接受不了这么丢人的事。
周新红急了,连忙冲她爸道:“爸你帮妈妈说说话呀,要是妇女主任换了,别人肯定会笑话妈妈和我们家的。”
周为民道:“我没那么大的话语权。军区的举报信箱,这些天收到三封举报信,举报你这个妇女主任处事不公。”
“请你到家里调节夫妻和婆媳之间的矛盾,你调节完,人家吃耗子药的心都有了。”
“有封信上的说还真喝了药,但喝的是蟑螂药,因为味道太恶心又吐出来了,不然人都没了。”
那三封举报信,他也看了,看了都觉得生气,哪里有这样劝人一味忍让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思想封建不说,也是在和稀泥。
自己媳妇儿做妇女主任,本该帮助遇到困难的妇女,为她们撑腰,帮她们调节家庭矛盾,却把工作做成这样。
周为民也觉得丢人,在领导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所以,在领导们说要重选妇女主任后,他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更不想跟孙铁英说话。
孙铁英先是一怔,随即涨红着脸说:“污蔑,这分明就是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