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胆子!”
溪妃刚语毕,几个身强体健的太监,便一齐上前擒下芊泽。\\.qΒ5、\她噗通一声赫然跪地,脑袋被狠狠按着,双手反扣。把溪妃扶起来的几个溪音宫婢女,围簇在祀溪跟前,忙不迭道:“娘娘受惊了,受惊了!”
溪妃站直了身,已是美目圆瞪。她指着芊泽问道:“本宫问,为何要推本宫?”
“奴婢没有。”
芊泽头抬不起来,语气里有一丝隐忍的不服。溪妃冷笑:“莫不是本宫冤狂了?”说罢,她便一转身,娇嗔的投向祁烨怀抱,满是委屈的微泣:“皇上,这狗奴才推臣妾,也看见了。她一向都对我心生厌恶,她定是为了那羽妃来欺负臣妾的!”
溪妃一石二鸟,一举报了两箭之仇。芊泽见她不仅陷害自己,还扯上羽晴,蓦地强行抬头,瞳仁里起两簇火焰。溪妃更生委屈,眼泪扑哧扑哧的就往下掉:
“皇上看呀,这奴才,这般欺负臣妾,居然竟还斗胆瞪臣妾。皇上,得为臣妾做主啊!”她装作软皮虾,也不必自行惩戒芊泽,只是一个劲的望皇帝为她出头,其心了然。
那几个溪音宫的婢女,见这阵势,也漆油加醋道:“这奴才还是边国人,居然还欺负身为边国公主的娘娘,更是罪加一等!”溪妃听着心里舒畅,依着祁烨的身子,更是紧。皇帝伸手抬起溪妃的下巴,她梨花带雨的哭,好不可怜。祁烨微微一笑,竟有一丝让溪妃恍惚的残忍。但旋即,祁烨便捧起她的身子,宠溺道:
“爱妃,说朕要怎么罚她?”
芊泽不敢看男子的脸,只闻他疏远的声音,已让她心如刀绞。他是要罚她是吗,他甚至都不问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推她。她的反驳,一不值是吗?
“打她八十大板。”她得逞的回过脸,轻睨芊泽。语罢,身后的众奴才们便微有喧哗。八十大板啊!打下去已是舍了半条人命,精壮的男儿尚且承受不住,更不用说芊泽这般赢弱女子。
“这……”
单喜微微启音,语态里有些尴尬。按理说皇帝应不会答应这样的请求,毕竟一直以来他待芊泽都极为特殊。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皇帝竟微微一笑,把溪妃抱的愈高,说到:“爱妃可坏心,八十大板打下去,定是非死即残。”
祀溪一撇嘴,娇嗔道:“不好好惩戒她,今后要是奴才们都骑到臣妾头上来怎么办?”
“哈哈。”祁烨吻吻她怒红的脸,却道:“朕喜欢爱妃这个样子。”言罢,他瞥了瞥单喜,挑起眉峰道:“单喜。”
“在。”
“把这婢女拉下去,打一百大板。”祁烨从容启音,“朕要给我的爱妃,凑个整数。”他狭长的俊眸,又折回视线,与溪妃受宠若惊的杏眸四目相接。她乖恬的扑进他怀里,整个人仍由他单手抱着。
“原来皇上啊,比臣妾更坏心。”
她盈盈一笑,竟是得势之容。祁烨抱着她,扬长而去,众人像是过客一般匆匆的扫过芊泽侧身,她跪在地上,磕得生疼的双膝已麻木不堪。她不在意那一百大板,更不在意众人或嗤之以鼻,或怜悯可惜的目光。
她在意的是——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像是路人一般,像是千千万万在沁城里,蝼蚁般生存的奴才一般。她对他来说,竟什么也不是……
芊泽恍惚一笑,竟是惨然。怔忡中有单喜靴声,徐徐靠近,他说到:“芊姑娘,随老奴来领罚吧。”她抬头看了单喜一眼,只是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或许,一百大板后,她真的再也活不了了。
而与此同时,祁烨怀里小鸟依人的祀溪,第一次尝到了报复的滋味。她犹记得那年,她与皇帝游园,这个叫芊泽的婢女抢尽她的风头,竟与皇上并肩而走。之后,她更是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拾起那些碎片,受到奇耻大辱。
但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她重得圣宠。
她祀溪,要一个一个的报复。
※
趴在床上的人儿,仿已去了半条人命小珺含着泪给芊泽上药,那些淤红斑驳的伤口,触目惊心。本是打的一百大板,好在芊泽在第五十八板的时候,就疼晕了过去,否则定被活活打死。听执仗的侍卫说,芊泽受刑时,自始至终都没有叫喊过一句。
她只咬着唇,哪怕唇瓣已被咬的鲜血淋漓。
“芊泽。”
小珺唤了一声,床上的人儿却置若罔闻。她是清醒着的,却像个偶人一般,一动不动。小珺轻叹了一声,遂收拾了那药罐,碎步离去。她走之后,芊泽才睁开阖着的目,失魂落魄的望向窗棂之外。有雨稀稀落落的坠下,夏日里,一切本是生机勃勃,但她的心,却如临冰天雪地。
宫里的下人,皆是诚惶诚恐。
祀溪是他们的梦魇,这个比婪妃还要残暴的妃子,气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