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是我。”
秦艽狼狈的等喉管里的糕点终于被水冲下去后,才有机会说话。
她伸手抹去唇上的糕点碎屑和水渍,启步走向蔡嬷嬷。
蔡嬷嬷面色惊惶的又后退了几步,抬手按住门框才强迫自己站稳身体,勉强笑了笑,“王妃醒了。”
她眼角余光瞥见顾九霄躺在床上,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醒来。
蔡嬷嬷心里一慌,有心想去查看下定王此刻的情况。
秦艽隐隐察觉到蔡嬷嬷对自己的惧怕,她眼里的笑意淡去,退后了一步让开身体,“王爷还在歇息,嬷嬷要进来吗?”
她这样大大方方的,蔡嬷嬷反倒迟疑了。
“老奴就不打扰王爷王妃歇息了。”她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顾九霄,躬身退下了。
秦艽关上门,慢慢松了口气,转身走向床前。
顾九霄的状态却不大好。
他俊美的脸扭曲着,极力咬着牙关不肯泄出丁点呻吟,就连身体都微微蜷缩起来。
听到动静,他猛地睁开眼,眼神复杂的看着秦艽。
他还有些昏迷前的印象,此刻见她已经穿好衣衫醒来,顿时觉得耳根有些烧,眼神在她锁骨心口间一转,又僵硬移开。
秦艽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有些犯愁。
药藤以毒为食,若没消化掉吸食的毒物,那必定是全身带毒,而定王已经被扎了不止一次。
今夜又是被扎,被香迷,身体还残留厌离之毒没有解决,怕是自己不出手,他会很难熬。
看了眼屋子里所剩无几的玉佩,秦艽没忍心,缓步上前,抬手轻轻按在他的心口。
让人舒服到全身毛孔都能张开的暖流从心口涌入,顾九霄目光怔怔的看着她,周身的痛苦都不及这一刻她给予的温暖。
秦艽自从吃过给阿正那次治疗的教训后,心里就有了些底,在差不多后就停了手。
一停手,便发觉定王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眼神灼灼的,像是要把自己烧穿。
秦艽吓的下意识退了一步,举起两只手笑的无辜,“喂,我只是在帮你治疗,可没害你,你不用这么紧盯着我不放。”
顾九霄的脸顿时一黑,他扭过脸,猛地狠狠锤了下床铺,低吼,“闭嘴!”
翌日,葛峰又匆匆捧了箱玉石来,敲了敲房门。
他心中忧愁王府房的银子就要见底,眼见门被人打开,便抬头忧愁开口,“王妃还需要多少玉石,求给属下个准话吧,房里没……王妃?”
眼前俏生生立着的,不是本该在床上的定王妃是谁?
葛峰一个八尺男儿,第一次被女人吓到,手上的箱子没拿稳,“咣当”一下落地,摔了一地的玉佩。
秦艽一愣,下意识转头看向顾九霄。
顾九霄起身,淡淡斥道,“慌什么,又不是没见过王妃。”
葛峰一噎,虽然是见过王妃,但是他没见过相当于定王府房的王妃啊。
定王妃现在在他眼里,可是活生生的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