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物?什么宝物?”段见奇道。
“千红醉的宝物,自是美人。不知九公子可愿移步醉花宫一观?”
“醉花宫?”不光段见惊呼出声,就连裴九也不禁微抬双目,望向花娘。
花娘略作得意地掩嘴一笑:“妾身就知道九公子好美之人,定不愿错过。”
裴九眼中星光微敛,嘴角似笑非笑:“不知这移步醉花宫,又是个什么条件?”
“哎您这话说的,什么条件不条件,醉花宫只待有缘之人罢了!”
“如何算作有缘?”段见忍不住插口道。
“说来也不怕二位公子笑话,我这千红醉上百位姑娘,你们只道都来自何方?花娘从不做那伤天害理逼良为娼之事,姑娘们也都是卖艺卖笑不卖身,无非都是流浪路过,收留至此的孤寡可怜之人罢了!”
原来,却是昨夜花娘在千红醉不远处的杂市中,看到一对外来的卖艺男女,虽是父女相称,但男的体型粗壮绝非善茬,而那女子娇小可怜,竟是个天残地缺、又盲又哑之人。男子称他从波斯国游历至此,途中这女子一家遭遇强盗父母双亡,他瞧着可怜便收为义女,调教了一些歌舞,方到九州囊中羞涩,便来街头卖艺换取一些盘缠。
花娘久经世面,一眼便知这哪是什么路见收留,无非是人牙子的托词罢了。这盲哑背后,说不得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故事。
“这女孩若是普通舞娘,妾身也不敢来扰公子清目。有何妙处,公子一见也就知了!”
“好。”裴九心中微微一动,随口应了下来,便待起身。
段见搓掌道:“花娘,不知本公子今日是否有此眼缘,沾沾裴兄的光?”
“段公子,你若也衔杯一醉赠金梅,妾身定当安排。”
段见咂舌笑道:“罢了罢了!这等碎金败家之举,我爹非扒了我的皮不可。裴兄自请便,一会儿见到美人,可别忘了替兄弟多看几眼,多摸几下。我还是找锦儿便是了!”
裴九一哂,已大步随花娘行往上三重,醉花宫。
醉花宫虽名曰上三重,其实只得一间飞梁画栋巧夺天工之极的精阁,整座精阁落在一株巨大的梧桐树上,显得既奢华,又奇特。
花娘将裴九送至精阁之内,只见阁内并无任何器物摆设,重重朱色纱曼从奇高之处坠下,只在正中间放置了一张软毯,一套赤金酒具。精阁取天圆地方之意,四面八方皆是通透,清风过处朱纱轻舞,红云漫漫。
“好一处梧桐阁上凤凰栖!”裴九忍不住赞道。
“能入九公子之眼,花娘不枉作此陋室了!”花娘一声轻笑,将一金铃递至裴九手中。
“此物何意?”
“适才花娘还未告知九公子,这小姑娘极擅一种“凤舞”,妾身见过一眼,当真是……真不知何人调教竟能至此!她盲哑之人,也不知出身何方,按那人贩所言竟不通言语,只能听铃声行事。九公子不妨以铃相唤,她必能以舞应之。”
花娘正欲离开,却被裴九唤住。
“花娘……!此女何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