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清风旧念(2 / 4)

但是在众人自齐云山下回转来海宁城外,打算继续以南华上仙交给众人的奇效药草医治剩余百姓身内的鸡公瘴疠之毒时,斩情却忽然感觉到眼前一片懵懂,随即一头栽倒在众人脚下,众人心知定然是之前在诛邪阵中时被鸢裳一剑刺伤之故,但是大家在急急俯身查看斩情身上伤口时,竟然发现在他的伤口边上竟然渐渐浮现出一朵粉嫩色的桃花印记,逝水忧云当即断定花水剑上有毒,此毒竟然就是江湖上传言已久的落水流花奇毒,每隔半个时辰中毒之人身上就会浮现出一朵桃花印记,等到身上浮现出七七四十九朵桃花印记时就会毒发身死,此毒世间唯有五色曼陀罗可解,但是此花自来只在江湖传说之中,无人知道世间到底能不能找到此种奇花。

正在众人心中为斩情身中之毒心急如焚,想要再次回返去齐云山上捉拿尘水鸢裳逼迫他交出解药时,五位花鸟圣护之一的逝水尘缘,坦言他知道世间唯一一朵五色曼陀罗花现在应该就在百灵山下向南三十里的梨花坞中,只是这梨花坞的主人自来不是个好说话的,想要他救人,旁人倒是无妨,断情圣尊怕是要有些心烦意乱了。

“圣护不妨有话直说,莫非这个梨花坞之主和太白山一脉素来有些私人恩怨?”逝水忧云忍不住疑惑问道。

“圣尊,你该知道,既然黄帝之子并非你在尘世间的第一世,那自然,你是带着前世牵绊降生于太白山上,可知这世上因果相续,这梨花坞之主慕云尘孽,本也不是他在尘世间的第一世,”

“圣护,你如此说,难道……”

“圣尊心中所料自是不错,这个慕云尘孽,前世曾是恒河边上四大王城中的金莲王城太子,金莲圣王当时共有十七个儿子,太子因为生在御花园中梵云草遍地花开的季节,被称为梵云太子,二皇子生在兰提花开的时节,就叫兰提,只是太子愿意善待十六个皇弟,他那十六个皇弟可不愿意善待这个太子,所以后来这十七个皇子因为争夺皇位而手足相残,刀兵相向,甚至不惜起心弑君叛逆,夺位篡权,”逝水尘缘忍不住微微叹口气说,“结果后来自然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几年之后,金莲王城被水莲王城攻破,圣王陛下全家在混战之中兵败身死之后自然就投胎转世成天目山清风洞中一窝黄毛狐狸,圣王和皇后是两只大狐狸,那十七个王子是十七只小狐狸,”

“天可怜见,狐狸生来以山鸡野兔为食,如此杀生果腹,这一家人只怕从此要生生世世披毛戴角,沉沦畜道的了,”逝水忧云一念及此,忍不住潸然叹口气说。

“这你倒却是错了,”逝水尘缘听了之后忍不住微微笑笑,“圣王一家即是戴罪投胎,那一窝黄毛狐狸自然生来即是体弱多病的很,”他说,“因此上圣王和皇后虽然身为狐狸,却着实难以在天目山中以捕食山鸡野兔这般会飞会跑的活物为生,只得日日以山中竹笋山蘑,松子银杏或是野果野菜,野蜂蜜浆喂养孩子,日子虽然清苦,但是也还算是清静,只可惜梵云兰提两只小黄毛狐狸生性贪吃馋嘴,时常自清风洞中偷溜出来四下找寻鸟蛋蚱蜢解馋,只是鸟窝多半是在树上,长翅膀的蚱蜢在草丛中又一蹦一跳的逃的飞快,它二人非但没有逮到,最后还惨被山中猎户的捕兽夹子夹住后腿,疼痛难忍之下一番狠命挣扎,却反而将后腿骨头给折断掉了,幸而被当时一位上山来采摘鲜嫩竹笋的黄衫少女偶遇之下及时打开兽夹救了下来,后来这位黄衫少女更是将这两只小黄毛狐狸给抱下天目山去,带回到自己在临安镇外松树林里独身打理的一家小小酒肆之中,替它们接骨敷药,包扎伤口,又日日喂食它们自己在酒肆之中蒸煮待客用的八宝饭团,八珍甜糕,杏仁奶糕和玫瑰酥饼,吃饱之后还有木瓜脯子和金橘蜜饯这样的美味甜食,酒肆中的茉莉清酒和碧螺清茶是吃了盐水竹笋之后才会喂给它们喝的,平时只是给它们喝些奶浆和清水,因为清酒活血,清茶解药,对它们的伤口痊愈没有多大好处……,”

“但是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日,纵是黄衫少女如此精心调养医治,待到终于可以再亲手将它们放归到天目山清风洞中时也已经是落叶纷飞的寒露时节了,那时山中草木枯黄,万物沉寂,眼看着山中众飞禽走兽又要到了食不果腹的最难熬日子,因此上这两只小狐狸因为心中十分贪恋在小酒肆中吃喝不愁,饱食终日的富足优裕日子,却又不顾父母和众兄弟的好言挽留转身下山一路追在黄衫少女身后回到了松树林中那间炊烟袅袅的小小酒肆里面……”

“好啊,都披毛戴角了还这般贪恋珍馐玉肴,美食酒色,”莲澈忍不住冷笑,“可见得什么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众生平等,小毒蝎子,纵是披毛戴角,只要心中灵台清净,一般可以修仙成道,就像你,不披毛戴角,却带毒针,本座也是一样,雷鸟虽是凤凰一族中人,但也一样算是披毛戴翅膀子,三界众生,皆是如此,”

“怎么,那两只小黄毛狐狸后来修仙成道了?”莲澈忿然,“即是戴罪投胎,又如此流连贪慕人间美食酒色,市井繁华,如此都能修道,当真是无法无天的啦,”

“是啊,即是个有慧根的,贪慕虚荣误入歧途自是不对,”逝水尘缘淡然笑笑,“只是好在兰提它能够知错悔改,到了来年三月天里,山中草木繁茂,食物丰盛时就只身回去清风洞中找寻它父母兄弟去了,”他说。

“那另一只呢,它当真就舍不下小酒肆里那几块酥饼奶糕,几壶茉莉清酒的吗?”华严痛心惋惜之下,一双翦水双眸之中潸然流落下几滴悲悯清泪,“圣护,那只小狐狸如此贪恋凡尘,只怕是已经无可挽救了吧,”他问。

“那是自然,即是在小酒肆中可以经日里吃饱喝足之后翻起肚皮在廊檐下晒晒太阳,那修行精进的事情自然也就很快荒废掉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当那位黄衫少女的家人千里迢迢的自恒河之畔的水莲王城之中找来天目山下,声称这位黄衫少女本是水莲王城中的皇太子妃,因为不得太子宠爱而在身怀有孕时私自出宫来中原游玩,那只小黄毛狐狸的好日子,可也就算是过到头了,”他说。

“圣护,这位皇太子妃自然就是荼蘼的了,”逝水忧云一念及此,一抹爽然复杂的淡淡腮红,在他淡青如水的脸颊上不知不觉的稍纵即逝,一闪而过。

“是啊,没了荼蘼皇妃日日在小酒肆中梳洗毛发,供养吃喝,那只小黄毛狐狸很快就成了一只被主人抛弃的流浪宠物,日日饥餐渴饮,无人照料的,很快就被饿瘦了,身上的毛发也不再似从前那样光彩照人的,到这时,它才总算想起来要回清风洞中看看他的父母兄弟去了,”

“那样也好,知错能改,总是好的,”

“可是那时它的父母已经在清风洞中病逝,兄弟们也已自清风洞中四散出走,也不知道是各自流落到哪里去了,清风洞中空荡荡的,已经再不见当日众兄弟在父母身边撒娇打滚耳鬓厮磨的温馨快乐时日,”逝水尘缘忍不住微微苦笑一声,“天目山上那时已经是被一群花毛狐狸占山为王,横行霸道的了,它是一只黄毛狐狸,好容易才躲过一群花狐小兵的追杀,自天目山上逃脱下来,在临安镇外的松树林中饿了啃两口蘑菇,渴了喝几口泉水,如此饥一餐饱一餐的惨淡度日,生无人怜,死无人葬,”

“哼,抛弃宠物的主人,罪该万死,”莲澈恨极之下狠狠咬咬牙说,“既然日后迟早也要抛弃,不若当初就不要收养,”他说。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怜那只小黄毛狐狸还日日蜷卧在被闲弃已久的小酒肆里等主人回来,”

“圣护,那只小狐狸它,后来可有被好心人收养?”众人看起来一脸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结果的样子,他们现下仿若是十分在意那只小黄毛狐狸的遭遇。

“滴水难忘旧主恩,”逝水尘缘无奈叹气,“它后来还是千里迢迢的拖命跑去恒河之畔的水莲王城之中找寻荼蘼郡主,但是当它终于一路上饥餐渴饮风餐露宿的千里迢迢自天目山下拖命来到恒河之畔,趁夜悄悄溜进水莲王城深宫禁苑之中,一路上蹑手蹑脚的爬上少阳东宫之内的荼蘼轩暖阁轩窗时,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灰尘斑斑的它,却只见到暖阁中鲛绡锦帐内的荼蘼郡主正在和青莲太子他……”他说,“那只小黄毛狐狸刹那间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只被主人狠心抛弃的流浪宠物一般千里迢迢的回来主人身边,却只能隔在轩窗外一脸可怜巴巴的悄然隔窗看上主人一眼,看一眼之后,它就该转身走了,离开水莲王城,离开恒河之畔,在红尘大地上饥餐渴饮的四处流浪觅食,苟活度日,生无人怜,死无人葬……”

“那后来呢,那只小狐狸它,饿了时,可有人好心给它一口吃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寻常百姓人家廊檐下悬挂着的一串串风干火腿腊鱼,只要它愿意,自是可悄悄偷窃些来充饥果腹,只是,上天虽然好生,但是那些悬挂在屋檐下让人馋涎欲滴的腊鱼火腿,它却已经再也吃不到了,”

“怎么,难道,它被人给杀了?”华严心中忍不住格格一颤,“那个时代的红尘人世本该还不至于似如今这般残忍暴虐,罪孽深重的嘛,”他说。

“是啊,那时的红尘人世间还远未似如今这般邪淫奸诈,残暴酷虐的呢,”逝水尘缘淡然摇摇头说,“只可惜那只小黄毛狐狸他当日因为心中执念太深,自轩窗外看见荼蘼郡主她在锦帐之中一身白皙玉体温柔似水的紧紧黏贴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悲痛欲绝之下自轩窗中飞身一跃至二人鲛绡锦帐之中,在荼蘼左肩上狠狠咬了一口之后,因为被禁宫内的带刀侍卫围堵擒杀而身受重伤,拼命逃离水莲王城之后因为心灰意冷伤心绝望而一路上不饮不食的千里迢迢拖命爬回到天目山来,终因饥渴交迫而倒在天目山下一条流水潺潺的山溪清泉旁边,那时的它一定十分口渴难耐,”他说,“它那时已经一步也爬不动了,心中只是一心希望着泉水能够自己流到它嘴边来……”

“那时天目山下最好别有什么人家,不然……”

“放心,天目山下的人家,并不喜欢狐裘披肩,那时白帝正在天目山上闲散游玩,偶然遇见那只正横躺在山溪清泉边奄奄一息的小黄毛狐狸,顺势将他带回去了昆仑山上,白帝知道它本来该死,因为它本为历劫而来,此劫一过,就可以回去忉利天庭中了,无需再以披毛戴角之身在人世间一身伤痕累累的煎熬度日,只是这只小狐狸当时并未堪破生死轮回执念,拼命在白帝怀中挣扎活命,白帝知道他此劫未过,就以一颗九花玉露丹替它续命,之后只是日日以白饭素面青菜豆腐喂它,伤养好后就放它走了,这只小狐狸因为在昆仑山上沾了灵气,后来很快在深山古洞中修炼成精,他后来结识了百灵山上的六尾狐族,得以在百灵山下向南三十里外的梨花坞中安身,梨花坞中那枝世间罕见的五色曼陀罗花当年本是六尾狐王自化自在天上盗来,虽然化自在天上也仅有这一枝,但是湿华大神却也对此无甚在意,狐王本想以五色曼陀罗花增强功力,自然需要慕云尘孽这样身内吸有昆仑山上灵气的妖精帮忙滋养几百年才可,只是未想到六尾狐族后来在百灵山上全数被杀,慕云尘孽感念之前和狐王交情,继续留在梨花坞中看守五色曼陀罗花,其实那枝五色曼陀罗花现在已经算是他自己的了,若是不需以此来增加自己功力,自然可以用来救人,只是斩情圣尊是白帝之子,他理当出手施救,但是圣尊他又是百灵山一脉灭族凶手,何况昔日荼蘼花境之事,虽然是灼心散之故,但是毕竟也是圣尊他亲自动手,尘水鸢裳此举怕正是为了试探慕云尘孽,毕竟当年慕云尘孽该知道百灵山少主生死未知,所以一直未敢独吞这枝五色曼陀罗花,”他说,“其实尘水鸢裳心中也未必是多在意这枝五色曼陀罗花,只是虽然前世记忆恢复,但是此生色身毕竟是和他此生父母血脉牵连,前世斩情圣尊未能让他有过多少撕心裂肺的血脉相牵之念,而且为了三界安危亲手弃他于锁魂塔中,诛邪阵中这一剑,算是了却今生恩怨,慕云尘孽愿不愿意以五色曼陀罗花来救斩情圣尊,鸢裳心中到底怎样以为尘缘并不知道,只是尘缘以为当年百灵山一脉被灭一事斩情圣尊心中似乎是另有隐私相瞒,既然斩情圣尊不愿明说,尘缘身为随侍圣护自然也不好开口多问,现今,只有让断情圣尊亲自去梨花坞一趟才可,毕竟慕云尘孽现下一定非常想知道一些关于荼蘼仙子的事情,当年荼蘼花境被灭时,他尚且在深山古洞中修炼,虽然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但是他现下可不是当日恒河边上的梵云太子,而是梨花坞中一只任性狐精,断情圣尊之后的日子,怕是要很不好过的了……”

“圣护,尘世三千繁华不过弹指一瞬,这个慕云尘孽的家人,是不是早该渡过此生披毛戴角之劫,转生回去忉利天庭上了?”华严疑惑,“为何他们一直未曾下界来寻找慕云尘孽?”

“华严圣尊,难道你还不知道,梵天界中人,是将天意难违和四大皆空贯彻的最彻底的,既然三界一切众生如我,我如一切众生,那慕云尘孽身在何处,又有什么不一样的,慕云尘孽现下未曾恢复梵云太子记忆,只是时候未到而已,又不是永世都恢复不了,只要他身在三界之中,自然一切也就随天意顺其自然了,他们是不会太干涉慕云尘孽这一世七情七伤的,”他说。

“哼,他家人都不管他,你却将他前世今生一五一十说的这样清楚,怕是白帝对这只小黄毛狐狸动凡心了,想养个宠物,可对?”莲澈冷笑。

“凡心即是分别心,小毒蝎子,你可知道分别心到底为何,那就是对旁人来说,你生死有命,只能尽力而为,但是对你父母来说,可以为你牺牲任何无辜旁人,维系三界安稳的自来是利是欲,至于情,其实自来也只在难得糊涂四字而已,”逝水尘缘忍不住淡然一笑,“所以三界众生投胎之前都要喝忘川水才行,因为世间本相堪破的越早,人也死的越早,”他说。

“既如此,不若送个人情,帮他恢复前世记忆,”

“这个人情不若不送,可知当日这个梵云太子他被那些皇弟逼的疯了,确是曾经为了争夺皇位而起心弑君杀父,忤逆篡权,只是未及得逞即已被水莲圣王他亲率十万大军攻破皇城大门,他当日未得亲手犯下弑君忤逆大罪本自是天缘巧合所致,并非是他自己心生悔悟,回头是岸,而今一切前世因缘罪孽纷至沓来,这一劫能不能顺利脱渡过去,只能看他自己,不可轻易干涉,而且这本也是断情圣尊之劫,尘缘这里只有一言相告,心中需要情爱之人,需要的其实未必当真就是男女情爱,”他说。

(三)

许是因为事先得到了尘水鸢裳点头应允,慕云尘孽这只小狐狸精此次却倒是很痛快的在梨花坞中将自己精心滋养了数百年的这一枝五色曼陀罗花送给逝水忧云带回来替斩情解身上所中的落水流花奇毒,因为斩情身中之毒只需一片五色曼陀罗花瓣即可消解,所以这枝五色曼陀罗花众人商议之后还是决定要物归原主,直接送回去化自在天上,因为此花本不可在凡间现世,凡人一生是不能见到曼陀罗花一次的,见到就会身死,因为无情众生花开非生,花落非死,有情众生生死却只在呼吸之间,凡人见到曼陀罗花身死时会呼出一口气,待这口气再被吸进来时却已经是历经一个生死轮回,只是现下华严和莲澈是再不愿意去化自在天上见湿华大神的,所以这个差事现下自然是最应该逝水忧云来做,毕竟当日在清弋江畔的黑松林里化身白衣清影引诱那几个鲁莽参军以上古禁术镇摄恶鬼的事情,总要对湿华大神有个交代,虽然后来他亲自去解放了那些凡夫魂魄,但是当日他的心中确是有些迷障,对荼蘼和青莲祎陀二人之间恩怨很是在意,在意到失去心中一切灵台清净之念,更像是戏台下的看戏人对戏台上的戏中人过多迷恋之下,心中恨极这个戏中人在戏中的一切仇敌一样……

……

…… 人间诗词有言,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借问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连逝水忧云自己都未曾想到化自在天上一个来回之后,人间已经是二月惊蛰节气,放眼天目山上,阳光普照之下,流云四散之间,一片千树桃花纷飞,万朵李花纷落,枝上莺歌燕曲,花间蜂飞蝶绕,山上花树草木眼看着一日渐似一日的遮天繁茂起来,山下牧童赶着水牛,男丁推着耕犁,女子怀抱箩筐纺缒,早早下田犁地采桑去了,江浙之地上处处草长莺飞,繁花散乱,杨柳垂绦,烟波碧水,天目山下临安镇中的几多桑榆摇曳,杨柳垂绦,酒旗招展和街巷嘈杂自逝水忧云心底里却并非多少好奇疑惑,对杭州城内西子湖畔的几多绿柳垂波,飞花四散,街市繁华和酒楼熙攘自心性上也并无多少贪恋不舍,他只是在西子湖畔的望湖楼下几许亭台廊檐之间凭栏冲着楼下一个淡然撑着红伞自他身边擦肩而过的黄衫女子不可名状的潸然蠢动蠢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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