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一愣,敢情还是认识的人啊。
她凝神想了想,终于从原身的记忆里扒拉出来这少女是谁,原来是大伯母家最小的嫡女,平日里大伯母宠的跟个什么似的,一张嘴最是无遮拦,什么都敢说。
而她终于也想起来这是哪了。
这是她母亲,义长公主名下的农庄,是太上皇为她这个最疼爱的义女嫁人时,赐下的嫁妆之一,在义长公主死后,应该交给她和秦珏的东西。
她勾唇一笑,眼神却是冷的,“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皇族不敬。”
“你!”
秦婉脸色一变就要发作,她边上的庸侯夫人忙拉住她,笑着给秦艽行了个礼,“婉儿还小,王妃可莫要跟她计较。”
“她也不小了,到了该议亲的年纪,要是知道她是这个德行,可连累咱们庸侯府其他的姑娘。”
庸侯夫人的脸色一白,心里暗恨,这死丫头,嫁了人怎么感觉脑子聪明了不少,还懂得威胁人了。她狠了狠心,劈手就给了疼爱的小女儿一巴掌,怒喝道,“混账东西,还不给快你堂姐赔礼。”
秦婉有些不愿,但还是噘着嘴不甘不愿的道了歉。
秦艽不说原谅,也不说不原谅,只目光扫过周围这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农庄众人,淡淡笑道,“大伯母来我的农庄,是来做什么?难道未卜先知,知道我要来,过来迎接吗?”
庸侯夫人一愣,还没说话,秦婉就先忍不住了,大声囔囔道,“什么你的农庄,这明明是我娘的农庄,你不要脸!”
庸侯夫人脸色一白,待想到要去捂她的嘴,已是来不及了。
秦艽似笑非笑的看向庸侯夫人,朝她靠近一步,“大伯母,刚才表妹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这,婉儿是弄错了,这是王妃的农庄,只不过是暂时由我帮着打理。”
她倒是想要吞下义长公主的嫁妆,可有贼心,没这个贼胆,万一哪天太上皇想起了他的宝贝义女,问一句,侯爷的爵位都能因此被夺。
她平日也只敢诓骗义长公主留下的一对儿女,名义上帮着管理,实则是想尽办法从里头抠出些油水了。
只是以前的秦艽很好骗,今日这衣衫褴褛的秦艽,反而让她心生不安。
秦艽笑意盈盈的冲她咧了咧嘴,“大伯母管理侯府辛苦的很,我怎么敢叫大伯母再劳心劳力管着,以后这农庄就不必大伯母操心了。”
心中不好的预感成真,庸侯夫人眼睛都红了,“这,这我管的好好的,一点都不累。王妃……”
秦艽摆摆手,“还有母亲名下的其他产业,明日我会请王府总管过府,一一核对,其中应有多少,缺了多少,都会一一对清楚,还请大伯母命人将账本整理出来。”
庸侯夫人脸色一白,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她这几年可是挖了好些银子填补侯府和娘家,这要是查出来,定王妃再往太上皇那里一告,她完全不敢想下去,只能和她打商量,“这,义长公主名下产业众多,整理需要些时日,王妃可否宽限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