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看着秋雪瑾的背影,谢君来叹了口气,好似一瞬间老了许多,“好了,异乡人,现在只剩下你了,我们谈谈吧。”
“穆叔怎么了?”
“记住,你只是个异乡人,不要管太多。知道为什么我要让你知道郭准和段鹰的去向吗?”
“你想成全我,让我杀了他们。”
“不错,这算是我送给你的一个见面礼。寻常雪幻兽的暴乱郭准那个级别足够应对,可这次就算是三神将出马恐怕也只会沦为炮灰。”
“那你为什么还?”
“因为那三个人都是血种,冰雪魔主安插在我身边监视我的血种。”
“你还想让我杀了他们?开什么玩笑。”
“聪明,怎么,对自己没信心吗?”
姜子鱼笑了笑,摇着头道:“完全没有。”
“你没有选择,因为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是血种。而血种之间是可以互相吞噬的,这也是他们变强的最主要途径之一。你身上的血魂妖气之精纯,他们三个无论是谁都会心动不已的。”
“呵呵……”姜子鱼干笑了下,从谢君来的话中他捕捉到了一个信息,三大神将之间一定是彼此制约的关系。本来三人谁都奈何不了谁,但现在他出现了,成为了香饽饽,“枉我刚才还以为你说我是血种是为了保护我,原来是为了算计我。”
“你可以不服,但你只能承受,就好像你们对我们所做的事一样。”
姜子鱼确实不服,但至少现在看来谢君来还没有打算直接将他丢个那三人,所以他想听听他接下来的安排。
“我一直很好奇,在枯荣岁月中我遇到过皓天宗、森罗殿、三十六妖洞、七十二魔窟、青火山、血泉整整六方势力,而且我相信来的还不止他们。这三千雪域中到底有什么,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雪神密藏,我们认为那里藏着雪神成神的秘密,而你们认为那是能让人不老不死的绝世仙藏。”
姜子鱼眉头一皱,“从来没有人得到过吗?”
“没有,雪神山神秘无比,就连我也没见过雪神的真面目。他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每次大战从不现身,但只要战争波及雪迷幻海深处,那不死的传说冰雪魔主必定会现身,所以我猜测冰雪魔主就是雪神。”
“你觉得这次雪幻兽的暴动和冰雪魔主有关,雪瞳是不是也过去了?”
“也许有关也许无关,暴乱最初的源头是兽王城,也是你们那个世界的势力之一。好了,该说说我给你准备的第二个礼物了。”说着谢君来拿出了一颗珠子,“这是刀界珠,能让你瞬间进入刀锋岭,当你被人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可以试着用下它。不过有代价的,那就是你每次进入刀锋岭必须替我 教训莫影和那三个废物一顿。不然你就会受更重的伤,然后被踢出来。”
“你可真看得起我啊。落雪三绝刀的默契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形成的,他们三个就算了,再加上一个通玄圆满的莫影……”
“还是那几句话,你可以不服,但你必须承受。”
“不行不行,你这些礼物我可一个都承受不起,这哪里是什么礼物,分明是想要了我的命。”
“既然你不满意,那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开玩笑,开玩笑。继续,继续。”
“第三个礼物,这可不是要了你的命。初次进入雪迷幻海的人极易在其中迷失自我,所以你若想进去得先经过心海的历练。雪瞳也在那心海之中,只不过心海可以无限大也可以无限小,能不能相遇就看你们二人的缘分了。”
“最后一个问题。”
“说。”
“雪瞳和冰雪魔主是什么关系?”
“雪瞳,身份极其特殊,曾经是冰雪魔侍,乃冰雪魔主手下最强的剑之一。可上次大战过后,她神秘消失,而再次出现之时好似经过了一个轮回。重生的她不仅完全脱离了冰雪魔主的控制,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十分执着于去深渊底部。而通过她我们第一次了解到,冰雪魔主一直镇守在深渊入口,至于深渊在哪里,里面又有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姜子鱼皱了皱眉,“可他们还说雪瞳是裂魂重生的幸存者,一个外来的幸存者又怎么会成为冰雪魔侍?”
“也许。”谢君来第一次用了不肯定的词,“她在成为冰雪魔侍之前就已经是幸存者了,只不过我们都不知道。毕竟关于冰雪魔主的信息我们知道得太少了。”
“问完了,送我去心海吧。”
谢君来神秘一笑,身影自姜子鱼眼前消失,他的声音缓缓飘来,“心海不就在你面前么。记住,心海历练的是你的心,它会根据你的灵魂记忆幻化一切,但对于你的心而言这一切又都是真实的。也许是关于你的过去,也许是现在正在发生你还不知道却跟你有关的人或事,也许是关于你的将来。”
话音一落,天地变换,大厅消失不见,只余下四周飘来**去的雪雾,而他好像站立在一片无尽的海洋之上。
渐渐地,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抽泣声,极低极细。他提步,走入迷雾,再次出现之时已然处在一处阁楼中。
只见一个浑身邋里邋遢的小女孩缱绻身子,在楼梯下黑暗的角落中低声抽泣着。
“这里是龙抬头吗?”这是姜子鱼第一反应,可是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确认自己从未来过这里。那这里是现在别的地方正在发生的事,或者是关乎他的未来?
“飞花,你在哪里。别哭了,我已经把那群人 地教训了一顿,我保证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了。还有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你最喜欢的仙荷,我刚刚从往生峰上摘的。”
角落里,小女孩慢慢抬起了头,还在轻轻抽泣着,“怎么又是你,是我自己不好,总是托他们后腿,你不要总仗着有个厉害的哥哥就欺负他们。还有,池子里的荷花开得好好的,你摘它们干吗?”
“嘻嘻,因为顺手。”
“顺手?”
“把那些人丢进荷塘的时候见它开得漂亮,就顺手摘咯!”
“聂惊尘,你没把那些花砸坏吧。”
“当然没有。”
“这是?”姜子鱼震惊地站在原地,“聂惊尘和薛飞花小时候!可是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这根本不是我的过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