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有多少亲人曾在你的面前倒下过,但我知道当他们倒下的那一刻,我们能做的只有提起手中的剑。活下去,才有报仇的可能。”
目光,刺向了洞口那飞来的灌满了灵力的碎石。脚,在地上踏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虽然伤还未见任何起色,但现在可不是倒下的时候。
手,握在了“醉汉”的随身佩剑上。第五柔儿看见那道血影一冲而出,却并未撞上飞来的碎石。显然,姜子鱼不想打草惊蛇。但在飞过碎石群旁的时候,他手中的剑还是点在了几颗碎石之上,改变了它们的轨迹。因为根据它们最初飞行的轨迹,他判断出这几颗碎石会射向第五柔儿他们所在的位置。
洞外,王缺冷冷地声音传来进来:“哼,不自量力!你以为那些碎石真的只是为了试探用吗?”
剑,带着一抹血光划破了长空,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王缺不可思议的捂着脖子,手掌心处不停地灌注着灵药,强行维持着自己的生命。他的眼珠子瞪得前所未有的大,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就算洞中有人,经过先前的感知,他能确定那人跟第五柔儿一样,只不过是只受了伤的病猫。他之所以敢孤身前来,是因为他早已计划好了一切,要来独自“享用”第五柔儿。
而且,他现在处在人生最巅峰的破玄圆满。这里是皓天宗的地界,他已经掌控了一切。就算里面那人同样处在破玄圆满又如何?也不过跟他在同一境界,还能一招要了他的命!?
“你话太多了。”没有理会那不断朝着伤口灌注着灵药的王缺,姜子鱼径直走过了他的身旁。因为他十分肯定,此时的他除了苟延残喘之外,做不出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相反,在那长满了狗尾巴草的草丛间,有一个人正趴在那里瑟瑟发抖。
踩着稳定的步伐,来到了草丛中趴着的这人跟前。
只见他缩着脑袋,将头深深地埋在了土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好久不见,隐匿功夫见长啊。”
紧缩着脖子,狗子挎着个脸,耸起了脑袋。在看见姜子鱼的一瞬间,脸上瞬间便堆满了笑容:“呵呵,血少,好久不见,真巧啊。”
“是挺巧的,你不解释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这个,那个……”狗子手足无措地四下张望着,他想哭,但他还是保持着满脸的笑容,“意外,纯属意外。”
“哦,怎么个意外法?”
“就是我们家魔主大人让我们到这里来采草药,一种十分罕见的狗灵草。血少你知道的,这方面我就……就比较擅长了。”说着,狗子开始手舞足蹈着,还不停地给姜子鱼掩饰着他是如何用鼻子一路找来的。
可是不同的是,之前他是越找越近,这一次他却是越找越远。相同的是,当他抬起头时,便看见了姜子鱼这张脸。
“演示得很生动,但方法笨了点,你觉得我会让你就这么跑了?”
“呵呵,血少说什么呢,我怎么肯能想跑呢?”狗子一下子又从草丛中跳了起来,完全没有顾忌脸上的杂草和鼻尖的泥巴屑。
正好,这时第五柔儿从洞口中走了出来。她看了眼眼中透着绝望的王缺,没有说一个字,只是用手中的如意随心绫绞碎了他的脑袋。她并不是因为王缺对他下毒才下此狠手,而是因为她哥哥的死跟王缺脱不了干系。
“哇,这凌厉的手段,这飘逸的身姿!”狗子一下子就冲到了冷冷收回如意随心绫的第五柔儿身旁,用双拳抵着下巴,一脸崇拜,“血少,这位就是 吧。不仅人长得漂亮,出手更是快如闪电。唯有如此美人也唯有血少才能……”
姜子鱼满脑子黑线,头仰天,单手拍在了额头上。睁眼时,正看见狗子从高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向了远方。
“你干嘛打飞他?我还有很多事要问呢。”
“心烦。”
“哎,算了,想来也问不出什么来。话说你说你师姐干什么去了,不是说好在这里接应我们的吗?”
“师姐?”第五柔软疑惑地抬起头,看见姜子鱼不停地对他使着眼色。还未缓和过来的心猛然一跳,难道危机还没有解除,难道是王缺还有什么后手!?
“你就放心吧,师姐一定已经来了,只是还没有现身。我可是师父她老人家最疼爱的弟子,师姐虽然平日里不怎么说话,但她最尊敬师父了。如果她敢不来,我就告诉师父去!哼哼!”
姜子鱼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他知道自己很残忍,但如果第五柔儿不配合他的话,他们的下场就会跟她刚刚死去的哥哥一样了。狗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真的是为了寻找那什么狗灵草?当然不是,虽然狗子满嘴胡诌,但通过他的话,他还是读取到了一个信息。
黑暗魔主,狗子现在是黑暗魔主的手下,也就是说藏匿在附近的是黑暗魔主。虽然他感觉不到,但他可以肯定,暗中一定有人在窥视着一切。而这种行事方式,符合黑暗魔主的风格。
小心,十分的小心,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绝对不会出手。当初在三千雪域中不就是那样,明明他有着很多次出手的机会,却因为雪瞳都放弃了。直到用计令他脱离了雪瞳的视野,才彻底现身,想要将他杀死。哪一次,如果不是雪瞳发难,他在劫难逃。
但除了小心之外,姜子鱼还因此看透了黑暗魔主的另外一个性格。怕死,不是一般的怕死。他想杀他,但绝不会不顾一切,他想要能全身而退地杀掉他。
可是这里是皓天宗,他绝对不敢掌控这里的天地。而且他相信,黑暗魔主一定知道第五柔儿的身份。单凭薛飞花肯定镇不住黑暗魔主,但静杀师太绝对可以。
本来他还有些担心第五柔儿的状态,但不得不说,皓天宗,将自己的弟子教得很好啊。